“景王殿下!”一个婢子突然跑了进来。
司徒越心情很是不爽,皱眉呵斥道:“干什么!冒冒失失的!”
“殿,殿下!阮小姐她...”婢子说话声越来越小,根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司徒越越来越黑的脸色和额头上的青筋,大体可断,对于司徒越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开心事。
“什么?!带本王去看看!”说完司徒越疾步走了出去。
司徒越跟着婢子来到阮凌薇的住处,里面正有一个大夫给昏迷的阮凌薇号脉。司徒越一脚迈进房门,对那大夫问道:“怎么回事?!”
那大夫起身恭敬答道:“殿下莫担心,王妃只是摔了一跤,惊吓过度而已,另外有些….”
众人扭过头去不敢去看司徒越的脸色,只得真心为那个大夫祈福,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找死啊!
司徒越果然听了王妃这个词后,瞬间脸色铁青,几乎咬着牙根说道:“有些什么?”
那大夫似乎沉浸在喜悦中,“恭喜殿下,喜得小世子!王妃娘娘有喜了!已经三个月了!不过刚刚有些动胎气,不过草民已经给王妃娘娘开了安胎药。”
司徒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其他人默默地退了出去,那位为这位景王殿下高兴的大夫似乎发现了不对劲,头上的冷汗直往下掉,“那个…殿下,草民先退下了啊。”
司徒越看着床上的阮凌薇,脸上还挂着泪痕,身形消瘦了很多,像一朵憔悴的花,更加惹人怜爱,但是司徒越却更加厌恶她,厌恶她这副可怜无辜的样子,当初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她看陶潋眼神的恶毒,恨意。
就在这时,阮凌薇幽幽转醒,正好看见床边的司徒越,下意识的向里面缩了缩,“殿下。”
“醒了?你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办?”司徒越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阮凌薇如五雷轰顶,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有咬着唇,低声说道:“民女会处理掉他的。”
“你想处理掉?本王偏不让。处理掉就去找白川?本王偏不让你如愿,本王让你一想起有这个孩子,就痛不欲生,永远记住你最耻辱的时候!他是本王的儿子!本王要儿子,至于你,生死随天!”
阮凌薇眼泪在眼眶打转,可就是不掉下一滴,身体在颤抖,“你…就是个…魔鬼!”阮凌薇终于看清了司徒越的真正面目,没错,他就是个魔鬼!比刑野更凶残,比白川更冷漠!
她好恨肚子里的孩子,她也怕这个孩子,生怕他生下来以后继承他的父亲,变成一个恶魔。
谁知司徒越笑意更甚,眼睛如万丈寒冰,“魔鬼!恰当的形容!”说完,竟然俯身,极其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额头,“王妃?我的王妃!”引得阮凌薇身上一阵战栗。
……
轩辕,宛陶宫
“娘娘,您看这款花样用在礼服上怎样?”
“娘娘,这个簪花您喜欢吗?”
“娘娘,这款脂膏用上去多衬您美丽的皮肤啊!”
陶潋终日在寝宫里看着宫人们忙前忙后,来来往往,恍惚间好似又回到了出嫁给白川时的样子,一派喜气洋洋,她不由得笑了。
“朕的皇后,笑起来真美!”突然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陶潋却一下收敛了笑容,变得端庄起来。这个表情好像让刑野很受伤,嘴角溢出一个苦涩的笑。
“潋儿,什么事,这么高兴?让我也听听可好?”众宫人一惊,他们的皇上驰骋三国,只手遮天,在他们的眼里就如同一个冷傲的不可亵渎的神,可他们竟然听到,这个神一样的男人,竟对一个女人称呼,我!
“你们下去,朕要跟皇后聊聊天。”
“是。”谁还敢不下去啊!
“潋儿。”
“我只是想起以前的趣事罢了。”看着这个冷酷无情的帝王,在自己面前露出的小心翼翼,深情款款和…那种办错了事生怕被嫌弃的表情,不由得生出一份愧疚,怜悯,连语音也放软了。
“嫁妆我已经置备的差不多了,潋儿你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或是还要加的东西,尽管跟高主管说。”
“皇兄说好就行,潋儿听皇兄的就好。”
刑野轻轻抱住了陶潋,低声说道:“潋儿,我不会再将你推给别人了,更不会,让你受委屈。”
陶潋心里有些难受,轻轻回抱住刑野。
只是陶潋不知道,这温情的一幕,被暗门后的白川透过缝隙看个清清楚楚。陶潋也不知道,就这一幕,为她后来的人生,增加多少折磨。
……
子时,连寝宫门口的守夜宫女都在打瞌睡。陶潋却睁开黑亮的眼睛,悄悄起身,披了一件斗篷,打开暗门,进入到暗室里。
“川?你醒了?”陶潋惊讶地看着榻上一身雪衣的男子,身上的伤已经换好药,渐渐愈合,苍白的脸色也有了血色,此刻正用那双漆黑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刚来的人,只是眼睛里却再无神色。
“川,你好些了么?感觉如何?饿不饿?在这里冷不冷?”陶潋目露关切,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可身体却迟迟不敢靠近那个如雪的男子,他说过不要靠近他,不要碰他,他厌恶她恨她。
白川就这样注视着陶潋,也不说话,陶潋被他空洞的眼睛看的有些尴尬。
“你……”
“站那么远干什么?”忽然,白川说话了,让陶潋着实心中一紧,他,不讨厌她了吗?
“来,过来。”白川甚至露出一丝微笑,陶潋神情恍惚,仿佛看到了昔日白川温柔地对她笑。不由地,陶潋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白川面色温柔,又有些无奈,“潋儿,你救了我,我知道,你不会违背我们的誓言。即便,你不得已刺伤我,即便你即将成为轩辕皇后。我会再不怨你,你是我,心爱的女子。”
陶潋哭出声来,小声的抽泣着,“夫君……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白川吃力地走到陶潋身边,温柔地拥住她,低声安慰:“怎的还是这样爱哭?小性子要改改。”他的话语像有魔力一般,陶潋激动的心情很快回归平静。陶潋像撒娇似的在白川怀里拱了拱,又忽然想起他的伤还没好,脸红的离开怀抱,将他掺到床上,“川,我忘了你有伤,没事吧?伤口有没有裂开?你胸前的伤…”陶潋的眸中又露出深深地自责,轻轻用手抚摸这白川胸膛上的那个刀伤。白川握住了她的手,失笑:“没事,都好了。”
陶潋抬起头,目光坚定,“以后只要有时间,我每天都来陪你!你要是闷了,我就陪你出宫走走,你什么心愿我都满足你!你别再离开我了!”
半响,只听白川沙哑道:“好。”
白川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嘴唇,然后低头轻轻地吻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