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帝国共在历史的舞台中存在二百九十六年,这也证实了一个庞大帝国从兴盛到衰亡的全过程。而直接导致帝国衰亡的主要原因是闭关锁国,慈禧太后把持朝政和当朝皇帝的无能,列强纷纷把矛头指向了资源富饶又懦弱的大清帝国。
由于慈禧太后的软弱,签订下许多不平等条约,这也让原本衰败的国家变的不堪重负,民众也是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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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界众多的天津卫附近,有一处偏僻的大山,一座破旧而又整洁的道观坐落在山顶之上,道观后院有名身穿灰衣道袍的少年举起一把柴刀,在炎热的天气之下抡刀劈柴,此时的少年早已满头大汗。
“咔~~~”
柴刀一落,木头应声断成两截。
少年大致用余光扫了下地面上的柴火,估计够一个星期使用的。
他放下柴刀,抬头看向天空,用衣襟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此时正值夏季,阳光格外刺眼,碧蓝的天空中点缀着一朵朵洁白的云朵,景色非常的绚丽,只是空气中流动着燥热使人烦躁。
不过在道观的后面,却有着一片茂盛的树林,微风从林中吹过,一股强烈的凉意让少年感到舒适。
“呼.........”
少年长长的吐出了气,看着沾有汗水的双手,情不自禁的回忆起了以往。
十年之前的记忆依然清楚的徘徊在脑海之中,还记得那是一个疾风骤雨,闪电交加的深夜,他们一家遭到暗杀,他却因跳进河里才保留性命,剩下无一生还。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眼前的场景很是陌生,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家里人是否活着?
少年名叫秦时,那时的他只有八岁,父亲是沧州知府秦铭远,因为沧州发生灾荒,数万名百姓处于水深火热当中,秦铭远作为一方大员向朝廷上折子申请救灾银,此时已经衰败的朝廷勉强拨下肆拾伍万两银子,可实际户部只拨下十五万两,再加上各级官员的层层克扣,到秦铭远手上时只剩下五万两银子,这五万两白银哪够沧州数万灾民,深知官场黑暗的他却为了沧州百姓再次递上折子,却引来了灭门之祸。
落魄后的秦时挺着饥饿漫无目的的走着,机缘巧合下来到了道观,被一老道收为传人,虽然说老道看得出他不是个修道之人,可在这年头找一个能够继承衣钵的人少之又少,于是秦时成了这个道观的小道童。
十年过去了,老道士已经驾鹤西去,此刻的秦时顺理成章的成为这个道观的新任主持。
“阿时,你的柴劈好了吗?火都快灭了,你还想吃饭吗?”
督促的声音传到秦时耳中,也打断了他的回忆,他缓了缓心神,嘴角又洋溢出****无害的笑容,随声应到:“当然,马上就来。”
说罢,他弯腰拾起十几块木柴,放在坏中,步伐轻盈的朝着厨房走去。
厨房在道观的一角,大概有十多平米的砖瓦房,里面摆放着锅碗瓢盆和一个简陋的石灶,一口黝黑的大铁锅搁在灶上,火红的焰火时不时散发出来,伴随着无法忍受的热浪,尤其是在这个炎热的夏天。
在浓烟滚滚的灶火旁边蹲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身着到处补丁的灰色道袍,脚下却穿着一双自己编织的草鞋,在灶火的烟熏下,他仿佛如同包龙图一般。
这个少年叫吴起伏,比秦时晚两年进的道观,在未作道士之前他以乞讨为生,可惜朝廷无能,普通人都饥寒交迫更别说叫华子如何生活了,在他即将饿死的时候遇见下山采购的秦时并带上了山。
从此之后秦时和吴起伏形影不离,就这样在一起生活了八年,两人彼此成为了对方最信任的人,这八年来两人没少戏弄了老道士。
“快快快,快添火不然真的灭了。”
看到秦时抱柴来了,吴起伏急忙招手:“你看看饭熟了没有?”
“早着呢,你着什么急。”
秦时把柴火放在灶台旁,找了张小凳坐了下来,不急不慢的说到:“这个可是小米,咱们有多久没有吃过粗粮了都,好好闷一下,最好闷出锅巴留在日后做吃食。”
“是啊,如今的朝廷是一天不如一天,慈禧太后割地赔款居然依旧整日满汉全席,可是像我们吃一顿饱饭都是一种奢望,大清真是无可救药了。”
吴起伏边往灶台里添火边对着秦时说道:“阿时,如果当初没有遇见的你的话我现在早就横尸街头了,以后我的这条就是你的了。”
“起伏,你小子怎么说的这么夸张,我们修道之人要心平气和,国家大事不是我们能够参与的。”
其实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秦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他又想起父亲秦铭远一心为了国家却最终死在这个腐败朝廷的手中,他的心里多想为家人报仇。
一起生活了八年的吴起伏能看得出此刻的秦时心中藏着事情,也对他心中的事情一清二楚:“阿时,我下山买米买香烛的时候偶然间听见乡民在谈论南方在闹革命,好像是以孙中山为首。”
秦时饶有兴趣的问道:“孙中山?闹革命?什么是革命?”
“我大致听了一下,主要是说由孙中山带领的革命党要推翻清朝,推翻慈禧太后,建立三民主义。”
秦时坐在凳子上开始陷入了沉思,虽然不明白所谓的三民主义,但他想孙中山的革命党既然能够闹的这么凶说不定过有可能真的能够推翻这个腐败的朝廷,这样的话家人的仇也能报了,秦时现在在想是否要去南方参加孙中山的革命党。
吴起伏烧火烧的满身是汗,褪去灰色道袍笑道:“阿时,师傅曾经和我说过,你本就不是修道之人,落到此地也是无奈之举,总一天你会离开道观去处理俗事。”
“嗯,我明白师傅的意思了。”
秦时看着正在认真烧火的吴起伏,心中有些不舍:“起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南方投奔革命党,虽然我们道家不参与政事,但大清朝气数已尽。”
“算了吧,我还是留在道观吧。”
吴起伏用衣襟擦干额头的汗珠沉声应道:“虽然咱们道观落没了,但最起码还算是个家。假如有天革命军败了,阿时你还有地方回来。”
“起伏........”
秦时颇为感动,此时从铁锅内传出阵阵的饭香:“饭熟了,终于可以吃了。”
掀起木制的锅盖,一股浓郁的饭香伴随着白雾飘荡整个厨房,两人急忙抄起碗筷拌着咸菜吃了一顿饱饭,从前天一直到现在两个人才吃了一顿饭。
夕阳西下,天空中泛起一片片火烧云。
每当这个时候,秦时很喜欢爬上道观的正殿房顶仰望天空,等待着明月的出现。
秦时看着这个熟悉又破旧的道观,想起了老道叹了口气:“师傅,虽然道观落没成这样,但你既然传给了我,我一定会守住这个道观,不过我要先去办些私事,希望你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