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山,是人间最富饶的地方之一,这里风调雨顺,气候宜人,像是有神灵眷顾一般,百年来,没有遭受过妖魔的袭击。
莫尽秋与妖洛,来到山脚下一个小镇,寻了个客栈住下,打算整顿整顿,再去妖魔霍乱的地方收妖。
刚一到这儿,妖洛就感受到一股怪异的气息,非妖非魔亦非仙。
“怎么了?心神不宁的。”莫尽秋看着她问道。
妖洛回以一笑,说道:“没有,许是第一次御剑,不适应。”
安顿下后,妖洛盘腿坐在床上,屏气凝神,用蓝弋竺教给她的方法,想看看这里是否有妖魔之气。
闭眼后,呈现在她眼前的,全是一片白茫茫的,这里的仙气,虽没有凉初坊中的纯净,却也没有妖魔之气混杂其中,看来真如传闻,有神灵庇佑。
晚间,坊市中家家燃起灯烛,亮如白昼,妖洛走在坊间,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布偶糖人儿,看得她心中欢喜。
“莫大哥,咱们去那边看看。”妖洛指着一处人多的地方,对莫尽秋说道。
莫尽秋还未说什么,便被妖洛拉着跑过去了。荷塘上,飘着一叶小舟,舟中坐一白衣人,看不清长相,因为放下了帘子,也不能判断是男是女。
悠扬的琴音,随着水流淌上岸来,水中的荷叶,一摆一摆的。这琴音,空灵的像是天外而来,不带一丝杂质,比落下的雪花还要纯洁。
“好好好!”莫尽秋连道三个好,面上的欣喜,自是不必多说。
一曲快尽时,一阵萧声响起,与之相和。高山流水惜知音,再奏一曲又何妨。收音时,弹琴者音一转,又将刚刚的曲子重弹了一遍。
妖洛正听得入迷,一团黑色的雾气倏地,从面前闪过。待妖洛回神细看时,又什么也没有。
“这位公子,我家主人邀你乘船,共赏这月下之景,不知公子可有兴趣?”一仆从扮相的人,走到莫尽秋身边,恭敬的道,好似他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莫大哥,你们以前认识?”妖洛问。
莫尽秋摇头不语。
这人也真是奇怪,之前都不认识,怎么表现得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妖洛心里奇怪,但也不多说什么。
跟着那仆人入了船舫,只见舫中最显眼的东西,便是一方矮矮的茶几,茶几上的茶具,不甚起眼。妖洛凝神细看之下,竟见茶具上,透着仙气,晶莹剔透。
再看向舫中主人,雪白的衣衫,随意铺开来,墨发整齐的束在脑后,一丝不苟,他怀抱古琴,手指随意的在弦上轻拨。
“公子随意即可,我文柬这儿,没有那些个扰人的规矩。”自称文柬的人道。
莫尽秋也不行虚礼了,走过去直接坐到文柬对面。妖洛走过去,刚要坐下,一股异样的感觉,顿时袭来,只一瞬间,便又消失无踪,像是错觉一般。
妖洛不动声色的坐定,像是没事儿人一般。席间,她偷偷观察着文柬,但并未看出有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