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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切磋

林彦离得最近,刚要怒斥何人在此张狂敢管他们的好事,众人回头刚看第一眼,向他们走来的三人头顶金光耀眼,犹如实质,气势恢宏,仿佛是海啸袭来,让人透不过气来,最令人不舒服的,不是最前那名嘴上挂着和煦笑容的少年,而是后面跟着的两名中年男人,应该是少年的随从,随着少年脚步停下,不敢逾越半步。

那少年扫了眼林彦等人难受的神情,回头朝两位中年男人道:“李老颜老,请将金势收回。”少年话音刚落,两名中年男人随之将气势散去,王斌等人犹如巨石压身的神情瞬时变得轻松自如。

他拍打着短棍扫视林彦王斌等人,当看到李潇晴时,他双眉一挑惊喜道:“你...你是潇晴妹妹!?竟然在这又见到你!”短棍尾端用拇指食指搓开一甩,一柄木扇赫然在手中,脸上的笑容更加和煦,翩翩美少年般朝李潇晴走去。

“见过何公子,潇晴也没想到在这能遇到你。”李潇晴美眸划过一丝慌乱,但一闪而没,神色如常稍稍欠身回应道。

少年微笑点头,随即神情黯惜道:“上次在摸天城一别,不曾知晓你往何处去,我以为今生将再也不能看到你了,让我愁穿了心肠,但天意弄人,竟在这能再看到你,我此生无憾!”

“谢何公子挂怀,潇晴不敢劳您心神!何公子叫我潇晴就好。”李潇晴道。

少年手里的扇子一顿,双眼闪过一丝失望道:“好吧,哎,潇晴,他们这是逼迫于你?莫慌!现在我在这!没人敢欺负你,来啊!颜大叔,李大叔,为我将这些欺负潇晴的歹人拿下!”他合起扇子向前一挥,两名中年男人闻言挽起袖子往前走去。

“慢着!何公子听我一言,这当中有误会!”王斌说完猫着身子走到少年近前,神情谄媚语气却轻道:“王斌拜见四皇子殿下!”说着躬身拱手看着少年。

少年和两名中年男子听完这句,神情一凛,神色满是戒备地盯着王斌,少年双眼一寒,他问道:“你在何处见过我?”

少年名为何四剑,摸天城何氏王朝四皇子,他头一次来了云镇,按理没有同辈人见过自己,更别说知道自己的身份,此行隐秘,而眼前的王斌却认识他,想来是各大家族带子嗣前来摸天城高等学院,参加选拔的时候见过,而王斌接下来的回答更是应了何四剑的猜测。

“嘿嘿,去年家父带王斌去摸天城少年功法技大比的时候有幸见过四皇子殿下一面。”王斌恭敬回应。

何四剑假装恍然的样子,道:“原来如此,王斌是吧?你过来。”他拉着王斌到一边远处,轻道:“我这次是来中级校是想学习一段时间,此行不算隐秘,不过我还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包括你家族里的任何人!否则…咔嚓!你懂的。”何四剑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王斌打了个激灵,颤声道:“四…呃,何公子放心!我绝不会让第二人知道!”王斌知道,一旦泄露出去,会为整个家族招来灭顶之灾!

“咳咳!这个,是怎么一回事,什么误会?”何四剑一甩扇子若无其事问道。

王斌站直身子,将之前跟着林贵崎与土言那晚至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原委,事无巨细一并说出,他最后道:“何公子,事情就如我刚才所说,我与潇晴姑娘无大怨大仇,只是平时学员之间的切磋而已,至于这土言,我们确实未曾想过联手对付于他,而被他拿去的素袋,我们也没脸要了!”王斌想事后找土言商量,那点东西就归他了,希望他别多嘴,最重要想在四皇子何四剑面前留个正派爽快的形象。

“斌哥!我的四颗行精啊!”林彦一听,不乐意叫道。

“淑云惠钰两个大姐头也有不少啊!”汪瑞叫嚷道,

“都给我闭嘴!那是他的战利品,多亏他手下留情,否则我们还有命在吗?”王斌扭头朝他喝到。

“是…”林彦支支吾吾很不甘心。

“王公子所言在理,正该如此,即使是我与朋友间相互切磋,谁要是输了,身上物品任其挑选不得反悔,口服心不服,道一声我败了,这也算是对自己的激励!”何四剑点头赞赏王斌的行为,神情严肃道。

“何公子似乎与潇晴姑娘还是旧识,如今又再见面,王斌就不打扰了,我与她约好切磋也不急于一时,下次定要请上何公子前来观看此战!”王斌适时说道,他急着离去,想回去告知他父亲,四皇子何四剑来此的事情。

“一定一定,王公子慢走!有空我会亲自前往你王家府邸拜访王连山。”何四剑点头道。

“何公子能来,家父会非常高兴的。王斌告退!”王斌身体又是一颤,感觉何四剑话里有话,似乎在警告他,也不许让他父亲知道,之所以这么想,因为他父亲王连山还不是王氏族长,可何四剑却指名道姓要来拜访。

见王斌等人他们走后,何四剑微微一笑朝李潇晴道:“潇晴,许久不见,我们该找个茶馆好好聊一聊!”说着也向土言招手:“那毛孩,你也可以来,听刚才王斌说,你是用体技解决他们的,我想没有他所说的那么简单,体技近身非死即残并非空话,但只针对一人的情况下,他们可是七个人!七个人就是站在一排让你打,也需要数个呼吸才能解决,而想让他们失去战力,十呼吸以上的时间都不一定够,他们就真的站着让你打吗?”

何四剑摇着木扇看向远处竹林赞叹道:“除非…你的体技修为与他们七人的功法技的总和修为持平,甚至在他们之上!”他转过头盯着土言笑道:“毛孩,你几度形了?”

土言早已挣脱开藤条,摸着手腕,横了何四剑一眼语气平淡道:“不愧是摸天城来的,也知道形度,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还没学会!”被叫毛孩心里不爽,语气不善。

何四剑也不在意,他假装惊道:“形度都还不会就这么强,要不我们过几招?”,心里却道:“我今年十四岁尝试修炼五年也才刚入门而已,你今天才知道就想学会,那我一头撞死算了…”

“就体技吗?可以!只要别打着打着突然用功法技偷袭我就行!”土言瞥了他一眼,他怕又来个林贵崎一样的人物。

“噗!噗嗤!”土言说完,除何四剑外,两个随从与李潇晴都笑了出来。

“哈?你别担心!我真要用使出功法技,那就意味着我已经输了!来吧。点到为止,我不会让你受伤的!”何四剑发愣。

“伤了就伤了,开始吧!”土言摆个可攻可守的姿势,双拳紧握,双腿错开,有点紧张,这是头一回与尘雪银一辈的人正面交手。

“谁先出手?…”何四剑收起木扇问道。

“我先,吃我一拳!”话音未落,土言已向他冲去,刚临至何四剑近前,土言左足一顿,右足抬起过顶,逆时针旋转一圈,右足后跟重重朝何四剑胸口砸下。

“来得好!”美女在旁,何四剑想保持风度,不想硬抗这一脚,心中却在腹诽,你这明明是脚!我用手挡你的脚?他略微侧身就轻松化解。

“再来一拳!”土言没指望一击得手,在何四剑侧身的档口,利用右足下落的惯性,原地又左回旋一圈,右足向他腹部抽去,左足趁势抬起向他蹬去,连环腿!但都被何四剑矫健的身法躲避。

又两击未中,土言后空翻向后退去,气道:“这就是你说的过几招?一直躲避怎么过?”

何四剑心里也有气,说的是拳,出的却是腿,不按常理出牌!但为了在美女面前保持自己翩翩公子的美好形象,他微笑道:“那好,毛孩!这回轮我出手,你要是不躲,又能接下,这次切磋就算我输!怎样?”

土言用动作代替了言语,在等着他进攻。

“看拳!”何四剑冲到半途直接跃起,说拳是拳,毫无花哨动作凌空将右拳举过头顶向土言轰去。

“老颜,殿下这一拳如果加上我们的“金势”,威力定增加数倍!”一中年男人指论道。

“啧啧…我说老李,你羞不羞,殿下这年纪与那孩子打已是丢了身份,还要用上金势?你怎么不说连形度也用上,威力还不倍倍增!?”被叫老颜的中年嗤笑,鄙视他道,两人在远处围观点评。

土言如临大敌,看似简单的一拳,知道其力含千钧,他也一样动作,跨两步跃向前迎接,右拳猛地击出,噗一声闷响,双拳碰撞,土言右拳感到轻微疼痛,但冲力很强,没有后退一步,他借力打力,以右半身退势将力道旋转卸去左掌贴右拳,右手肘尖向背后击去,噗,刮中何四剑的左胸,抽起右足再鞭向何四剑腹部。两招都命中!

“什么?!”何四剑震惊,竟然还反击了?看着腹部的脚印呆住了。

“他体技招式不如我!他用上形度,除非我也用!只不过维持的太短暂。”土言后退,盯着何四剑体表散逸出的人形光晕暗道,接着他睁大眼睛看着何四剑体表光晕在变化,奇道:“形度竟可以这样用?”

“要不要阻止殿下?否则这毛孩可就危险了!”老颜道。

“不用!你看,殿下只打是局部形度而已。”老李看着何四剑身上的光晕缩小,转而凝聚在双拳双足上,光晕笼罩,已看不清手和脚。

“殿下这是想以此往回面子!”老颜看出端倪。

“不错啊!毛孩,还反打我两下!接下来让你见识见识形度的威力!”何四剑没有生气,怪自己太大意了,明知道这土言不按常理出牌,以为他会老实的接招,没想过会用上形度,在一个毛孩面前暴露他的杀技,身为皇室中人更在意面子,但在这也没外人,因为他信得过李潇晴。

“原来这就是形度啊!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嘛。亏你还练了那么多年!”土言挠头一脸不过如此的神情。

“不可!何公子,土言他会重伤的!”李潇晴惊呼道,她走出拦在两人中间。

“潇晴姐,没事!他不会伤到我!”土言说完竟绕过李潇晴冲了上去,他刚才双手负在身后尝试释放跟何四剑一样的局部形度,他惊喜发现,自己也可以做到,消耗的血气还极少,这不禁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学会了形度,迫不及待的冲上去想试个究竟。

“土言!不要去!”李潇晴大喝道,她吓了一跳,形度的可怕她见识过,可阻挡一切外力,各种兵器暗器,甚至攻城弩炮,都阻挡在外不临其身,修到一定程度,被功法技命中也丝毫无损,她接着要施展功法技保全土言。

“哈哈!你这毛孩有意思,我想收下你这个小弟!来吧!你就是重伤,我给你治!”何四剑也感到吃惊,不禁怀疑土言是否真不知道形度的能力,但他很喜欢土言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劲。

“呸!”土言暗啐一口,心里鄙视何四剑,招式这么烂还想收他做小弟,觉得他要是没有形度,会比五个林贵崎强上那么一点点。

何四剑也向土言冲去,他没想过要打伤他,局部形度不是那么好控制的,只想打退他一次挽回面子而已,而土言这次的目的就是何四剑的局部形度。

两人一交手,土言很快就败退,跟形度接触到的四肢传来疼痛,表情变得痛苦,他还未使出形度,想关键时候再凝聚出,才知道学会和未学会形度的差别之处。

仅仅数十个呼吸,就已交手上百招,土言衣袖裤腿都已碎裂成布条,露出的手腕脚裸有血迹淌出,他还在咬牙坚持,他不仅仅是被动防守去尝试,他也有进攻。

“厉害!这毛孩厉害啊,根骨奇佳,单凭身体就可以与殿下拼上百招…此次要不是有要事,我定要带着他回摸天城,推荐他进学院不可。”老颜叹道。

“原来你也动了跟我一样的念头,这样的一个孩子在了云镇这等学校修炼,简直是明珠蒙了尘,直接拉进学院,再经过那群老不死两三年的调教,不比那些自视甚高的家族自诩为妖孽的天才差!”老李点头附和。

“话是如此,但是上头交给我们的任务可谓是凶多吉少,要是能活着回来,我定要将此子带回去,让我们采星学院多添一个传奇!”老颜道。

“三大学院本是一家,进哪个都无所谓,以他自己的天赋,不用三年也可以自己进去!”

两人说话的功夫,何四剑与土言仅交手数十招,只因何四剑放慢了出招的速度,他震惊土言耐力强横之余,发觉跟他打了这么久,土言出招速度不见丝毫减退,甚至还有变快的迹象,反观自己体力已快不支,要是没有形度,自己早就落败了,他不愿见到土言手脚骨被他形度绞碎的结果,也不想再跟土言打下去了,想尽快结束战斗,但他发现在用了局部形度的情况下,竟也找不到机会击退他。

“有弱点!就是现在!”

土言双眸如发现猎物般闪过一道精光,将形度散逸出再迅速凝结到四肢,四个淡白色小光圈在土言双拳双脚浮现,发现弱点的土言没有客气,他右拳向何四剑的右拳对去,并没有以他暴露弱点的身体为目标,不这样做是想完成他最后的尝试,先是以身体相抗衡,不断提升出招速度和收拳速度,想知道拳头对上他被形度笼罩的拳头,再迅速抽离会不会只受一次伤害,他得到结论,他想的太天真了,无论进退速度有多快也都躲不过进退形度的两次伤害,但土言的辛苦没有白费,知道了在何四剑被形度所笼罩的拳头内停留越久,伤势越大。

“这是…”

“他也会…”

“不可能!”

“那不是功法技!”

何四剑,李潇晴,老颜,老李同时惊骇失声道,四人的反应和想法都不一样。

“土言!你这是形度吗?”何四剑边接招边问道,他怀疑这是某种奇特的功法技。

“我也不知道是还是不是!”土言如实回答道。

“砰!砰!砰!”

形度与形度的对碰,土言感觉这比拳拳到肉的感觉还要爽,像是打在墙壁上,但拳头却一点都不疼,对于气血的消耗,局部形度比之全身布满形度,消耗微乎其微,土言感觉可以在打上半个时辰。

“真的是…,你刚学会的?”何四剑没有停手,反而增快了速度。

“这种状态下我可以维持很久,像全身散逸出人形光晕的,数个呼吸我就无法再坚持了!”土言道出真实情况。

何四剑瞳孔收缩,先是震惊转为怀疑,再转为平淡,他接受了现实,人外有人的道理他懂,叹道:“这就是形度的入门了,我也是刚入门,但年岁比你稍大,气血强盛于你,所以形度维持得更久一些…看招!体技决之崩拳…砰!”

又是数十招过后,两人后退,形度全凝聚在右拳上,要进行最后的对决。

“好过瘾!这就是形度了吗…雪银姐学会这个花了那么久,而我没一天就会了…是不是我搞错了?”土言自语道,他在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学会形度,他朝何四剑问道:“我们这是几度形?”

何四剑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们这只是入门,能维持住形度都不容易,想踏入一度形,全身体表散逸出人形光晕,必须能支撑到一场战斗结束才算。”何四剑说完先主动冲上了过去。

“最后一拳!”土言喝道。

“砰!!”

两人同时跃起,右拳极速窜出,局部形度边缘碰撞摩擦,圆形光晕变得扭曲,仅坚持两个呼吸之后,竟离体四处弹射,所落之处无不出现漩涡状大坑,两人交错而过,未分胜负。

“平手…”何四剑大口喘气,他的体力快透支,强撑住身体转后面向土言,看着土言坚毅的神情,心中涌出一股无力感,想起他父皇对他说过的话,体技一道之所以没落,不是因为不如功法技那么强,而是太难修炼,非大毅力大决心者难入此道,但凡入此道者,绝对是雄霸一方的当世强者。

“公子!快服下丹药。”老李老颜二人劝道,想让他恢复状态。

何四剑冷冷地撇了他们二人一眼,他轻声道:“你们谁见到土言吃丹药了?他都没吃,我比他年长还有脸吃?”他改口叫土言,这毛孩赢得了他的尊重。

老李老颜二人反观土言,一个脸蛋黝黑身高不过七尺的孩童站在他们对面,李潇晴也在他身边问着他什么,他正弯着腰盯着离体的形度弹射过后所遗留的大坑,胸脯有序的起伏,呼吸节奏均匀,丝毫感觉不出就是他之前跟何四剑过了上百招,要不是土言手腕脚裸处还有伤痕,衣裤也破损的不成样子,老李老颜二人还真以为当事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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