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嬛疼的微微叫出声,她蹙起秀眉,显得有些难受。
“阿囡……”此时墨舒心跳加速,他急切问道,“怎么,弄疼你了……?”
王嬛却只是摇了摇头道:“无碍,你继续罢……”她微微睁眼,只看见眼前男子一脸认真虔诚模样替她抚平伤口,替她上药疗伤,这样的场景,又似乎见过,又似乎是在梦中,那时候的她,只不过刚刚及笄。
胤历二月初,正是大寒时分,她与子澹、兄长墨玉一同参加了皇室狩猎。
虽说狩猎一般挑选在开春时节,但子澹想要在这腊梅二月一展男儿本色,再说配上这北方雪景,骑在马上一路观光也着实美丽的紧,别是一番享受。
子澹曾询问她是否要一顶软轿陪同,王嬛却只是笑着,“这狩猎是要动刀动枪的,子澹你怎么如此的呆笨,我不止要陪你一同狩猎,将来更是要陪你一同上战场杀敌——!”
听到这里,谁又想到一个女子能说出这样的豪言壮语,子澹红了脸,这时还是王嬛的兄长王墨玉打破了气氛,这个温文尔雅的风流公子用折扇敲了下王嬛的头,戏谑道:“我家阿囡怎的如此野蛮了?身为一个女儿家可真是没点样子,上战场杀敌?小心相父知道了禁你足……”
“兄长你又欺我,子澹在这儿,我可不怕你……”伴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王嬛躲到了子澹身后。
子澹咳嗽了一声,道:“墨玉罢了,狩猎即将开始,还是准备准备行装出发罢……”
“是……”王家长子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王嬛一眼,笑罢。
狩猎一行终于出发,王嬛熟稔的骑上马去,对于她自己的马术,虽然拼不得名家,但可也说驾驭一匹马不在话下,随着众人的惊叹眼神,子澹和墨玉相视而笑,这个王嬛就是爱出风头,但这样的女子,却也是最为特别的。
穿梭在银雪之中,马蹄没入了厚雪半尺,这时突地从林间蹿出一只受惊梅鹿,子澹挽弓,大喜,“待朕归来,朕定然亲射梅鹿以作晚肴……”说着驾马追去。
王墨玉还未开口,子澹早已驾马追去,王嬛看向兄长,问道:“兄长有何疑虑……?”
“此时人员都因狩猎已经分散,只是这时突地出现一只梅鹿尤为蹊跷——”墨玉的神色开始严肃起来,“阿囡你是否瞧见那梅鹿左腿上部有一小小火印,那梅鹿定然是有主之物。”
“兄长的意思是那梅鹿是个幌子……?”王嬛惊讶,“那子澹……?”
“保护皇帝安然无恙,我们追去……!”墨玉说罢用马鞭一击马,胯下的宝马宛如飞驰而出的离弦之箭。
王嬛面色一冷,若有人敢算计她的子澹,她便是豁出这条性命,也定然让对方不得好过,“驾!!”王嬛大呼,“子澹,你等我们……子澹……!!”
北风,是在这个时候刮起的,暴风雨就那样忽如其来的吹来了……
“兄长……子澹……”王嬛大惊,此时的她,似乎连兄长也见不着了。
眼前似乎有人影,她驾马而去,那熟悉的背影,是子澹,她急匆匆奔去,“子澹!!!”
“阿囡……你如何了?”子澹转过身来,“那梅鹿跑的太快,朕没有将其射杀,这样大的风雪,你快随朕回去——”
“子澹,那梅鹿是有人故意诱之……”王嬛急切道,“兄长与我失了行踪,我们快走……!”
就在两人驾马准备前行时,突地,一行黑衣人踏雪而来,约莫七八来个,他们的袖子上皆绣有一火印,和梅鹿上的一样,子澹冷冷看着他们,“刺客……?你们胆敢行刺朕……?!!”
“捉住他们,应该能问出什么……”王嬛冷静道,“他们袖上的印记和那梅鹿上的一样!”
“这样,弑君之罪罪可当诛,你们几人,今日就把命给朕留下罢!”子澹说罢,看向王嬛,“阿囡,你趁着现在快跑!”
“我说过要陪你一同战场杀敌,这样的场面我便落荒而逃,我日后还如何做你的妻,如何配为你的后……?”王嬛勾了勾唇,这个女人,似乎什么时候都不会怕。
“好,那今日就陪朕斩杀敌人……”子澹骑着马,缓缓周旋,“阿囡,你只会些拳脚功夫,多加小心了——!”
“好!”语毕,那些刺客一拥而上,王嬛心惊,这火印记,似乎总觉得在何处见过,怎的如此熟稔。
“杀!!!”子澹大喝一声,这个俊朗的男子此刻拔出佩剑,宛如战神,他骑在马上击退着一个个敌人。
有两个黑衣刺客则围上了王嬛,他们似乎对王嬛不下杀手,甚至只想将王嬛打晕过去,王嬛驭马而上,马蹄蹬到一个刺客的胸膛上,便将刺客踢翻在了地上,王嬛下马从袖间掏出一匕首,她闭上眼,她知道,她不杀他,他便害她与子澹。
手起刀落,那削铁如泥的匕首,刺穿了刺客的胸膛,王嬛连眼睛都没眨,她从未杀过人,可她看见过有人被杀,她撞见过父亲拿剑杀人的画面,看见她那温文尔雅的兄长杀人的画面,所以她不怕,她知道,她若为王家子女,必然要有这份胆魄,见血杀人的魄力。
另一个刺客有些惊讶,他怎么也想不到,根据情报,这个叫王嬛的女人只是帝相府的嫡女,再怎样说也是个大家闺秀,别说杀人,杀鸡或许都不曾有过,今日竟然一击便杀了他们随同的一人,这个女人,竟然给了他无尽的威压,上面交代,不能伤害王嬛,但是现在,他有些胆怯了。
“阿囡,不要恋战,快随我来!!”子澹大喊着,雪地上已经埋没了数人的尸首,子澹看样子已经解决了,但援兵想必马上就到,到时候他们是插翅也难逃了。
“好——!”王嬛一跃上马,那阵势就如一个骁勇善战的女将,她,真的只是一个千金小姐吗?
仅剩的一名刺客拔剑向马上的子澹刺去,反正都是死,他也要完成自己的任务,王嬛驾马而来,马蹄一踢,那刺客便给踢飞了出去,想来是活不成了。
“线索!”王嬛说道。
“快随我来,先将命保住,朕会彻查此事的!!”子澹说罢,与王嬛驾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