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荆将手机中的照片都设置成黑白效果的,一个人在房间里一张一张地翻看起来。翻到何崇在认真沏茶的那张时手机屏幕突然就被打湿了。
原来你的世界是这样子的。她脑海中回忆起往昔与何崇相处的细节:他公寓的陈设、他不喜欢旅游和花草、他喜欢车子却从来没有开过、他喜欢雪……想到这里她更是愈加难过,最终忍不住攥着手机,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
“小荊是你回来了吗?你在里面干什么呢?”楚荆妈回到家,敲了敲她的房门。她赶紧抹干眼泪,收了手机,等了一会才打开了门。麦冬阳也在。
安妈妈自然还看出她刚哭过了。“你这个样子,看来你哥说的是真的了。你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家是因为在学校里出事了,是吗?”
楚荆心里吓了一跳:“不是真的!妈,我和石老师之间什么都没有,那些都是网上乱传的。”
“谁说你和你导师啦,我是说你和何崇,你们真的在一起啦?我听冬阳说就是他惹你生气了,你才喝酒去找你导师的。”安妈妈说道。楚荆听了虽然心中略微轻松了一些,但却不知怎么回答,也不知怎么解释,考虑到现在的情况,只好硬着头皮轻声撒了个谎:“是在一起过,但是现在已经分开了。”安妈妈叹了口气,问是什么原因。楚荆只说是自己不好。
“你也真是的!女孩子家大晚上的一个人喝得醉醺醺的,谁教你的?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要我怎么办?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懂事了!”安妈妈开始数落她了,“还有你们什么时候交往的?又是什么时候分的?我之前问你你还说只是好朋友呢。你现在是真的长大了,什么事也不用跟我说了。”安妈妈说着就已经掉下泪来。楚荆见状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低着头说,妈你不要生气,我错了。眼泪也就跟着啪嗒吧嗒地往下掉。
一旁的麦冬阳看不下去了,只好劝道:“阿姨,这事根本就不能怪小荊,我看都是那个何崇的错。”麦冬阳便把那天去拘留所的事和盘托出了。
“他腿折了,小荊照顾他;他过生日,小荊给他做饭。就这样他还嫌小荊不够好。那天小荊十万火急地来要我找人帮忙,后来又跑去给他买吃的,结果他出来都不愿意多等一下就自己先走了。”麦冬阳说道。
安妈妈听了,也有些诧异,问楚荆是不是真的。楚荆摇摇头说是麦冬阳误会了。
“我没有误会。小荊你不知道,他就是个痞子。我听说当年他工作的时候,就喜欢乱搞男女关系,交过的女朋友恐怕连阿姨的菜馆都坐不下的……”
安妈妈听到这里,简直不敢相信了。
“哥,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师兄的事我都知道,没有那么夸张,他没有你想的那么恶劣。而且他一直对我很好,也没有做过伤害我的事。”楚荆不知为什么打断了他,麦冬阳只好不再说了。
安妈妈说道:“我看何崇也不像是那种人。他对你上心得很。你上次脖子上那块吊坠丢了,他特地打电话问我是在哪里求的,要找一个一模一样的给你。他还以为那是我给你求的护身符呢。”
楚荆一惊:“你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就实话实说啊。你不是说是和室友一起买的戴着玩的嘛。”安妈妈见她吃惊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
“他怎么会有你电话呢?”楚荆自言自语,又问,“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要不怎么说他有心呢,他打的是店里的客服电话。是他让我不要告诉你的。”
“他让你不告诉我,你就真的不告诉我了,到底我是你女儿,还是他是你儿子?”她说着心里早已有一种莫名的难过,又想起赵悦萌说过的话更是悲伤难抑,便起身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楚荆想着何崇与陈远新的关系还不错,便回到学校去找他打听一下何崇的近况,但陈远新说他也不知道。
“他这个人一向放浪不羁的,连行踪都神秘的很。不过你应该能找到他的呀。”陈远新笑道,“跟据我的经验,他来学校无非就两个目的,一是来找你的,二是打着找石老师的借口来找你的。”楚荊听了心里有种莫名的开心,也有点难过,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陈远新见状说道:“你找到他告诉我一声啊,我请你们吃饭,还有陆淼也在哦。”楚荆只是一笑。
辞别了陈远新,楚荆只好怏怏地来到去办公室,石老师不在这里,却走进一位中年男子。国字方脸,身材较高,体格魁梧,步伐缓慢却平稳。楚荆便起身问道:“您好,请问您是要找石老师吗?他现在不在这里。”
“哦?那我就走吧。”男子说道。可他并没有走,而是问道:“你是谁?”
楚荆笑道:“我是石老师的助理。如果您信任的话可以告诉我您的姓名,等石老师回来我转告他。”
“不用了,我也没什么事。”男子环顾了一下四周,便转身走了,却恰巧碰见了刚刚进门的石勂谦。
石勂谦先是一愣,男子摆摆手。石勂谦才说道:“您来了,您要坐一会吗?”
“不了,刚才在杨主任那里已经坐了很久了,现在该回去了。你忙你的。”男子说着,拍了一下石勂谦的肩膀就走了。
楚荆觉得奇怪,便问他是谁。石勂谦说,是杨主任的朋友而已。
“石老师,”楚荆思考了一会突然叫住了石勂谦,“他是师兄的父亲吗?”
石勂谦回头看着她,没有说话。
“石老师您不用瞒着着我了,我去过师兄的家了。不是那个公寓,是他的家。”
“那他的事你也都知道了?”石勂谦问。
“他的事我知道了,何梓瑔的事我也知道了。”楚荆答道,又和石勂谦说了一些关于何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