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是你师妹,不是你妹妹。”红妆诧异的说,自己自认长得不错,但是也是万分不敢与眼前这位举手投足皆是风雅的师兄相比较,别说想不想当他妹妹了,就是自己想,也是没有那个福气的。
但是李翊轩好像丝毫没有在意这一点,他脸上兴奋不减,激动的抓着红妆的衣袖,把好好的衣袖抓的皱巴巴的,道:“我不会看错的,你们二人都有近几乎一样的眉目,连性子也是如此相似,长依,你就是长依啊!”
李翊轩一动不动的盯着红妆,但是眼中的欣喜之色却渐渐消退,每消退一分,他的脸色就白一分。
放开抓着红妆衣袖的手,摇摇头,道:“不,你不是,长依脸上有一颗泪痣,你没有,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大长老慌忙上前解围:“翊轩啊,这女子不是你妹妹,是你师妹,你师傅新收的弟子。”
这下轮到李翊轩诧异了,他道:“师傅不是曾扬言,不再受徒弟吗?”
大长老看向略微尴尬的红妆,开口:“你这师妹性子跳脱,你师傅的长生堂多年寂静,你又时常不在,你师傅就收了个小徒弟,陪伴于他的身边罢。”李翊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刚刚那睥睨天下的霸气已经消失在他不自觉散发出的儒雅之中,就像是一块尖锐的石头用棉花把自己层层包裹起来,无人可窥得透。
半晌,李翊轩道:“大长老,弟子刚历练回来,现下也是有些乏了,也是有些挂念师傅他老人家,便先行告退,下次若是无事,定当与大长老好好煮茶论诗一番。”大长老连番称好,挥手示意他与红妆可以退下了。
李翊轩大步流星的往殿外走,红妆做贼一样的跟上。
走至殿外,李翊轩直接开始御剑飞行,只是回眸之间,人便已经没了影,红妆却泛起了难。
要说红妆最讨厌的法术,当是入门级的御剑飞行,她那把剑似乎只能用来打斗,似是非常不甘心被踩在脚下,当成脚力到处飞行,红妆也不是没想过换剑,只是那把剑好像是跟她的血脉连在一起了一般,换一把哪怕是绝世好剑红妆也觉得不舒服,红妆的剑有一个较为特别的名字——妖娆。
红妆喜欢较为耀眼的一切事物,倒不是说庸俗,按理说像她这般年纪的女孩子,没有哪些不喜欢粉色、天蓝等等的,只是怕被人说成乡下村姑,白白辱了自己的名声,便就直言说自己喜欢淡雅的颜色。
红妆倒是不在乎这些,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她一向活得爱憎分明。
正想着要不要传信于师傅养的大白鸟来接,一道墨色的身影就悄然降落,正是刚刚离去的李翊轩,他偷笑道:“原来师妹你不懂御剑之术,倒是师兄考虑不周了,万望小师妹别置气才好。”
红妆盯着眼前这个笑得腹黑的男子,实在难以想象他就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翩翩君子,红妆突然发现,这个师兄好像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遥不可及,好像距离一下子拉近,之前的尴尬荡然无存,也是回以一颠倒众生的一笑:“师兄不嫌弃,我这小师妹又哪里敢置气。”
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明明是太阳最耀眼的时刻,却是那么温柔,两个人,一高一矮,一黑一红,嘴角皆是有着一抹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以至于很久以后,红妆都忘不了,李翊轩那如梦似幻的笑容。
李翊轩看着眼前女子与自家妹妹相似的容颜,一抹宠爱浮现于眼底,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红妆笑得没心没肺,道:“师兄可知,摸头会长不高。”
“你如今也就长这样了,长高又有什么用处,长得比师兄高便是要嫁不出去了。”李翊轩把红妆拉上剑,忍不住调侃:“坐好了,掉了师兄可找不回你。”
红妆嘟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李翊轩已经念咒使剑疾飞上天,一时不稳,差点摔倒,脚一滑,登时便抓住了李翊轩的衣袍,那力气之大,差点就让李翊轩一个趔趄。
不得不说李翊轩作为大弟子,也是有几分真才实学,一路上红妆都很安静,李翊轩便也是稳稳的到达了长生堂,还未至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坐在门口看着书,正是长空。
李翊轩没有选择在门口降落,而是在门口不远处收剑,看见长空,摇摇头道:“师傅也真是,一把年纪还装嫩。”
不料却被远处的长空听到,狠狠的瞪过来一眼,把书小心放好,起身朝他们这边走过来,“慈眉善目”的说:“为师哪里是装嫩,为师大好年华还未给你们找师母,怎么就装嫩了?”说到最后,竟是有借此事发作之态,红妆倒是不敢说话了,李翊轩却毫不在乎顶撞回去:“师傅,您承认吧,您都几百岁······哦不,是几万岁了,您也不害臊。”说着就悠悠哉哉的从旁边走过去。
长空似是习惯了的样子,也跟着走进去,小声说:“你觉得红妆这丫头咋样?”
李翊轩斜了长空一眼,无奈的说:“师傅,您可别乱点鸳鸯谱。您知道我······”
话还未说完,就被长空不耐烦的打断:“为师就不知道那女子哪里好,你这么维护她,像她那种粗暴浅薄,成天只知道无理取闹之辈,你理当与她断绝关系才是。”
“师傅,您要是这样说翊轩就不懂了,欣儿哪里让您厌恶至此。”李翊轩淡淡的说,似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红妆已经呆住。
“你!冥顽不化,算了算了,不讨论这个话题了,红妆!红妆!”长空猛的回头一看,却发现,红妆早已不在原地,空气中也已经没有她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