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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灵芝之死

沈惠被押着满口怨言,滕素坐在凤塌上怒气未消“来人,将秽乱宫闱的罪人给本宫带上来!”

只见两个强壮的侍卫一人拖着一只胳膊,将一些衣衫褴褛的男子拖了上来,男子全身上下就着被严刑拷打的伤口,见到滕素便跪在地上求饶,沈惠见状傻了眼“苏太医,你可知罪?”苏温满脸的忏悔跪在地上磕头不起“皇后娘娘,罪臣知罪!”

“好,那沈才人呢?”

“臣……臣妾不知道皇后娘娘在胡说什么?臣妾根本就不认识他!臣妾何罪之有?”

“看来沈才人的记忆好像出了点问题,来人将苏太医拖出去,斩了!”苏温连忙跪地求饶,但面对强壮的侍卫,他还是任由着被拖走,沈惠受到打击神情变得慌张起来“其实本宫早就看出来你与苏太医之间的感情,你们自小青梅竹马,本应有婚约,但你却进了宫,你与苏太医串通一气弄迷汤来迷惑皇上,本宫也知道,开始本宫不说本宫是同情你们,没想到你却变本加厉谋害皇上!本宫不能忍!”

沈惠凝固了表情,眼神中增添了些空洞“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

“苏太医没有死,本宫只不过是让他关进牢里,本宫念在你专心在宫中侍奉这么多年,本宫一定求皇上让他衣锦还乡!”

沈惠猩红了眼凝望着滕素,连向她磕三个响头“是臣妾对不起皇后娘娘,臣妾该死,娘娘的大恩大德,臣妾来世再报”

“再去见他一面吧,本宫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一墙之隔,萧郎路人。

沈惠被幽禁在了篱宫院永世不能再踏出一步。

海宁公主回宫省亲,带回了诸佑与诸晋,诸亦置家宴招待夏著,滕素见到海宁就有一种说不完的话,要不是为了巩固皇权,也不会将年仅十四岁的海宁下嫁与东虞侯之子。自从上一次诸鸿落水,赵太后就放心不下他,日日派人手保护着诸鸿,而诸询与严武平定三带胜利回归,诸询被封为怀化大将军,严武有功被封为扶远大将军镇守过镜一带,西宋有这两位大将军,百姓安居乐业,多年未发生战事。

今日扶远大将军凯旋回朝复命,盛京城中热闹连连,如今身穿朝服的他,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稚气“奴婢参见大将军,皇后娘娘相邀大将军到水榭台一聚”一个十五六岁大模样的小宫女在严武身前弗了弗,严武来到水榭台,发现滕素早已经在此等候,还备好了酒菜,入座的还有诸询,他连忙行记“臣参见皇后娘娘,大将军”

“唉,你我同为将军,不必行礼”

“只是将军当日的提拔之恩,臣磨齿难忘!”

“严大将军被拘礼了,今日只是本宫若设的家宴,我们都是一家人”

严武坐下与他们一起举杯畅饮,一直站在身旁的灵芝,只有默默地注视着他,看见他开心,自己心中就开心,月樱一早知道皇后今日设宴邀请两位大将军,便躲在远处偷偷地观望着他,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忘不掉“其实本宫今日还有一事,相求两位将军”

“娘娘但说无妨,只要臣能办到的,臣一定尽力而为”

“本宫想请两位将军当两位皇子的导师,将他们骑马剑术,不知两位将军可否愿意?”

“皇子天资聪颖,臣有希望将他们辅育成才!”

“多谢两位将军”滕素感受到诸询那炽热的目光,仿佛又是不舍。

席散,严武走至石门处,迎头又来一位宫女,他仔细一看正是灵芝,方才想起滕素告诉他灵芝等了他十四年了,灵芝见他便低垂着头离开“灵芝姑娘”这个声音仿佛如同十四年前一般具有魔力。

她停下脚步,却难以回头“灵芝姑娘……对不起……在下不值得姑娘你等在下这么多年,灵芝姑娘还是另谋人家……在下就祝灵芝姑娘幸福”一瞬间,她的美梦与希望全都化为了泪水,严武想要离开,却不知为何被一双手臂紧紧抱住了自己,她的脸颊紧贴着他宽阔的后背“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连一点美梦都不留给我?”

他绝情地将她的手臂给掰开“灵芝姑娘,对不起!”严武的背影消逝在风中。

这一幕正巧被去尚衣局拿浣洗衣服的连翘撞见,若有所思。

夜半,灵芝回到房中,意外发现桌上有一张字条,打开一看竟是‘灵芝姑娘,今日是我不好,今夜可否在城门口见面,我带你远走高飞’灵芝见到字条,眼中的热泪顿时涌出了眼睑,灵芝为爱选择离开,她留下字条给滕素,背上包袱独自来到城门口,她看见月光下令她魂牵梦绕的背影,她忍不住地上前去保住他的后背“严大哥,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一阵阵脚步声,只见一大批官兵个个拿着火把走在严武的身边“将军今夜东华门、西华门都已经派重兵把守……”官兵们看见一个女子正抱着严武,每个人都汇报不下去的,直接将头低垂了下去。

一只有力的手掌扯开了她的双臂“灵芝姑娘,你身为女儿家,半夜不休息跑来这里,成何体统?”

灵芝说什么也不放手“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这些我都知道,你放不下我!你要带我走!我跟你走!我们一起去与世隔绝的地方好不好?”严武任然在拒绝她“请姑娘自重!我严武不是姑娘所想的那种人!”

“你骗我!明明都写纸条给我了!你还不承认!”灵芝慌忙之中从包袱里取出纸条“我严某人从不写这种东西!这个纸条也绝不是我严某人所写!”

“严武!你个大骗子!”

这时四周埋伏好的侍卫个个举着火把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们团团围住,赵太后与诸亦、滕素随后赶至,滕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明白他们定走冤情。

永和殿旁的宜室殿,殿中跪着严武与灵芝,场内气氛严肃,赵太后则对滕素更加不待见“皇后,这个宫女可是你的贴身宫女,没想到今日她竟做出这种事来,皇后说哀家可该怎么办?”

滕素连忙跪在殿中“回禀母后,臣妾有协理六宫之权,此次是臣妾的贴身宫女违反宫规,是臣妾教导无方,臣妾甘愿受罚!”

“不……太后……太后不是皇后的错!是奴婢违反宫规在先,然后奴婢……然后奴婢一直在心中觊觎严大将军……本想着这一次奴婢……可以骗得与严大将军见上一面,好了却奴婢心中所念……太后、皇上……这一切都是奴婢的意思,请太后放了严大将军!”灵芝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卸在了自己身上,而身旁的严武确实在难以开口,一瞬间眼中的泪代替了心中所想。

“好,既然你已经认罪了……”

“母后,请容儿臣问一句,严武,朕今日问你,你可愿意娶灵芝为妻?倘若你愿意娶,朕必定不会追究灵芝的过错,朕还为你们亲自主持婚礼,封她为一品夫人,你可愿意?”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诸亦的苦心,目的是救了她,同样也是成全了他们而此时在严武的心中却并非所想,他很明白自己的心,非滕素今生不娶,他的心早已经装不下其他人了,倘若灵芝嫁给他只会是害苦了她一辈子,与其痛苦一辈子,还不如做一个了断,他闭目“臣……不愿意!”但因过去种种,引得他回忆。

滕素猩红了双眼,脚边发软了几次,全靠声旁的宫女搀扶着,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听见的是这样一个答案”好,那哀家就赐毒酒一杯,即刻行刑!“灵芝微笑着望着他,严武不敢去看她,滕素几乎陷入了绝望的地步,宫人端上来一杯毒酒,灵芝用疲惫的身躯向滕素磕了三个响头”感谢姐姐这么多年对奴婢的照顾,奴婢真的很开心,这一生能遇见姐姐,奴婢死而无憾了,还有皇上,希望姐姐能与皇上琴瑟和鸣,姐姐的腿疾每到湿润的天气就会发作,以后姐姐要多注意切勿触碰生冷之物,奴婢在此拜别!“最后一个响头后,她将一杯毒酒系数喝下。

“摆驾!”赵太后见已经行刑,就回寝殿休息,诸亦也甩袖离开,留下了痛彻心扉的滕素,毒药侵入五脏六腑,灵芝猛地吐了一口鲜血,滕素立即上前去扶住她“灵芝,你怎么这么傻?,你不可以死。你是我的妹妹!”

“姐姐,这一生我已经无憾了......我真的好开心......最后还能看见严大哥和姐姐.......我真的好开心.....希望我来世......再也不要爱上......严......大哥......”滕素抱着灵芝见见冰冷的身躯,心中仿佛有撕裂之声,她小心翼翼地放好灵芝死去的身体,走到严武的身边,对他就是重重的一巴掌“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她只是想爱你!她有错吗!灵芝......你看见了吧?你爱的这个男人他有多么的懦弱!你不值得为他而死!你都不敢开口承认她,你宁愿让她死在你面前!你也不肯救她!她是我妹妹!........不,灵芝没有死!我的灵芝没有死......她没有死......”颤巍巍的双腿支撑着整个身体,她的眼中因干涸的吧泪水而失去了光彩,这么多年的日子浮现在了眼前,她们的每一次笑与泪,从她进宫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该明白,一入宫门深似海,在皇宫的这十几年来,她看透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聚散离合,明白终有离别的一天,而这一天的到来确是那么的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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