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再次走了过来,一拳挥过去,刚要跳出去,兰雪却意识到已经没有足够的气力,一拳直接将其击落,长刀散落在地上,突如的疼痛感让兰雪在地上挣扎半天。
伪再次提起手臂准备落在兰雪身上,这时撒旦竟冲了过去,用双手接下这一拳。
力道一时半会与伪僵持不下。
有没有什么办法?何羚燃心里急速算计着。
“看来我们也快逃吧。”撒旦似乎快支撑不住了。
“雷决”兰雪捡起刀将符咒划破,随着一刀划过一道亮白砸到伪的身上。
可伪并没有停下动作。
“怎么回事?看来这个傻大个感触有点迟钝啊。”撒旦咬牙说着。
“那?没有办法杀了它吗?”兰雪一时间没了法子,面对这样的东西,她内心充满了绝望。
灵魂?何羚燃似乎想到了什么......
何羚燃再次奔跑起来,几步冲了过去,途中拾起木剑,借着撒旦的身子一步蹬了上去。
“喂,你干嘛?”兰雪紧张地呼喊着,不知道何羚燃下一步又要做出什么惊人地举动。
何羚燃反握着木剑,对准头部狠狠扎了下去。
伪举起手臂,一剑深深陷入其中。
何羚燃怒号到“你TM张嘴啊。”一脚踹到伪的脸上。
“撒旦帮我将它嘴打开。”何羚燃呼叫着撒旦。
“什么?”
撒旦不知何羚燃这又是唱哪出,可事到如今还是信他一回。
撒旦一跃而起,双腿在伪的头上猛踹。
伪的身子正向后倒去,同时又向后退了一步保持重心,这时它终于再次张开嘴巴。何羚燃看准时机,借助扎在伪手臂上的木剑将自己撑了出去。
‘咕咚’像是石头沉入河水。
在伪咬上牙关的一瞬间,何羚燃滑了进去。
“何羚燃!”
“喂,你搞什么?”
伪却像吃了什么脏东西似得,大张着嘴,长吐出舌头,唾液流了一地,整个身子在警厅里面打转。
“他在做什么?”兰雪额头上不住滚落下冷汗,心里不禁为何羚燃提紧。
“看上去,傻大个并不舒服啊。”撒旦也同样担心着。
何羚燃掉到了底部,四周漆黑一片,只无数可怜的孤魂在这里游荡。
何羚燃摸摸了口袋里的符咒。
“抱歉啊各位,虽然我们无冤无仇,但这次为了活着的人们我不得不这么做。”何羚燃用歉意的口吻说着。
“这次你们成不了佛了,也不能轮回转世了。”何羚燃继续说着。
何羚燃说完摸出几张符咒,咬破手指,用自己的血液涂抹在符咒之上。
一抛,符咒飘飘洒洒落了出去。这是何羚燃爷爷留下得古老符咒,通常是用于宁顽不灵的恶鬼......
“灵爆。”
“引。”
何羚燃嘴里念念有词,一瞬间符咒化作蓝色火焰将四周照得通亮。
灵魂正在无声哀嚎着,何羚燃知道这一定很疼,无数灵魂随着符咒一并燃烧起来。
......
伪也因体内灵魂的燃烧而着火,身体正一寸一寸地化为乌有。
“他杀了伪体内的灵魂!”撒旦惊讶到,这小子在要紧关头总有出其不意的法子。
“成功了?”潘多拉将手抵在胸口紧张地问到。
“看来是。”兰雪将刀杵在地上喘着粗气说到。
随着伪的燃烧殆尽,何羚燃也显现出来,他也被自己的火烧得灰头土脸。
“嘿!”何羚燃用手指比划出胜利的姿势。
“走吧!”何羚燃身上还包裹着蓝色火焰,迈动着步伐走了回来。
“欸?”
“啊!”
“变态!”
......
何羚燃刚走到两位女生面前,火焰竟然褪去得一丝不剩。
除了脸上多了两个鲜红的五指印,何羚燃浑身别无他物。
“你们这样对一位英雄是会遭天谴的!”何羚燃愤愤不平地说到。
四人也从警厅逃离,幸好夜里路人不多,不然何羚燃肯定声名狼藉。
“想不到这一次竟与恶魔联手。”兰雪幽幽地说到。
“别把我说的十恶不赦。”撒旦也懒得再多说。
“是你们!”兰雪强调了一遍,指对是恶魔这一类族群。
“那怪物也是你们造的。”兰雪继续说到,看样子是怎么也不肯饶恕恶魔。
“会是用什么能力造出这样的东西呢?”何羚燃好奇地问到。
兰雪沉默了一段路程,寂静的小路上,只听得到虫子欢快的叫声充斥在耳旁。
“听闻是契约。”兰雪若无其事地说了出来。
“噢,契约啊。”潘多拉重复到,当然她不知道契约到底是何物。
明明只有一段距离就到出租屋,何羚燃却停下了脚步,完全不顾身上狼狈的形象。
“你说契约?”何羚燃反映了半晌,双眼露出惊恐的神色,嘴里重复着兰雪刚才的话。
“是啊,所以你还是少和恶魔来往。”兰雪再次好心叮嘱何羚燃,但她有所不知,似乎一切为时已晚。
“好了,就此别过,先绕你一命吧撒旦,还有我叫兰雪。”兰雪甩了甩头上糟糕的头发,迈着步伐消失于黑暗之中。
何羚燃双眼惊恐地盯着撒旦,是猜疑、愤怒。
撒旦也同样停驻步伐,低下头,用惊恐地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双手......
他只知道契约能使他找回力量,仅此而已......
“何羚燃,你怎么了?”潘多拉看出了何羚燃的异样。
何羚燃奋力甩开潘多拉安抚的手......
“是之前对我用的那个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何羚燃用冰冷的口吻质问着撒旦。
“我......”撒旦说不出话,其实他想说太多,只是所有东西都哽咽在喉咙里。
撒旦将头转了过去,喉咙里哽咽着唾沫。
路灯稀松地照耀在三人身上,没有人再多说一句话......
何羚燃觉得四周的虫鸣声愈发地吵耳,他跑了出去,应该是逃离了这里......
“喂!”撒旦叫唤着,此时他也如实地感应出一种属于人类的情感——愧疚。
为什么会这样?撒旦自己也说不上来,虽然人类世界里做错事表示歉意是理所当然的,但对于恶魔而言......
撒旦只知道自己冲进了出租屋内,抓起一些衣物。
“潘多拉你先回去吧。”撒旦匆匆与潘多拉告别。
夜晚,空中突然地落下一丝凉意.
“下雨了?”何羚燃坐在桥下的岩石上,将整个身子抱成一团。
何羚燃抓紧裹在身上不知哪里捡来的遮羞布,本来上身还有件外衣,那是撒旦的T恤,早被他幼稚地扔了出去。
此时他的心里一团乱麻,想到伪恶心的面目,没有心智,没有感触,想到这些,他宁肯自己结束生命。
头痛,浑浊的视力,呼吸不畅,何羚燃苦笑着自己,难道已经开始失去理智了?
“我将不再记得亲人,朋友,爱人,行尸走肉般,还算活着么?”何羚燃拷问着自己。
雨水滴落到河面,夏日的雨水总是来势汹涌,一会周围的一切都沉浸在雨水的叫嚣声中。
掩盖过何羚燃的哭泣声......
久违的眼泪和内心的不甘
正值这时。
“喂。”
“之后的事再做打算吧。”
这是何羚燃耳边响起的声音,朦胧的眼眸回望去,还是那个皮肤略微暗沉,扎着中长头发的男人。
“撒旦。”何羚燃有气无力地说着。
撒旦浑身被大雨淋得通透,脸上也交乱纵横着水滓,目光中包涵着太多情感。
他将带来的衣物丢给何羚燃。
“这样下去会感冒。”撒旦低沉起来,他不敢和何羚燃目光对视,便把头转向另一边。
“可能,我快不是人类了,我感觉我正在失去神志。”何羚燃用最后一丝气力,说出带着绝望的话。
何羚燃晕了过去,万幸的是,因为没有吃饭,再经历长时间的体力活动而导致得体力不支。
看着何羚燃平稳地呼吸,撒旦才大松一口气,这样至少方便搬运......
撒旦为何羚燃潦草地穿上衣物,在将他背在背上,路上撒旦嘴里喃喃自语着却愈发坚定“不会让你变成那样的,总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