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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沈老先生

离开游船之后,母亲的心情也终于好多了。

我陪着母亲去商场挑选衣服,母亲见到这么多衣服开心的不得了,可是看过价格后又把放了回去,犹豫再三,在我的劝说下最终在打折处理的摊位上挑选了几件。

母亲只在专柜里挑选了一套衣服,是一身帅气的男士休闲装,母亲说父亲从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她要送给他一套,而且坚持不让我付钱。说是她送给父亲的礼物,不能我来买单。

买完衣服后,母亲很开心。她跟我说父亲穿上这身衣服一定会帅气得很,但是让我不要告诉他价格。

“妈,我爸年轻的时候真的很帅吗?”我笑着陪母亲聊天。

“那当然了,要不然我会看上他吗?”母亲笑得很甜蜜,应该是回想起当年和父亲相识的故事。

在商场里又逛了近一小时,不过母亲只是看看,并没有再买任何东西。有几件小商品母亲看了犹豫一下,最终还是放下,我几次要把那些东西买下,可是母亲都拒绝。说我不要乱花钱,要存些钱娶媳妇用。

走出商场,路边有两位青年在街头卖艺。一人弹吉他伴奏,另一人主唱,也有不少人在围观,不时传来阵阵掌声。在大城市这种现象很普遍,大都是为了音乐梦想而努力的年轻人。

我很敬佩他们,敢为梦想去踏出那一步的勇气并不是人人都有的,只要踏出那一步,不论做得好坏与否,都比那些只会空谈梦想而不去执行的人要强得多。

他们唱的正是我最喜欢听得那首《活着》。

我不由走上前去,驻足听了一会儿,虽没有郝云的那番味道,不过也比我唱的要好得多。我在他们面前那打开的吉他箱里放了十元钱,为他们鼓掌后就带着母亲离开了。

“我就喜欢这种孩子,有胆量,有理想,敢实践,多好呀。”母亲也说出了她的评价。

“妈,咱俩还真想一块儿去了。”

“那是,咱娘俩的想法当然是一致的。”母亲很开心。

已近傍晚,恶毒的阳光总算是收敛了一些。

我跟母亲漫步在大街,寻找吃饭的场所,母亲吃不惯辛辣,在这城市里还真不好找。

“咦?小默,这里有个书画展,免费的,要不咱们去瞧瞧?”母亲驻足在一家小店门前。

我看了看门头:《沈老工作室》

门前摆着一幅装裱好的画,画的是“猛虎下山”图,这头老虎画得好生凶猛,且极其精致,老虎身上每一根毛发都栩栩如生,怒气凌人。真是一幅好画,虽我不懂书画艺术,但也能感觉出这幅画作的不凡。

踏入屋内,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副对联:

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

笔迹豪迈,透露着凌人盛气。当真是一手好字,这么沈老应非凡人。

我不由拍手叫绝;”好字!“

“这位小友所来何事?若只是参观,请安静欣赏便是,不要扰了这儿的清净。”

我循声望去,在玄廊的尽头摆放着一尊书案,一位老者静坐其后。

“老先生见谅。”我愧疚地冲老先生施礼,他应该就是沈老。

老先生不再回应,提起毛笔,应是继续沉浸在创作之中。

我和母亲继续观赏沈老先生的作品。

大多数是工笔画,虎鹰居多,虽然各作品内容不同,但都透着一股相同的意境。

母亲只觉得画得好,却感觉不到笔锋之间留下的那股境界。

“小默,你看这老虎画的多好啊,跟电视里看到的一样,简直就像活的。”母亲悄声跟我说话。

直至玄廊尽数欣赏完毕,我们也来到了沈老的面前。

他正在写一幅字,那句诗的出处我是知道的,出自《水浒传》,是宋江在浔阳楼酒后题的诗句:

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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