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夏侯,云影,我们进去里面谈吧。”玄天真人带头走向刚才露出的暗门。
朱棣、夏侯一修、云影也是鱼贯而入,直到匝匝的声音再度响起,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暗室里面,四人围着端坐在一张台子上,里面好象除了些许的东西外,什么都没有,但是里面几乎一尘不染,应该是朱棣和玄天经常在这里的缘故。
“你今年十二岁,端午出生?”朱棣好象迫不及待的向云影问道。
“你怎么知道?”夏侯一修和云影几乎异口同声的说。
“那就好,那就好,刘国师果然是神人,果然是神人啊......”朱棣答非所问,自己喃喃的说。
“真人,果然没错,果然没错。”朱棣紧握玄天的手,修长的白手也在轻微的颤动着。
“皇上,正是,刘国师所说的人正是。”玄天真人也是兴奋的说。
“玄天,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夏侯一修奇怪的问道。
“夏侯,这个原因嘛,可不是我能够解答得了。”
夏侯一修和云影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望向朱棣这个突然而来,但是却又带着极大的疑团的皇帝。
玄天又说:“解铃人系铃人,相信皇上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错,我等你们的出现足足等了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了。”朱棣显得有点激动。
“那是什么,我没有什么兴趣知道,我只想知道,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就直接说吧,我只答应你们,在这里听,我的耐性没有多少的,我并不想在这里听废话。”
“夏侯前辈。”
“你不要这么叫我,你并不需要讨好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也受不起,毕竟,你也是一国之君,当今的天子。自你登基以来,对民间所做的,比你的父亲所做的更好,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坐在这里。”夏侯说出了一句使朱棣、玄天真人和云影都大吃一惊的话。
“夏侯前辈,孤这么称呼你,并不是为了要获得你的点头,这只是孤对你的尊重,也是对三十年前,哪个单枪孤身夜闯紫金城的夏侯剑圣,孤是对哪个为了天下贫民,为了天下明臣而不惜一切责骂先皇的夏侯狂生的一种景仰,一种敬佩。
当年的往事,本王可是受益良多,前辈对官府的确是不抱希望,前辈的性格在下也是略知一二,但是,我也是一个正常的人,一个有着自己喜欢的人,有着自己尊重的人,在天下人的面前,皇上是真命天子,是无所不能的,但是,在背后呢,他们也有着喜怒哀乐。”朱棣立刻反驳说道,他的语气也随着他从‘孤’变到‘本王’到我慢慢的失去了帝王对臣子的傲慢。
“夏侯,皇上的政绩,天下人有目共睹,但是,皇上也是人,他也需要理解和帮助。”玄天真人也说。
“爷爷,皇上说的对呀。”云影也是痴痴的说道,心中却想道,“难道一个帝王就是一个这样无奈的人吗?”
“这些并不重要。”夏侯将自己的头抬起,看着密室透着倒影的顶部,“你们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语言中似乎含有无限的消沉。
“那么,前辈,我要找一个人,也是我等了一十五年的人。”
“哪个人是谁?不会是我吧?”夏侯一修说道。
“不是。”朱棣迅速的回答。
“那么说,你想我帮你找那个人?”夏侯的眼光回到了朱棣的脸上,“玄天找不到的人,我还能够找的到吗?”
“可以。但是现在,已经不用再找了,因为那个人已经出现了。”朱棣几乎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生怕夏侯一修听不到似的。
“你是说,你要找的人就是小影?”夏侯一修这一次更加的糊涂了,他自己也为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眼睛更是睁的大大的,好象要从朱棣口中得到一个不字。
但是,他失望了。
朱棣严肃的说:“正是,我等的人就是他。”
“我?为什么是我?”云影从他的座位跳了起来,“你没有说错吧,皇上。”
“我希望不是这样,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就是你,即使我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的一切,但是,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我的未来,我大明朝的明天。”
“什么?”夏侯一修和云影再度惊讶起来。
玄天笑着说,“夏侯,小影,你们还是慢慢的听皇上告诉你们吧,我本来也不太相信这样的结果,这样也似乎太玄了,但是,这一切似乎都在冥冥中注定一样,不到我不相信,也不到你不相信。”
朱棣没有其他的回答,他只是轻轻的说:“你们知道,一个皇位,是靠无数个人的鲜血,无数的灵魂换来得,也要靠无数的具有大智慧的人来支撑的,也要靠民间的无数百姓的来拥护的。”
“一将功成万骨灰。”夏侯也是淡淡的说。
“说的对,但是没有一个皇位,死的人可能更多,百姓所受的苦可能就更多,如果在位的皇上可以为民间多做一点,那么,对于,为烽火而亡的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说的倒是响亮,试问一下,又有几个皇帝能够作得到这一点?没有一个帝王在九龙椅中安享荣华富贵,又丛那里想到当初自己的一腔热血?”
朱棣知道夏侯一修指的是他的父皇朱元璋。
“不错,先皇在起义反元之际是为了苦难的百姓,得到了各位英雄的帮助,后来却不断的杀害有功之臣,的确令人灰心,但是正是因为他做了太多的错误的选择,才有我等待一十五年,有因必有果,先皇所种下的因,就有今天这样的果。”朱棣露出了哀伤。
“什么样的果?”夏侯接道,虽然他口中说他不管朝廷的事,但是,一个人的好奇心比什么都要来得强烈,云影和玄天只是在一边静静的端坐着,听着这两个人的一问一答。
“边疆烽火频繁,朝廷内部,大臣分成左右两派,争斗不停,江西宁王手握重兵,辽远王刚愎自用,一直想中分天下,锦衣卫化明为暗,首脑人物已经不受朝廷调遣,其他的造反势力就更不用说了。”
“那一代皇权都有这个果。”
“此果不同彼果。
当前的形势已经是岌岌可危,完全有一触即发的可能,他们所等待的就是时机。
即使我大明地大物博,不乏才俊,是任何一个边疆势力不及的,但是,如果这些人并不互配合,那么,对整个朝廷的控制,我不可能有着如此的力量,如果没有其他人的帮助,我这个皇位还可以如此的安稳的坐在京城?”
“为什么安坐江山的霸主就是看不到民间的一切?现在民间正处于一个安乐的局面,你却要说,你要压抑其他的和你有冲突的势力,难道这就是你说的要为民间做一点事吗?”
“前辈,你说错了,现在的和平安乐的背后已经隐藏着不可预测的黑暗,正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想必你也知道京城的局面,高炽和方大学士的明争暗斗已经路人皆知,天下武林的英雄志士聚集,这天子脚下小小的京城已经是如此,更不用说其他的远里京城的各府了?”
“既然你这么说,为什么又将不灭喇嘛、龙象法王这些人收归旗下,这不就是给自己添更大的麻烦,更大的危机?难道你这就是所谓的‘安天下’?”
“不错,管子云:“海不辞水,古能成其大;山不辞土石,故能成其高;明主不厌人,故能成其众。没有一个成大事者会在用人方面犹豫不决的,如果我不用这些人来镇压着京城的各大势力,我还可以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跟你说话吗?”
夏侯一修为之一震,这个问题,他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任何意识要想这些,但是,在身为一代君主的永乐皇帝面前,亲耳听到这些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这些平常嗤之以鼻的话,现在好象也是觉得有一点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