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荀命带着得胜之师压着粮食俘虏浩浩荡荡开奔颖阴城,荀家和商队各家昨天就得了捷报,安排了一上午载歌载舞夹道欢迎荀命进城,等荀命一进城众人纷纷挤过来向荀命问好,“蛇呢?粮食呢?长眼干啥使的?”
众人拥着荀命到了颖阴最豪华的一座酒楼,荀单主座,荀命上座,玲绮庞德关兴童卷徐和崔虎石忠等人陪坐,好酒好菜摆了满满一桌,荀单举杯道:“先生真是当世了不起的奇才,堪比张良张子房,来,荀单敬先生一杯。”
“只可惜何易那小子胆小如鼠没敢进城,白白浪费了先生的妙计。”
“先生何止堪比张良,还能比韩信呢,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来,先生,我们也敬您一杯。”粮队众人恭维完荀命也端起酒杯向荀命敬酒。
荀命看着这一桌子佳肴和向自己敬酒的众人,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众人不解道:“先生何故叹气?”
荀命一脸悲天悯人之色道:“我们在这里大鱼大肉的吃着,可颍川的父老都还在水深火热之中,都在挨饿,就是山珍海味我也咽不下去呀。”
荀单道:“先生的意思是?”
“荀员外可知道颍川的粮价现在是多少?”荀命突然问道。
“两贯一斛。”
“这么高的粮价,乡亲们怎么买的起呢,我们决定一贯一斛往外卖,把粮价减下去一半,您觉得怎么样?”
“先生,这样做可是会得罪很多人的?”荀单提醒道。
荀命道:“我得把粮食尽快卖出去,因此我想以一贯一斛的粮价都卖给荀员外,您觉得怎么样呢?”
“买给我?可是我没有那么多的钱呀?”
“荀员外人熟地熟,可以给我们介绍一下别的买主。”
荀单想了想道:“我倒是有一个主意,您要是信得过我,就把粮食先给我,我和夫人写一张欠条和一副书信,您带着欠条书信到徐州金家取钱,不知道先生觉得我这个主意可行不可行?”
荀命对商队众人道:“你们觉得荀员外这个主意可行不可行?”
童卷道:“荀员外当世大儒,徐州金家更是大汉十大富商之一,童某觉得这个主意可行。”
荀命大喜一拍桌子道:“我当然信得过荀员外,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来,喝酒,吃菜。”
商队众人大喜,这趟贩粮之行总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荀单大喜,不仅得到了白纹蛇,还得到一个发大财的机会,这时候
唐德吴阿也赶来赴宴,荀单急忙向二人打听荀华的病情,吴阿道:“荀公子用了药有个十天半月就能恢复如初了。”
荀单闻言大喜,看荀命真是越来越顺眼了,几杯酒下肚拉着荀命说非举荀命为孝廉不可,说者有没有心不知道,反正荀命是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了,孝廉是个什么玩意儿荀命不知道,可荀命知道当了孝廉就能当官了,十九岁举孝廉,真是想想心里都美得慌,可万一荀命没当上孝廉,荀家可就有大麻烦了。
荀命端起酒杯一个劲儿的感谢荀单,还问徐幽死了是不是由自己来补这个缺,荀单摇头晃脑的全答应了下来。
等到酒宴散了,众人见荀单喝的大醉,卖粮的事儿只能明天再说,计点一下粮草,一共十七万斛粮食,其中有七万斛粮食在荀命的手里,荀命先拨出三万斛粮食分给三家,剩下四万斛扣着不放,告诉童卷自己另有大用。
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荀单酒醒,荀命飞奔荀府,问荀单金夫人要书信借条,得到借条书信,荀命又到荀华房间看荀华结果把荀华气的差点儿又疯了,一看见荀命嗷嗷熬叫个不停,这可真是……荀令君,不识好人心。
荀命出了荀府回到客栈问庞德道:“令明,我昨天让你做的东西都做好了吗?”
“都做好了,三十六面大旗,七十二面铜锣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庞德答道。
荀命点了点头又问关兴道:“安国,我让你买的东西都买齐了吗?”
“四十口大锅,八十捆干柴,部分麦子已经磨成面粉,就等着你一声令下了。”关兴答道。
关兴庞德领着人在颖阴四门煮面汤,一百零八名宣传队三人一组,一面大旗配两个铜锣到别的县宣传,就说济阳城的孟武孟绝鼎孟公子在颖阴城施面汤,二十七宣传队四散而去,引得无数饥民赶往颖阴。
荀单接到消息的时候惊呆了,他没想到荀命竟然敢这么办事儿,难道这小子不知道这样做会得罪多少人吗,第一个就把我荀某人给得罪了,荀命这么一折腾粮价是非得往下降不可了,昨天我对他的印象还不错来着,今天,哼。
不但荀单在府里生闷气,这边儿徐和崔虎石忠火气也很大,昨天晚上荀命忽悠他们说要名利双收,让他们各拿一万斛粮食出来行善积德,可今早三十六面大旗写的全是“济阳孟武孟绝鼎赈灾施粮。”
其他三家半个字都没提,他们能不生气吗,搁谁谁都上火,徐和还夸荀命会为主子着想。
荀命也没有办法,名声这玩儿也是越分越少。
荀命又在颖阴徘徊了几日,施完所有粮食,荀命解散了七百新兵,留下三十个诚实忠厚身无牵挂的大汉,将三十把镔铁剑全都分发下去,荀命有一箱子的厚礼,三十人还是养的起的,大街上走着,身后跟着三十个手下,多神气呀。
徐和崔虎石忠被荀命气的够呛,既不敢说什么也不敢提前走,只能等荀命办完事儿一块儿走。
这次贩粮之行可谓是名利双收,也是时候回济阳复命了,招齐所有人,出发,回奔济阳城。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荀命等人回到济阳的时候正赶上石光的葬礼,荀命只得哭一顿再吃一顿。
孟府大厅,孟武坐在椅子上对阶下站着的荀命童卷道:“这次事情办的怎么样?”
荀命道:“命非但为公子收钱,且未公子收名。”
“怎么讲?”孟武听了这话心里有些发怵。
童卷道:“这次贩粮之行可谓是困难重重,多亏了力挽狂澜,否则咱们这次贩粮恐怕会血本无归。”于是童卷就将这一路大战泰山贼,宜秋山贼劫粮,徐幽勒索,智惩贪官,大破宜秋山,颖阴城施粮赈灾,全都说了。
孟武惊问荀命道:“你把粮食都赈灾了?”
“公子放心,卖粮的钱一分不少,全都在我这里呢。”
“钱呢?”孟武着急的问道。
荀命把书信债卷拿出来,孟武看完这才送了一口气哈哈笑道:“先生高才呀,孟武得遇先生何其之幸也。”
“公子过奖,荀命愧不敢当。”荀命谦虚的答道。
“只是这钱一日没到手,武心中便一日不安,还请先生休辞劳苦,到徐州金家把钱取回来再歇息也不迟。”
“是。”
出了孟府,荀命仰天长叹了一口气,“我果然是奔波劳碌命,一刻不得闲。”
这时荀命才想起来自己还招了三十个手下呢,荀命叫孟璋把他们都安置在传舍。
回到奇货居,庞德玲绮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荀命叫奇谷领着关兴到丙子房住,可奇谷却告诉荀命已经客满了,听奇谷说这段日子来了不少人,都是到济阳来看一麦九穗的,既然如此。荀命只能把关兴领到自己房间了,这世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遭人闲话,两个男人共处一室也得遭人闲话。
其实荀命可以回到代舍去住的,可是荀命不放心那,自己房间里还有两个洞呢,再被关兴给发现了,荀命猜测今天回客栈玲绮肯定得洗个澡,可关兴在这儿荀命也不方便看那,真是急死人了。
急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荀命醒过来对关兴道:“安国,跟我走一趟,咱们又得出任务了。”
“又有什么任务?”关兴揉揉眼坐起来问道。
“到徐州金家拿钱呀,孟大公子催的紧,咱们今天就得出发。”
庞德负责训练新收的那三十个手下,玲绮爱干嘛干嘛,荀命关兴到孟府点起一百家丁准备出发,其余三家也点起家丁在城门口儿集合准备一起出发,目标,徐州城,目的,要钱。
临走前,荀命把袁裁缝叫到奇货居让他也给关兴做一套绸缎衣服,而庞德的衣服已经到位。
人齐出发,走着走着,天色已晚,众人商量着要到那里去借宿,荀命道:“离此处不远有一座樊家庄,庄主樊何十分好客和我又是朋友,咱们不如到樊家庄借宿一宿。”
徐和道;“我也久闻得樊庄主好客,既然先生和他是朋友咱们就到樊家庄住一宿吧。”
“可是我听说樊家庄闹鬼呀。”一个家丁插嘴,其余人也纷纷点头。
“道听途说,这世上那有鬼呀,你们谁见过,大家伙儿就安心的住吧,要是真有鬼叫它第一个来找我。”
“先生,樊家庄真的有鬼,好多人都看见了。”又一个家丁插嘴。
“哼,好多人都看见了,你肯定没看见吧,荒郊野外的更容易遇到鬼,你们谁不愿意去樊家庄就在这儿过夜吧,明天一大早我再派人过来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