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叫了两声可惜，荀命把目光从媚儿的身上移开，恢复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再美味可口的佳肴，被人在上面喷了一管也不能再吃了，转头对风瑛子道：“这么上等的货色，会不会太贵呀？”
毛博徒道：“这百花楼是公子的产业，下客八折，中客半价，上客全免，您用不着花钱的。”
“不行，怎么能够不花钱呢，别的便宜能占，这个便宜我可不能占，我在黑，我怎么能黑你们的卖肉钱呢。”
风瑛子道：“我怎么敢收您的钱呢，被公子知道了岂不是要怪罪我。”
荀命对二人道：“其实我总觉得送人当礼物不太合适，咱们回去再合计合计吧。”
“您来时候说的话您还记不记得？”薛老姜忐忑的问道。
荀命道：“我当然记得了，白富美嘛，等着啊。”
荀命对风瑛子道：“我给你说门亲事怎么样？”
“啊。”风瑛子闻言一愣，道：“先生，您这是在开玩笑吧，您给我说亲事？”
“嗯。”荀命点点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有个男人依靠才是，是女人那能不嫁人呢？”
“先生，您真的没和我开玩笑？”风瑛子道。
荀命道：“我是个大忙人，那有空开你的玩笑，我是说真的。”
“不知道先生要给我说的是谁？”
荀命道：“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你眼睛能看到的地方，而且离你相当的进。”
“啊，是谁啊？”
“就是……他。”荀命一指薛老姜。
“啊。”
薛老姜扯了扯荀命的袖子小声道：“会不会老了点儿？”
风瑛子耳朵尖况且离得又近，指着薛老姜大怒道：“你，你这老头儿，你嫌老娘老？”
荀命指着徐老姜道：“你别乱说话，你眼神儿长那了，人家这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又问风瑛子道：“你多大年纪了？
“三十八。”
又问薛老姜道：“你多大年纪了？”
“五十八。”
“你看，差着二十岁呢，你有什么资格嫌人家老，你愿不愿意，不愿意这事儿就算了，可不是我食言不给你说，是你自己不肯要。”
“哎，哎，哎，你们还没问我愿不愿意呢，大半夜跑来把我说给一个快要死的糟老头子，戏耍我呢，风瑛子叫嚷道。
荀命道：“我倒是觉得你们俩儿挺般配的，一来成就你们的美满因缘，二来也给如儿姑娘找个娘。”
“他都五十八了，连脖子都入了土，还有几年活头儿？”风瑛子不满道。
“王先生给老朽算过命，说老朽能活七十多呢”薛老姜道。
荀命道：“算了，算了，既然老鸨子不肯给我荀某人这个面子，这件事就算了吧，有朝一日你出人头地，到时候她就是上赶着，你也不要她了。”
“他能出人头地吗？”风瑛子不屑道。
“我能出人头地吗？”薛老姜问道。
“当然能。”
“老朽这么大把年纪了，怎么出人头地？”
荀命道：“你不是还有个女儿吗，把她许给一个有权有势的大官儿，那怕是当续弦当妾，到时仗着你女婿的势力，你还不是人前人后百步的威风。”
“这，这怎么嫁？”薛老姜道。
“我来说媒，那还不容易，回头我帮你问问不就得了。”
“老朽多谢先生了。”
“嗯，咱们走吧。”
“哎，等等。”
出了百花楼，薛老姜问荀命道：“您真的要把小女嫁给达官显贵？”
荀命道：“招赘个女婿在家过活多好，从今以后你们两父女俩儿就吃那老鸨子的，穿那老鸨子的，用那老鸨子的。”
薛老姜道：“她怎么突然又同意了？”
荀命道：“她应该是想仗着你女婿的势力威风一把吧？”
毛博徒道：“我看她是不敢得罪先生。”
“哎，到底带点儿什么礼物啊，速度点儿，别磨蹭时间了。”
荀命回客栈拿了一匹锦缎一锭金子，再转道去棺材铺，荀命上楼取东西的时候，见房间对面还亮着灯，荀命想到自己已经和玲绮已经一天半没见面了，可是荀命杂务缠身没有空闲，只能把这件事先忙完了再说。
到了棺材铺，孟璋下了车嘡嘡嘡砸王长家的门，喝道：“王长，荀先生来了，还不快出来迎接。”
“礼请，礼请。”薛老姜连满提醒道。”
王长开门一看，见荀命等人吓坏了，惊道：“啊，是你们？你们又来干什么？”
荀命见王长脸上有五道巴掌印，牙还掉了两颗，惊道：“王先生，您这是被打了，谁这么大胆子敢打您呢？”
王长一指毛博徒道：“就是他。”
“啊。”
荀命闻言脸色一沉，怒道：“你这厮，为什么要打王先生？”
毛博徒道：“这不是您让我们砍桃树做桃木剑吗，偏巧这老头儿家里就有一颗桃树，我们要砍这老头儿还不让，我一着急就给了他一巴掌。”
荀命望院里一瞧，那颗桃树果然被砍了，空留下一个树墩，散落着一地的树枝。
“混账东西。”荀命举起手作势要打，吓得毛博徒直缩头，不过荀命不习惯打人，一时打不下来。
“你，你自己打自己耳光，王先生不说停，你不许停。”
“是，是，是。”
“去，一边儿打去。”
荀命向王长拱手道：“王先生，真是对不起，无意间又给您添麻烦了，您这棵桃树多少钱，我们赔给您。”
“哼，老夫这桃树都一百多年了，你们怎么陪？”
荀命道：“这样吧，您这树上一季能结多少桃子，我们按市价赔偿给您，您想吃多少桃子我们管够，一直管到您死？”
“不用了，说说你们事来这里干嘛的吧？”
荀命道：“我们想请道长您出山，收服石府井中恶鬼。”
王长道：“老夫可不是什么道长，更不会捉什么鬼。”
荀命道：“您整天老夫老夫的自称着，有本事的人才敢自称老夫呢。”
“噢，对不起，刚才说错了，再说一遍，我这个老不死的不会捉什么鬼，各位请回吧。”
荀命对薛老姜使个眼色，薛老姜立马跑到门外把礼物抱进来，荀命道：“些许薄礼，聊表歉意。”
王长扫了一眼薛老姜抱着的礼物，道：“我这个老不死的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荀命陪笑道：“您老是管自己叫老不死的，那自然是老是死不了，您的日子还长着呢，享福的日子多着呢，绸缎您可以做件新衣服穿，邻里们也都羡慕您，这锭金子您可以买点儿您喜欢的东西，改善一下生活。”
王长道：“本来我这个老不死的日子是长着呢，不过你们老这么折腾，我这个老不死怕是真的要死喽。”
荀命道：“您要是担心您自己活不长，这件绸缎您可以做一件上好的寿衣，这锭金子您可以做一口上好的棺木，剩下的钱请个乐队吹吹打打，您可以走的风风光光体体面面。”
“听你描述的那么美好，我这个老不死的倒是真想快点儿死，可偏咽不下不下这口气。”
荀命道：“您怎么能死呢，您还得娶一房妻室，给老王家留个香火呢，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王长道：“这个事儿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这个老不死的留不了后了。”
荀命道：“您是不是担心您那里不行了，没事儿，我们有药，薛老姜，把你从百花楼那里拿来的药给王先生几粒。”
“不用，不用，我用不着那东西，天已经很晚了，各位请回吧，我这个老不死的也要进棺材了。”
荀命对薛老姜道：“薛老姜，把礼物给王先生送到屋里。”
“是。”
“不要，不要。”王长想阻止薛老姜，被荀命拦住。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荀命道：“我们这次来是诚心诚意请先生出山，先生不答应我们就不走。”
“唉。”
王长叹了口气道：“石员外早就请我去过了，他的病，我实在是无能无力。”
“要不您给做场法事，禳一禳？”
王长的道：“这个事儿禳也没有用，你就不要胡乱折腾了。”
荀命道：“真的没办法了？”
“嗯，没有办法。”
荀命道：“那井底的女鬼呢？您能不能把它收了？”
“等石员外死了之后它就会去投胎，你不用管它。”
荀命道：“可是现在我就得消灭它，我已经收了人家的钱了，不能不办事，虽说希望不大，可也得尽力而为。”
“也罢，我这个老不死的就陪你们走一趟吧。”王长也怕荀命这伙人瞎整，把人家女鬼弄的魂飞魄散。
荀命闻言大喜，拉着王长望门外就走，把王长让到左边的位置，荀命从孟璋手里要过马鞭，让孟璋边上歇着，荀命要亲自为王先生驾车，荀命手执马鞭神色恭敬的道：“先生请上坐。”
“嗯。”王长点了点头，撩起破旧的衣服一迈步上了车，坐在了车子左边的位置，荀命刚想上车，忽然想起了什么事转身进了院子把毛博徒拉出来，荀命一看这小子两个嘴巴子都肿了，心想这小子真笨，自己打自己还这么卖力。
“先生，您看是不是先饶了他。”
“嗯，算了。”
“还不快谢过王先生。”
“血，果，网，宪，声。”
“后面跟着。”
“嘶。”
荀命撩起袍子一迈步上了车，举起马鞭一鞭抽在马屁股上，“驾”，那马屁股一疼蹭蹭往前跑，车子一晃王长一个没坐稳蹭的一声从车子上跌了下来。
“哎呦，我这个老不死的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