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天机省的太阳很暖和,尽管在这破晓的时候,那黎明的第一束光照耀在我的身上的时候,仿佛点燃了胸膛中的某些东西一般。在这破晓的时刻,如同让万物苏醒。本来安静的如同沉睡多年的睡美人一样的溪木镇开始多除了几许色彩。
“李,你已经决定要走了吗?”一个中气十足又显得很成熟的声音在我的身后悄然响起,转身看去,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诺德人大汉,身上穿着有些污垢的铁匠围裙,脚下的鞋子并不是很新,应该是很久都没有换过了,反而让我觉得很熟悉,因为这双鞋子我看了四年。我来这里已经四年之久了。而我也认识这个中年诺德大汉,他是收留我并传授我锻器之术于我的人,阿尔沃大叔,整个溪木镇唯一的一个铁匠。却又是雪漫城境内可以于战争少女的首席锻器师,阿德里文·阿文西不相上下的锻器大师。
“大叔,我得到了你的真传,我原以为我会安心做一个铁匠,但是我做了四年,我终究无法忍受这种平淡无奇的生活,每天都对着这些东西敲敲打打,我……我还是想当一名冒险家,男儿志在四方,我真的不希望我以后留下遗憾。”我轻叹一声,我确实不喜欢这种平淡枯燥到甚至可以说烦躁的生活了,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游走于整个天际省,去做一些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
“你……可是你没有学过除了锻器之术外的任何东西,估计不少的帝国新兵赤手空拳就可以打败全副武装的你,难道你不记得你上次偷看歌尔朵洗澡的时候被她发现,两三下就把你揍在了地上,差点生活不能自理……”阿尔沃大叔摇了摇头,然后一脸堪忧的看着我。而我不禁脸红了红,其实当时我只是无意间路过她家后院,听到了水声以及歌尔朵哼歌的声音才趴在了小窗口看了一会,不过确实我被揍得很惨,我的力量甚至还不如这些诺德女人。或许,当一个铁匠才是我真正的宿命。
我并不是天际省的原住民,我应该属于穿越者,但是却又是废柴到可怜的穿越者,因为我没有传说中的龙裔般举世无双的力量,也没有独眼奥拉夫那般的胆量,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甚至连不少未成年的诺德小孩都比我厉害几分,但这些却并不能阻挡我要去外面闯荡的决心,我已经有了一个后悔的人生,所以这一次,我不能再后悔了。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身体回到了十五岁的模样,而四年过去了,我已经在这个不大不小的铁匠铺干了四年,这些平淡无奇的日子我算是过得有些烦了。
而李,似乎并不是我的名字,那不过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手心的一个汉字而已。说真的,我记不清楚了我的名字,所以用李当做我的名字。而让我值得吐槽的地方是,我居然可以听懂这里的人说的话,并且我也可以说这里的话,写这里的文字,甚至比汉字还熟练。
“算了算了,年轻人年少轻狂,确实耐不住性子和我一样当一个铁匠,当年我也是在外面闯荡累了才回到这里当的铁匠。这一封信是哈达瓦前几日托人带给我的,这是帝国军团的举荐书,如今他已经成为了帝国军团的一个小队长,可以给你开后门进去帝国军团了。”阿尔沃大叔似乎挣扎了很久才做出的这个决定,他从铁匠围裙里面掏出了一张还算干净的信纸,上面的字写的龙飞凤舞,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中间很长的一段根本不是给我看的,而是给帝国军团看的“你如果想去帝国军团就可以拿着这封信去雪漫城坐马车去独孤城,或者直接去海尔根要塞找图留斯将军。不过到底去不去决定于你的选择,我就不多说了。本来并不打算给你的,但是既然你要外出去冒险,就给你一条捷径走好了。”
哈达瓦我自然是认识的,而这张雪白的信纸摸起来有些粗糙,但是我却感觉心里暖暖的。
我来到溪木镇是四年之前,后来被阿尔沃大叔收留,阿尔沃大叔待我如同亲人一样,不仅让我白吃白喝,还让我当了他的学徒。而他有一个侄子,比我大两岁。我们有过一年的相处时间,但是他学的是单手剑术,而我的是锻器之术。因为那个教剑术的老师觉得我太弱了,连挥动铁锤来打造武器都很勉强,更不用说挥动刀剑去杀人了,估计到了真刀真枪的时候就是炮灰一枚,所以便没有教我学习剑术,但是我也有私下练习剑术,但却并不是天际省的本土剑术,而是源自****文化中的华夏古武术,不过上一世我并没有修习,因为上一世在地球上只知道读书,不过这一世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只是我的天赋太差,到了现在也不过是刚刚入门的程度。
“大……大叔,你能不能为我打造一把武器呢?我想,如果是您打造的武器的话,我在外面幸存的可能也会更高一些。”我打趣的对着阿尔沃大叔说道,但是却感觉有一股液体正在冲击着我的三峡大坝,为了不使那股液体留下来,我闭上了眼睛,让它在里面打着旋儿。
阿尔沃大叔很明显的迟钝了一下,然后他一言不发地走进了自己放武器的地方。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金属碰撞声后,一柄显得很修长的单手剑才出现在了阿尔沃大叔的手中,那是一柄很普通的剑,据我打了这么多年铁的经验,材料应该是铁锭,而这柄剑的独特之处不过就是剑身比其他的剑稍微的窄一点,但是却并不显得不堪一击。
阿尔沃大叔看了一眼手中的剑,眼中居然多了几分慈祥。而这慈祥并不是对着我的,因为他的目光始终放在手中的长剑上:“这把剑的名字叫做誓约,是我成为铁匠后打造的第一柄武器,纵使只是用最普通最常见的铁锭打造的,但是这把剑绝对不输给我打造的任意一柄武器,而这也是我所打造的武器中唯一一柄适合你用的武器。”阿尔沃大叔用他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长剑誓约,那剑身在这清晨时刻散发着淡淡的银白色金属光泽光泽。
“李,我希望你能记住今天和我所说的,你要成为一名冒险家,男儿志在四方。这绝对不是一时的喜好,你把这个念头埋藏在心里已经三年了,你不像传说中的龙裔,龙裔注定是要成为这个时代的主人的人。但是你一定会跟上那个主角的脚步,这柄剑的名字叫誓约,是今天我们的约定,你一定会成为最伟大的人。”阿尔沃大叔的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目光如炬。
“本来应该是我来求剑……怎么搞得像大叔拜托我一样……我……”我还打算再说几句活跃活跃这该死的气氛,可是当那清冷的剑身触碰到我的指尖,传来寒冷温度的时候,我的眼泪终于像是断线的珍珠一般滑落,简直如同开闸的水坝,奔流不息。
我不是一个无情之人,所以阿尔沃大叔这些年对我的恩情都历历在目,数不胜数。他希望我能一辈子留在溪木镇打铁,我也曾经萌生过这种念头,但是我却觉得对不起自己。可是这历历在目的恩情,怎不让我泪下。
泪水流成线,我没有声嘶力竭,我感觉我哭不出声。眼泪却不听使唤,在我那因为泪水而模糊不清的眼睛中,我看见了一双大手,向我的眼睛慢慢靠来。虽然很粗糙,但是却很温暖。它拭去了一些液体,然后很温柔的弄乱了我的头发“人生容不得遗憾,你不甘于这平淡的生活,那就去追逐自己的梦想吧!为了最初的誓言而努力,这也是这柄剑的意义:誓约!”
“那……我会努力的,大叔……”我一把抹去了刚才阿尔沃大叔没有完全拭去的眼泪,抬起头看着阿尔沃大叔。
“嗯,去吧!”阿尔沃大叔嘴角挂着一道很好看的微笑,说话的语气很轻。
“那……我走了,大叔。”
“嗯,去吧。”
“大叔……你可不可以说些别的,不要嗯了好不好?”
“好,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