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爹,明天就是八月初九了,准备了四个多月就是为了明天的秋闱考试,他现在正紧张着呢,连新店开张都没有出去,一直呆在房里巩固知识。
“姐姐。”苏语见苏卿过来,低下头小声的喊了一句。
如果说这两个多月中有什么最让人意外的事,那就是清醒过后的苏语不仅不傻了,渐渐的竟然口齿伶俐了起来,有时候一句话说出来,有条有理明明白白,再不是以前颠三倒四古里古怪的模样了,只是性子跟以前也是天壤之别,以前蹦蹦跳跳一刻都不肯停下来,现在安安静静的一个人能坐一中午,让众人奇怪不已,不过不傻了就是好事,可把苏老太太和刘氏乐坏了,接连去了两次大鸿寺还愿,对王毅蓝这个罪魁祸首的敌视也轻了不少。
苏卿淡淡一笑,“怎么又出来吹风了?大夫说你还没全好,最好别吹风的。”
苏语看着面前这张笑意柔和光华大盛的面庞,惊艳的呆住了,她这个姐姐真是太美了,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竟也可以美到这种程度,连她一个女人都惊艳得无以复加,要换成男人还不得扑上去?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苏卿一天天的成长,现在的她跟半年前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区别,夺人心魄的小脸上嵌着一双宝石般漆黑魅惑的眼睛,顾盼间水光盈盈,密扇般的睫羽轻轻一扇,几乎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特别那微挑的眼角仿佛带着靡红的妖色,只要看上一眼便喉咙干渴,燥热难耐,这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睛本该出现在成熟美妇身上,可苏卿诱人的地方就在于,拥有这么一双妖魅的眼睛,她的容貌却是出人意料的粉嫩逼人,小巧的鼻子,红通通微翘的小嘴,白嫩得似能掐出水来的小脸,娇娇嫩嫩得让人怜爱不能,这般曼妙的身姿风骚的体态,简直是勾魂荡魄,媚骨天成的绝色尤物!
苏卿伸手撩了撩她的发丝,嗔道:“这张脸你也不是没见过,还能看呆了不成?”
苏语回过神来,有些脸红,低下头不好意思的道:“我醒来时,姐姐不是还蒙着面纱吗?再说姐姐本就长得美,我会看呆也是正常的。”
苏卿本来想戴上面纱的,可那时天气闷热,再透气的面纱蒙在脸上在太阳底下走一圈也得闷出汗来,有几天还被闷出疹子来,看着她脸上起了疹子,闵嵇好不心疼,将那些面纱扔得远远的,还勒令她不许戴,苏卿无法,只能照做。
蒙了那么久的面纱,府里的下人都快忘记她长什么模样了,前阵子摘下来时也让下人们惊艳了一回,苏卿摸摸脸,有些懊恼,这脸会蜕变得这么快跟闵嵇频繁的灌溉脱不开关系。
这男人简直就像是八辈子没碰过女人似的,刚开始因为在府里不方便的时候还收敛了一点,可后来也不知谁给他出的馊主意,竟在外边置了一处宅子,一有时间,不管白天黑夜硬是用各种借口拉她出去鬼混,这两个多月她会过得那么累,全部是他狠狠折腾出来的。
“姐姐,你在想什么?”苏语看着她半天不说话,便问了一句。
苏卿淡淡一笑,道:“没什么,我给你拿了花生芝麻煎饼过来,是新来的许厨娘的拿手绝活,听奶奶和娘说味道很不错,我便给你拿点过来。”说着便从瑶光手里接过提盒,把里边一叠飘着浓浓花生香味的煎饼拿了出来,依依吸了口气,道:“真不愧是许厨娘的拿手绝活,这饼好香啊,姑娘你快尝一口试试。”自苏语好了之后,依依和秦氏都感觉到了前途一片光明,也不再敌视苏卿了,对她的态度也比以前好了许多,很多时候都很给她面子。
苏语看着她眼里的关爱,心头一暖,却摇摇头道:“不了,我对花生过敏……”
苏卿身子一僵,眼里闪过一丝极快的痛意,依依则是笑道:“姑娘你说什么呢,你的身体好着呢,从来没对什么东西过敏过,你是太担心了吧,放心吧,一块煎饼而已,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的。”
苏语一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急忙往苏卿那看去,却见她垂着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心里有些不安,忙拿起一块煎饼想塞进嘴里证明些什么,手却被那温度烫了一下,她惊呼一声随手一甩,那饼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圆弧,啪嗒一下甩在苏卿脸上,旋即落在她的裙子里,苏卿被那温度烫得缩了下,赶紧站起来,瑶光忙抽出手帕擦着她油腻腻的脸,一边问道:“姑娘,有没有烫到?”
当拿开帕子亮出那道肉眼可见的红色时,她蹙眉道:“都红了,姑娘咱们得赶紧回去擦药才行,不然待会儿就得起水泡了,你脸上的伤才刚好怎么能又落下疤。”
苏语自看见自己把那饼甩到苏卿脸上时就暗道不好,如今见那脸都红了,忙愧疚的道:“姐姐,我不是故意的,要不去我房里擦药吧,我那有药。”
苏卿摇摇头,“不妨事的,让依依帮你擦擦手吧,别烫伤了,反正我院子离得也不远,现在回去来得及。”
说着便让下人们把那煎饼收拾收拾,领着瑶光回去了,苏语看着她的背影,心头暗恼极了。
晚上,闵嵇回来时就看见一个小人儿趴在大开的窗户前,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明月,那妙曼的背影看得他心尖儿一荡,伸手一个打横便将她抱在了怀里,怜爱的亲着她的小脸,“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嗯?”
苏卿把头埋在他胸口里,闷闷的说了一句,“没有。”
闵嵇听出了她话里的低落,忙把那小脑袋从胸前挖出来,当看见那白嫩嫩的小脸上一块猩红的印子时,皱眉道:“怎么弄的?”
苏卿扭着头,避开他的质问,只淡淡道:“不小心烫到了。”
话才落下,身子便一阵腾空,苏卿看他这模样就知道去干什么,忙道:“擦过药了,过两天就好了。”
闵嵇没有说话,这小东西他都舍不得伤她一点半点,她倒每次弄得这受伤那受伤的,真是要心疼死他不成?
找来药膏后,小心的帮她伤口上了药,闵嵇这才狠狠的在她另外半边没有受伤的脸亲了一口,沉声道:“小东西,真是离开你片刻都不行,看来要把你绑起来拴在我的腰带上,有我时时刻刻看着你你才不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