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王老哥,你的动作可真够快的,仅有的两个卖茶场你就占了一个,可真是叫我们羡慕,有个当官的兄弟就是好啊,可惜我们就没那个好运气咯。”一个才得到卖茶场可以转让售卖权消息的茶商看着王超霸占了其中之一,眼都红了,一时看不过眼,忍不住出口讥讽了两句。
儿子死得不明不白,被同行话里话外嘲讽了好几天,看着现在那些人纷纷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王超心里无不得意,他哈哈一笑,意气风发的道:“是啊,怪只怪你们太无能,没有一个有本事的兄弟,这人跟人啊是不能比的,就比如有些人以为能跟官府抗衡,在背地里看足了热闹,却不知道看热闹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这种蠢货也只有仰望的份。”
这话分明是意有所指,在场的人纷纷恼怒得脸色涨红,但却明白王超说的是事实,他们没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兄弟,又没有敏锐的嗅觉,平日里在商界上还有些能耐,可在官府的绝对力量下,他们的能力却显得那样单薄,现在连捡人家剩下的残渣的机会都没有。
王超看着众人被说得敢怒不敢言,得意的一抬下巴,嘴角勾着一抹讥诮的笑。
“你……”跟他说话的茶商一急,就要上去跟他理论,却被身后的人扯了回来,“你疯了吗?王家现在风头无两,你要敢动他一根毫毛,下一刻进牢房的肯定是你,别忘了王大人是他的弟弟。”
“可他实在是欺人太甚!他这么羞辱咱们,咱们难道还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不成?那会被他刁难死的。”
“不一定呢,不是说锁相桥区还有一个卖茶场也被一个茶商拿走了吗?咱们去巴结她也好过面对王超这个老不死。”
“谁都知道这卖茶场只有两个,能弄到售卖权的无论家底和实力肯定不比王家差,说不定比王超还要毒舌呢,哎。”
“别说了,那儿有人来了……”
只见一个身着官服,气宇轩昂,俊美至极的男人被身后的官吏犹如众星捧月般簇拥而来,人人纷纷正色起来,朝他一礼。
王岳翎依旧是孤高清绝的模样,只是在官服的衬托下,气势越发冰冷威严,看得茶商们心惊肉跳的。
卖茶场和买茶场并不设在茶马司内,众人会聚集在这里,也是为了早一点知道地方在哪里,他们好先去巴结巴结,只是一看见王岳翎这么年轻,还这么有威严,那冷冰冰的眼神看过来,大家伙胆都虚了,不由后悔不迭,直嘀咕就该在家里等上几天,根本就不该来这儿一趟。
不过要是不来,不表一下态,这新上任的大人发起火来,非得把他们全部关起来不可。
“王大人,家父年事已高,处事有些顽固不化,其实他不是故意要跟官府作对的,还请大人放他一马。”一位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恭敬的朝王岳翎说了一句,他的父亲便是在茶马司门口公然抗议的其中一人,昨夜官府突然行动,以雷霆之势把人抓入监牢,数十个人没有一个落下,让诸多亲属不安到了极点,所以一大早的他们就过来了,妄图请求这位新上任的大人能大发慈悲放他那位老父亲一条生路。
场内亦是来了不少亲属,纷纷七嘴八舌的求情,一时间场面哄闹不堪,副使金成耀面色一冷,怒喝了一声,“闭嘴!”
众人一惊,脸色有些发白,呐呐的闭上了嘴巴,见人群安静下来,金成耀冷哼了一声,“此令乃我朝陛下颁布,尔等子民原本应该严格遵守不得有误,谁知你们胆大包天竟然敢公然抵抗,藐视陛下指令,实在罪该万死,株连九族都是轻的,现在只是将他们关入牢中居然还敢求饶。”
这话一落,场内所有人的脸色都白了,拿一国皇帝来压他们,要是真让上边的人知道了,他们就算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的,难道真的救不了他们了吗?不少前来求情的妇人听见这话忍不住掩面低泣。
金成耀满意一哼,朝王岳翎拱手道:“大人,这些贱民以身试法,实在是胆大包天,为了维护茶马司的威严和陛下的威信,还请大人严加惩处。”
不少官吏看着金成耀这副模样,纷纷恼恨不已,这家伙真是一刻也不忘记拍王大人马屁,就连在众目睽睽之下也胆敢为王大人立威,这些人要真的死了,他还不得被那些亲属给活埋了?他可没有像王大人那样庞大的后台,真是不知死活。
王岳翎坐在上首,沉吟片刻,冷冷道:“违令者,斩立决。”
金成耀昂首挺胸,高声道:“是。”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轰隆一声打在人们的心头,连一些事不关已的茶商们脸色都白了,心里直庆幸还好他们只是观望,没有去凑热闹,不然现在真是要身首异处了。
看着周围的人害怕得连眼神也不往上边瞟一眼,王超捋了一把胡须,好像众人惧怕的是自己一样,笑得很是得意。
方才求情的男人哭求道:“饶命啊大人,我父亲是无辜的,他真的不是有心的,求大人大发慈悲放过他吧。”
“是啊大人,我们知道错了,日后一定诚心悔改,唯茶马司马首是瞻,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求求你了大人,放我父亲一条生路吧……”
“……”
王岳翎冷冷的扫了一眼,道:“求情者,同罪论处。”
金成耀闻言,抬手一挥,立即有衙役出来把前边几个人拉了下去,阵阵尖叫响彻场内,众人看着这一幕,心都凉了半截。
不少人在排比盛会都见过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神秘男人,一些个茶商在知道王岳翎就是他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如今见他抬手间就要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更是吓得双腿都在打颤。
王岳翎看着死寂的人群,冷冷道:“本官不喜欢有人违抗命令,若是让本官发现有人以身试法,就不要怪法理无情了,希望诸位好自为之。”
说着他站起身来,修长的身躯并不高大,却像山岳般稳稳压在人们的心头,无比沉重,那些茶商哪还敢说一个不字,忙诚惶诚恐的道:“谨遵大人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