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正愁找不到话题切入要点呢,听他这一说,便问道:“九爷是来定州游玩的吗?见过您好几次都没看见贵夫人呢。”
这话一出,王毅蓝就翻了个白眼,小小的哼了一声,苏卿听到了,知道对方是把她当成攀龙附凤的势力女人了,却也不解释,眼神依旧明净澄澈。
王岳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坦荡得很,要真是来打听他家室攀附他的,为什么连一丝情意也没有?
他笑了笑,道:“我是奉命来定州办事的,家室那些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九爷也在衙门当差吗?都没听过呢。”
难道所有当官的都要在衙门办事不成?王毅蓝心里腹诽了一句,对无知的苏卿越发不屑了。
“不是,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到时不知道苏大师能不能帮我个忙?”王岳翎神秘的问道,一双威严的凤目微扬,颇为认真的看着苏卿。
苏卿心里敲着算盘,多半猜到了他想要自己帮什么忙,道:“当然了,能助九爷一臂之力是我的荣幸。”
这话苏卿倒说的真心实意,能跟这位大神交好,日后还怕什么小鬼挡道?
王岳翎的唇角愉悦的勾了勾,“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你就不怕吃亏吗?”
王毅白站在角落,脸上是难得的沉思之色,没想到主子跟苏卿相处的时候,那笑容竟是那般的真实,谁都能轻易看出他心里的愉悦,能让他这么高兴的,苏卿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个,如果爷对她真的有意思的话,纳了她也无妨,怎么说苏卿也是绝色,虽然商人之女的身份有些上不了台面,但只是一个妾侍而已,没多大关系。
“九爷这样的人中之龙应该不会吃亏吧?只要您不吃亏,我估计也是没事的。”苏卿眼珠子转了转,又拍了一记马屁。
王岳翎看着她灵动的眸子,真心觉得可爱极了,张口便甩了一个承诺出去,“嗯,跟着我办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苏卿微微一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在定州她家着实算不上什么,根本就不至于让王岳翎开口请她帮忙,但人家都这样说了,她也不能妄自菲薄,顶多到时多出点力,不过他所说的好处却真的让苏卿有些心动,如果真的像她所猜想的那样的话,那这回可真的是赚大发了。
不得不说苏卿很有自知之明,茶悦坊在他眼里还真的什么都算不上,可看见这个少女一步一步为家里生意谋划的时候,总会让他想起少年时的自己,当时的他也是这样汲汲营营步步算计才有今天的地位,他从未想过如果当年也有人可以帮他一把那该有多好,但是看见苏卿,他就总是忍不住的想用自己的力量帮帮她,他没有感受过那种被人施以缓手的感觉,但是他想那感觉应该不错,所以他不介意让苏卿多享受一下。
晚上,夜凉如水,平静的宅子里突然爆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喊叫声,“贺彦!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房睡?我究竟是做错什么事惹到你了?你每天跟我说话都是阴阳怪气的!你忘记你答应我什么了吗?你还有没有把我当你的妻子看待?”
何明死死的拦住她往书房冲的肥胖身体,眼里的厌恶之色一闪而过,有些恼怒的道:“夫人,少爷在里边看账呢,他忙了一天了,你也该给他点空间……”
啪的一声,陆梅被他挡得不耐烦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恶狠狠的道:“狗奴才!你算什么东西?凭你这狗东西你也敢教训我?给我滚开!贺彦你给我出来?你要是再不给我个说话,信不信我放火烧了你的书房!”陆梅朝书房吼了一句,整个人暴跳如雷。
该死的贺彦从成亲到现在连一根手指头也没碰过她,从洞房花烛夜开始,他就借口生意忙睡在了书房里,白天看不见人影,晚上见不到人,去找他不是被奴才耍得团团转就是避而不见,今天一听他又要在书房睡觉,多日来的恼怒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带着丫鬟怒气冲冲的过来质问,没想到被何明这个狗东西拦着,看着那紧闭的房门,陆梅恨不得冲进去把贺彦掐死。
她虽然粗鲁蛮横,可还有脑子,成亲几天了,看着贺彦这种态度,她怎么可能还不明白贺彦分明是讨厌她啊,可既然讨厌她又为什么要娶她?既然娶了她又为什么还要摆出这副样子,他是存心在羞辱她吗?
陆梅怒火冲天,却根本没想过是自己死皮赖脸倒贴贺彦的,会被贺彦嫌弃纯粹是活该。
听到陆梅左一句狗东西右一句狗奴才,贺彦的脸黑如锅底,他揉着蹙成小山般的眉头,顶着一脸憔悴苍白却分外阴沉的脸开了房门,怒喝道:“打狗也要看主人!你这泼妇如此不知好歹胡作非为,就不怕我休了你?”
他觉得陆梅就是他的克星,自从跟她成亲后,贺夫人不知道撺掇贺通说了什么,竟让他们搬离了贺家,要是他手里握有权势他一定巴不得能搬出来,可他现在依旧还在原地踏步,需要借助贺家的力量,这种情况下搬出来,可没让他怄死,而搬出来之后,陆梅每天阴魂不散的纠缠更是快把他逼疯了,真想就这样休了她算了,反正排比盛会后他的生意有了起色,虽然客户比较麻烦,可聊胜于无,靠着这些慢慢起步,也不一定就需要陆梅名下的铺子,他可是仔仔细细调查过了,这铺子表面上看着盈利,可在徐氏和这个蠢女人的放任下,早就被那些蛀虫掏空了,他拿过来钱没得到多少,还要帮忙管理,实在是吃力不讨好,所以陆梅要是再这样逼下去,他真的不介意休了这个丑女人。
这天下没有哪个女人不害怕被夫家休弃,蛮横粗鲁如陆梅也是一样,听见贺彦大怒说要休了她,她心里也有些害怕,可一想贺彦随口就把休弃两字挂在嘴边,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里,怒火轰的一声直冲脑顶,她尖叫了一声,肥胖的身躯居然挤开了何明朝贺彦扑了过去,一边怒吼道:“你这负心汉薄幸郎,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我一心一意的对待你,拿出嫁妆帮你打理这个家,请了那么多个下人伺候你吃伺候你穿,你就是这么对我的?还想休了我?你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掐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