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笑道:“你以后回去也要打点,自己留着不更好?”
庞慧摇摇头,笃定道:“我既然是以庞家嫡女的身份嫁给傅仪生,嫁妆肯定不会少了我,这点东西算不了什么。”
苏卿见她坚持,也没有推拒,让瑶光收下了,笑话,她现在拼命赚钱还来不及,送上门来的银子她怎么可能会拒绝。
估计是回去准备启程的事,庞慧坐没多久便跟她话别了,苏卿淡淡一笑,把她送出了角门。
坐在马车里,佳信有些感叹的道:“其实苏姑娘心地也挺好的,要是她能来京城的话就好了。”
佳音摇了摇头,“这事估计挺难,定州跟京城离那么远,哪能说来就来。”
想起这三个月的定州之行,转眼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庞慧有些感慨,坐在一旁没有说话,两婢女见主子沉默,也抿了抿唇没再多说。
午后,饭罢,瑶光把三个宝石匣子里的首饰拿出来归类,当一个个打开之后,差点被那五光十色的宝石晃花了眼睛,数量之多,华美之最,连林妈也看呆了,苏卿说了句出去走走,两人嗯了一声,竟也没注意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苏卿推开闵嵇的房门,才踏进去,就被一只强悍的臂膀搂住,啪的一声房门被带上,她也落入了男人宽阔的怀里,闵嵇紧紧抱住这个让他欲罢不能的柔软身子,扯下她的面纱,爱怜的吻着她的小脸,苏卿推开他的脸,皱眉道:“你别这样,我有事要问你。”
苏卿皱眉,知道自己对男人的影响力有多大,可闵嵇不是冷酷凶残的吗?他怎么能跟其它人一样!好歹自制力也要比别人强一点吧。
闵嵇见她一脸恼怒,紧绷着身躯喘了一声,把她狠狠的抱进怀里,不住的吻着她的侧脸,用那低哑得不成调子的声音道:“宝贝,就一次可好?”
苏卿被他抱在怀里,能感觉到他全身绷得跟石头一样紧,怕是不好受,但大白天的,又是在自个儿家里,要真被人撞见,那就惨了。
“不行,我还疼着呢。”苏卿小声嘀咕了一句,扯了个谎骗他。
闵嵇的身子一僵,狠狠喘了口气,抱着她没有动作了。
苏卿见状,便问道:“王慕哲的事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查到他临死之前是跟我在一起的?”
察觉出她话里的担忧,闵嵇把她稍微搂紧了一点,柔声道:“有我在,没人能动你一根头发。”
苏卿知道他的能力,见他如此保证,心里松了口气,但却不能打消心头那丝担忧,“可王家在定州势力很大,要是知道是你杀了王慕哲,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闻言,闵嵇唇角微一勾,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大掌抚摸着她绸缎般亮丽乌黑的头发,温柔道:“不怕,他们不会查到我身上的。”
苏卿想着他这样的人做事应该不会留下什么把柄,便问道:“那你究竟是怎么做的?”
闵嵇没有回答,他私心里不想让苏卿知道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抱着她在榻上坐下,闵嵇用下巴贴了贴她的侧脸,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会保护你的,谁也别想伤害你。”
谁要是敢抢走他的宝贝,他就拧断谁的脖子,闵嵇神光冷邃的眸子闪过一道冷厉之色,却无比轻柔的在苏卿发丝上印下一吻。
夏日的阳光下,别致的凉亭内,衣着华贵的男子捧着青色茶盏,凤目微眯,清绝无双,王毅白靠在廊柱上,一脸赞叹,不怪乎京城的少女们对爷痴恋成狂,这样成熟高贵的男人哪个女人拒绝得了?
王毅蓝步履匆匆走过来,一向冷酷的脸带着难得的喜色,道:“爷,京城来的消息,他们三日后就到,这下好了,咱们在定州呆了那么久,总算是有事可做了。”
王毅白撇撇嘴,“瞧你说的,好像爷天生就该忙得团团转似的,定州虽不比京城繁华,但比京城稀奇多了,爷这么多年帮那位办事都没有一刻闲暇的时候,再过几天爷又要忙了,你却好像很欢喜似的。”
王毅蓝抬头,白了他一眼,冷哼道:“那是你,不是爷,你就知道爷喜欢这么清闲的日子?要我说英明神武睿智无双的爷最适合手握重权,御笔批红,这才是真正的爷。”
“呸!你当爷是神仙啊?他也是凡人他也会累,我看你成日给爷找事做分明是要累垮他,你不安好心!”王毅白啐了一声,掐着腰瞪着眼,一副要跟王毅白掐起来的样子。
“你个懒货你才不安好心!你以前就经常怂恿爷忙里偷闲,现在更是要爷歇息,这事是能歇的吗?爷要是歇下了这位子还不让人抢了?你以为爷努力了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你不帮他就算了还祸害他,你才是狼心狗肺!”王毅蓝唾沫横飞,撸起袖子似要把王毅白打一顿。
“滚出去。”王岳翎把茶盏在红木几上一搁,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这话一落,两人就像斗败的公鸡般蔫了。
王毅白垂着头,哀怨的叹了口气,忽然眼睛一亮,问道:“是了爷,王大少爷的事咱们要插手吗?”
王慕哲被人拧断脖子扔进烟波湖的事短短一天就传遍了整个定州,不仅因为这手法狠辣残忍,更因为王慕哲是王家的继承人,年轻有为,王家还没完全交到他手里便把王家的实力整个提上了一阶,说是商界奇才也不为过,一向是王家家主的骄傲,如今突然被人杀了,凶手还下落不明,王家早就震怒不已,向官府施压甚至连悬赏通告都弄出来了,可时间过了那么久,凶手早就逃之夭夭了,要找出来谈何容易,想起爷的势力,若真有心也不一定找不到,是以王毅白才有此一问。
王岳翎凤目微眸,淡淡道:“不是说凶手是为财而来吗?这样的亡命之徒岂是那么容易能找到的。”
王慕哲死前被扒得只剩一件中衣,放在雅间内的银票贵重物件全部被洗劫一空,又有小厮在事后证明看见可疑人物背着东西出入毓花坊,是以官府才以谋财害命定案,要真是这样就算了,可王慕哲手下三个小厮一个管事都死于非命,这事怎么看都像是在遮掩什么,可有关人物都死绝了,没有人提供线索,从死者身上也调查不出什么,这事彻彻底底成了一个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