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微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劝着我爹的,今天要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告诉我这事,我还不知道我爹竟又开始沉迷于古玩了。”
姚沛良见她没有生气,心里松了口气,“有东家劝劝老爷,老爷应该就不会这样了,其实我也不是干涉老爷收藏那些,只是老爷好像太单纯了,容易受人蒙骗,我不希望他把整个茶悦坊都赔了进去。”
她爹何止是容易受人蒙骗,在古玩面前,他简直无法控制自己,已经到了一个狂热的地步了。
“放心吧,这事我知道了。”
刘氏想了一天之后,打定了注意,早早的便在苏治的院子等着了。
苏治一进来,即看见了内室里的妻子,忙道:“你,你怎么来了?”
“别动,你怀里藏了什么?”刘氏一看见丈夫,一眼就看见了他怀里的盒子和他嘴角还没来得及收起的兴奋笑意,一见他如此慌张,刘氏立刻明白了,有些愠怒道:“你又去买古玩了?你那书房都快堆满了还不够?你花在这些古玩上面的钱都够咱们一家人吃一辈子的了,要不是家里的生意不好,闺女又哪会说要做什么生意?要不是因为生意上的事,她又怎么闹出这样的事来?你成天就知道买那些个奇奇怪怪的东西,要真喜欢你下半辈子就跟古玩过算了,我带着闺女走得远远的,也省得她被人拐跑了!”
绿意一听刘氏发飙,立即就出了屋子,刘氏见屋里没人,那怒火是蹭蹭蹭的往上冒,骂苏治更是一点颜面都没留,苏治被骂得面红耳赤,却愣是一句话也不敢回,俊朗的面容尴尬的笑了笑,放下盒子连忙走过来,一把揽住了妻子的肩头,轻声道:“夫人,你不要生气嘛,上回卿卿在我那拿走了那么多宝贝,我如今就买了一件而已,没乱花钱,只是你说闺女要被人拐跑了是怎么回事?你是我的妻子,咱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说要离开我呢?”
刘氏听出了他话里的无奈,气怒的揪了揪他的耳朵,苏治顺势乱叫了一通,刘氏见他装模作样,不由白了他一眼:“装模作样!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原以为救你的那个男人是个好的,谁知道他不安好心竟盯上了卿卿,我可不会让卿卿嫁给他,他们两个绝对不能在一起!”
苏治揉了揉耳朵,暗忖自己这回叫早了,听见这话不由一怔,“夫人你弄错了吧?闵恩公看起来油盐不进,怎么会喜欢卿卿呢?还把卿卿拐跑?不可能吧。”
刘氏又揪了他耳朵一下,忙把早上发生的事情结合自己的猜想给他说了一遍,愤懑道:“你没瞧见当初老太太想撮合卿卿跟汤寰的时候,闺女那冷冷淡淡的模样吗?她不喜欢的人她连看都不看一眼,他们俩要真的没点什么卿卿会跟他单独呆在一块?”
苏治一想,闺女好像就是这个脾气,喜欢的人跟你亲近点,不喜欢的理都不理你,这么说来,闵恩公跟她闺女……
苏治腾的一下站起来,皱眉道:“不会吧,这事要是传出去会让别人笑话的……”
“还传出去!怎么可能让这事传出去,要真传出去了,卿卿还怎么做人?”刘氏立即激动的驳斥了他的话。
“夫人,你有办法?”看着妻子激动却似胸有成竹的模样,苏治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刘氏嘴角一勾,低声在丈夫耳旁说了一句。
苏治一皱眉,“这样行吗?闵恩公会答应吗?”
“他敢,他要是不答应我就以当家主母的身份辞退了他这个护卫。”刘氏哼了一声,信誓旦旦的道。
苏治总觉得这样不太好,“怎么说他也是救过我的恩人,我们这样对他是不是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说什么胡话呢,咱们又不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要是不答应的话岂不是更加证明他对卿卿有意了,要真这样我辞退他还不应该了?难道你也想卿卿嫁给他?他有什么好的,没身份没地位,模样瞧着也不像汉人,卿卿嫁给他会受苦的,你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你舍得吗?”刘氏白了丈夫一眼,又用白皙的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苏治想说语语也是他闺女,一见妻子脸上还有怒意未散,忙把话咽下去,有些担忧道:“只是不知道娘她会不会答应。”
“老太太向来疼你,只要你能说动她她一定会答应的,到时你这嘴皮子得给我利索点,要是办砸了事情,看我不收拾你。”刘氏一边掐着腰,一边竖着柳眉恶狠狠的威胁道。
苏治看着她,无奈的笑了笑,抱拳一揖道:“为夫谨遵娘子旨意,不过这两天没空,等我从高阜县回来再说吧。”
刘氏满意了,这才放软了语气问了他今天生意上的事,一听有笔两百万两的买卖,刘氏着实愣了半饷,“真是没想到,咱们的铺子也有接到这么大笔生意的时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苏治亦是叹了一声,却不掩兴奋的道:“这一笔买卖成了之后,咱们的家底可就有这个数了。”说着他朝妻子比划了一下手指头。
五百万两?刘氏倒吸了一口气,那天丈夫从铺子拿了一个沉甸甸的箱子进来,因为那晚喝醉了,她也没多问,如今一听,想到那箱子里装着那么多银子,当即就有些心跳失常,“这是盈利?不是说咱们跟流芳茶庄的老爷子合作了吗?听说他的茶叶贵得离谱,这本钱也得不少吧?”
“上一批的卿卿给了,这一批我打算等这次交了货回来时再给。”
刘氏一听他提起闺女,便有些感叹的道:“说来也不知道卿卿是怎么办到的,铺子才关门几天,一转眼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咱们只顾着享受她带来的好处,也不知道这孩子当初是怎么奔波怎么争取来的,不说别的,我就知道苏老爷子脾气最是暴躁,以前咱们回族里的时候,他就没少对你呼来喝去,卿卿跟他谈生意,受气是少不了的,偏这孩子什么也没跟咱们说,闷不吭声的就做了这么多事,也没跟咱们邀功,我光是想想也要替闺女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