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孽障!还不快放开你二哥!来人,给我抓住她!立刻送进暗门!”江万山脸色发青的怒喝一声,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这样诡异的场面。
他的话音一落,顿时从院子的各个角落里飞身而出十几个黑色的身影,毫不留情的朝着江小湖飞身而去。
果然儿子是亲生儿子,小妾生的女儿就是刍狗么?!
江小湖冷笑一声,看着朝自己围攻而来的黑衣人,眼中带着淡漠的冷光。
她漠然的抬起了手,血流如注的浓浆顺着匕首滴落。出手,挥动,只一下,就削掉了江云流的一块肉来!
“你过来一步,我就削一块,你想试试吗?”江小湖看着江万山,嘴角乖巧无辜的笑容在此刻看起来竟然是那么的诡异阴森。
杀人?她从来都不怕。
杀杀杀!杀尽一切可恨之人!
杀杀杀!杀尽一切杀人之人!
上辈子她失去的已经够多了,这辈子为了保护她所爱的人,所有敢犯者,必诛!哪怕身处地狱,她犹自不悔!
嗤。
一声轻响,却是一个暗卫将手中的暗器朝着她投掷而来。
“砰!”江小湖不闪不避,脸上甚至带着淡淡的笑。她任由那暗器将她的手腕打得鲜血淋漓,手中匕首却没有丝毫抖动,反而又快又狠地又一下削下了江云流的一块肉来。
她中毒了,此刻浑身上下都像是被火燎着一样疼痛难忍,她没时间跟他们耗,怀里的小东西也没时间耗。
她要的只有一个——让他们知道她真的会杀江云流,她不是在谈条件,而是在告诉他们自己的要求。
“住手!”江万山大喝一声,制止了所有人的动作:“你到底想做什么?江小湖,你要记住你是江家的人,不要受了什么挑拨……”
“白青凤那个贱人害我。”江小湖冷冷地打断了江万山的话,嘴角边扯起了一丝嘲讽的笑意:“大叔,娶那么多老婆是要遭报应的呢。你最好找人给我儿子解毒,不然我就要叫你断子绝孙呢。”
“小湖!”江万山一张脸瞬间黑如锅底,这死丫头竟然叫他大叔?!这逆女!
“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大儿子残废了,小儿子失踪了,如今可就这么一个能接种的了。”江小湖仰天大笑了一声,干净的笑容透明到了极致,就是最为冷漠的无情:“还是说大叔你准备再娶几个小妾生一个?”
“呵呵……呵呵……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你说的好,说的痛快!你若不是我妹妹……我一定会认你做义妹。”江云流忽然间笑了,那带着血的邪笑中诡异非凡,竟然就那么大咧咧地坐在那里,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
江小湖没耐心跟他们废话,她所有的耐心在看到小东西那越发苍白的小脸儿的时候瞬间消失无踪。
她倏地将手中的匕首插进了江云流的大腿,看着江万山,一字一顿地道:“我再说最后一遍,给我最好的大夫,否则我阉了他!”
江万山的心头狠狠地一震,立刻转头看向了管家:“马上去带鬼医过来!”
“不用了!我自己来了!”一道蓝色的身影闪过,待众人看清楚的时候,却见江小湖的身边已然多了一个蓝衣青年,正是鬼医云啸。
这人,竟然突破了江家的防卫,就这么进来了!
众人正惊讶间,却感觉到院门外一阵森然冷意传来,紧接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走了进来,霸道,俊朗,冷然。
那人腰间一把长刀,红色的柄带着森然寒意——是君墨!
他竟然也来了!
“你这个疯丫头!还不放手让我给你疗伤!”蓝衣青年一双桃花眼中仿若带着火苗。
江小湖微微一愣,却仍旧带着浓浓的防备。此时此刻,她经不起任何的风险。
“我是来帮你的,就君逸尧那个混蛋,你不是想他不能人道么?我帮你彻底把他变成太监了。
那孙子以后除非吃我特质的药,否则从今往后都是个太监了。我把这个方子给你,你想怎么收拾他都行!”流云疾声说道,一伸手就去抓江小湖的手腕。
江小湖的手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这漂亮男人谁啊?这么自来熟真的好么?不过他既然知道那个太监什么的,应该……
“他的医术很好。”远处传来了一声清冷至极的声音,江小湖不用抬头都知道这把独特低沉的嗓音是谁的,君墨,那个兵锋一般的男人。
“救他!”江小湖一把抓住了还想要给自己把脉的手,一张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一定要救他!”
她把昏迷中仍旧拽着自己衣衫的小东西交给了眼前这个怜惜地看着她的男子,恍然间觉得这人的眼神是如此的熟悉。
那是……关心么?
她不知道,只是下意识地放松了周身的戒备,也或许不是放下了戒备,而是终于不堪重负了吧。
经脉枯竭,中毒,受伤,失血过多,呵,真是的,看来又要努力从地狱里面爬出来才行啊,不然小东西找不到娘……会哭的。
她无意识地扯了一下嘴角,抓着流云的手倏地落在了地上。
“喂!丫头!”
隐约中她似乎听到了那蓝衣男子惊慌失措的声音,又似乎感觉到有人一伸手将她拎了起来,然后落在了一个人的怀里,那怀抱似乎缭绕着某种熟悉的冰冷感觉,凉丝丝的,还挺清爽。
“救那孩子,我帮她续命。”君墨低沉的声音越发的冷沉,看着江小湖毫无生机的脸颊,他的心中莫然闪过了些什么。
杀人为凶,杀百人为斩,杀千万人,为杀神。
这样的女子,这样杀神一般的女子,这世间恐怕就这么一个了吧?
倒是……有趣的很。
他莫名的觉得,一点儿都不想她死,甚至于他感觉到自己的情绪中有一种叫做迁怒的情绪在酝酿着……他想迁怒一切快要逼死了这对母子的人。
他看着怀里的小女人那没有丝毫生气的脸,心中莫名多了几分烦躁,似乎有些不愿看见她这样惨淡虚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