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山绿居草坪,楚倾坷大压压地躺在上面睡觉,靠头旁边放着一本只翻了一页的古书,原全本竟是她看不懂的篆体字,经帝斯离开前施术变为现代字体。
可是,她才翻开一页,就只是一页,然后就直接睡觉了。
古沉古色黄书页,封页背面焕出微光,一字一字慢慢浮现开来:‘初学阵法入眠式’,布阵开式演练,分式阵法演练,点阵点式分解,入眠式集成。
戈壁悬崖,一棵植久千年的桃花树伫植岸边。
风一起,粉嫩的桃花瓣片片脱离,随风轻飘旋转而落地,随风而去入袭崖底。
片片桃花叶铺遍地面,形成一个粉色光圈围住桃花树,似做保护屏障。
楚倾坷仰头望着那粗壮的桃花树,再看向那不知深浅的悬崖,又回望身后那遥无边际岩石崖面。
一个超级大问号从脑袋脱顶而出,浮升空中不断变大变大。
这是什么地方?
我刚才明明在看初学阵法,怎么才翻了一页,就来到了这莫名其妙的地方。
还特么地站在悬崖顶上。
“喵……”一阵动物叫声从桃花树破空而出,拉回了楚倾坷的思绪。
“谁?是谁在那里?”楚倾坷快速回转过头盯着桃花树上,喊道。
没有回应!
“出来,别装神弄鬼的。你把我弄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楚倾坷又朝着桃花树上大吼,依旧是没有任何回应。
不死心地在树下巡视上一圈,凌厉的目光紧盯入树上每个空缭和茂密之处,脚下每过之地都深踩入几分,就怕会有遗漏。
没有发现!
目光望向崖边,冷汗瞬间从额头上冒出,不禁咽了咽口水,脚步点点蹒跚而去。
一米……
半米……
三分之一半米……
稳住脚步,往前半倾斜身子,伸长脖颈瞪大双眼探出。
好吧!只看到对岸的崖壁,其它毛都没看到。
“呜呜呜呜……别整老资好不好,老资不是‘吓大’毕业的。”缩回身子,楚倾坷面色低沉又痛楚地说道。
逼迫无奈的她只好使上最后一招。
整个人趴在岩石地上,手肘撑在地面匍匐前进,直到脑袋探出崖面。
半崖间已是雾霾蒙蒙,看不见景也望不到底。一阵阴森的风透着冷意从崖底而起,直袭上她的门面,只是不带危害之意。
本着警惕心的楚倾坷还是被它突袭得往后退上两步,惊恐写满脸上。
“白痴!愚蠢!笨蛋的人类!”似人的男音从她后面响起,嘲讽不断。
“喝……”楚倾坷连忙翻身坐起,张望着空无一物的天空。
被一直当猴子戏耍的捉弄让她狂暴而起,直指向天骂咧不断:“你大爷的变态到底是人是鬼,别鬼鬼祟祟,躲躲藏藏地。是长得太对不起观众,见不得人,自愧不如,不敢出来吓人。还是以为自己的声音太好听了,出来献丑一番。”
妈蛋!这样骂都不出来。
“我呸!真是你爷爷的见不得人。你就是一个孬种,赚钱货……”
楚倾坷使出毕生所学的组词骂功,越骂越深奥也越犀利无比,终于把隐身于桃花树上的某只灵宠骂了下来。
黑猫绝夜化形现身在桃花枝上,如墨长发披肩,剑眉星目,直挺的鼻梁下是微粉薄唇,就跟原形猫科一样。
一身宽松的黑袍直达脚踝,平平素素,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只知道‘他一身黑,就像他的心一样,黑!’
绝夜一跃而下,带动的风劲吹起地上的桃花瓣,半飘在他周身,点缀出场。
直勾的星目盯着楚倾坷,写满鄙夷不屑的意思清晰可见:“本喵就不明白,帝斯大人是看上你哪一点了。人长得又不漂亮,脑子又那么的蠢,行为举止又那么的粗俗,真是丢人现眼。”
“哟呵,原来是猫妖在作祟啊,可惜我不是茅山道长。”楚倾坷看着眼前的这身材修长一身黑,道貌冷然招人扁的男子,又听到他讲自己‘本喵’,直接嗤鼻道。
“你……哼!跟我过来。”绝夜暴怒的星目直瞪上她,如果可以对她使用妖术的话,他很想让她千疮百孔。
“凭什么?你算老几?”不明不白来到这个破地方已经够受的了,还要被这个死猫妖使唤。
“如果你还想学习阵法的话……”绝夜诱引一半,转身朝悬崖反向走去。
独留下黑影和孤息给了楚倾坷。
“……哎哎!等等我……”呆愣了片刻的楚倾坷终于回过神,朝他追了过去。
奔跑中的她,束起的直发在空中摇荡,一甩一甩地制造不平的弧形。
两人相隔3米距离,任楚倾坷在他身后怎么跑,都拉近不了一丝一毫尺寸。
怒火中烧的她,看着前面悠哉悠哉的绝夜,忍不住暗骂:这死猫妖,有种就别栽在老资手上,不然整死你,让你直接投胎做人。
“有力气骂人,怎么就没力气跑快点。”绝夜在她前面开口道。
“靠!你丫的竟然会读心术。”
跑,跑,跑!腿都要断了还要跑……
一垦白地无草生,满地尘埃随风肆起如现代中的PM2.5,碎石凌乱各处,这是荒凉到无法再荒凉下去了。
“我该不会是要在这里学习阵法吧?”楚倾坷微眯着双眼,看着这比撒哈拉沙漠还要凄凉的地方,不免心中一横,朝绝夜问道。
“终于聪明了一回。”绝夜转过身看着她冷道:“我只演练一遍,你可得认真记得,不可有半点看漏。”
手比剑指,脚尖点地,左手过左横方一寸点,右脚右斜下一尺,右手笔直向前方,左脚微弯朝前三寸。
阵法开头阵式,所过距离都相隔相近,一尺三寸不过量,向前左右微点间,不能脱偏。
头阵前行四尺内细步缓行,四尺开外急步游移。
左手过右急转弯三寸,右手直上如鹰勾半二寸,左右腿凌空交叉半尺而右跨前四寸落地……
绝夜不规则的游移,形形绘绘如作画般绝妙,且所过之处不卷一丝尘埃,布阵清晰可见。
楚倾坷看傻了眼,面对这寸尺不能偏差,还要动作精准,更要一遍过清,她是要装上一百只眼睛才能完全记全记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