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过去了,什么都事情都没有发生,周围的一切都是按照原来的轨迹在运行。郑世浩天天躲在房间里也是乏味了,他知道是祸躲不过,祸患要来,就是呆在房间里也躲不了。总不能为了不可预见的祸患而担惊受怕过一辈子吧,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需要用快乐和希望去酝酿生活。
想到这些,郑世浩的思绪豁然开朗,担忧和害怕消散而去。少了担忧和害怕,郑世浩就谋划着怎么使用那笔美金了,买彩色电视?还是买一个太子摩托车?或者买一台相机?他这个小镇青年的志气不高,想到的先用那笔钱来满足自己的物质需求。
一想到买相机,他的脑海里就闪过莱恩的脖子下也挂着一台相机,像莱恩这么有钱的家伙,自然那台相机肯定也是好东西。莱恩是个探险家,使用的相机肯定是美国造的行货。不过死人的东西,而且是死在不明不白追杀案中的死人东西,还是不要动为好,那相机上可是有莱恩的气息和指纹的,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好的,就买一台彩色电视机和太子摩托车吧!他想好了,就去借童年玩伴海琛的摩托车,准备去县城一趟,把美金兑换成人民币,然后去买一台彩色电视机和一辆太子摩托车。
去县城之前,他还是先骑着摩托车到海港,看看自己的渔船。好几天没见到自己心爱的渔船了,不知道渔船在这几天里受着风浪的吹打,是不是感到孤单寂寞,一样想着自己。骑车到海边后,看到其他渔船大都出港去大海里打渔去了,唯独自己的渔船静静地躺在海港里,好像一个熟睡的婴儿躺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一般。
渔船随着海浪上下颠簸,做着有规律的晃动,好像在向郑世浩点头示意。郑世浩放好摩托车后,走到渔船的旁边,轻轻地拍打着渔船的铁板:“嗨,伙计,好几天不见你了,甚是想念你,你是不是一样想念我呢。”
渔船在海浪的摇晃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好像在回应郑世浩的问话。郑世浩和渔船呢喃了一阵后,就顺着海堤跑向远处。他看到了村里老人蟹伯的渔船归港了,看来这次蟹伯出海捕鱼,收获不错,是个大丰收,从渔船的吃水部门就能判断出来。蟹伯雇来的十多个中年男人正把一筐筐装满海鱼的竹箩往岸边抬。
蟹伯人长得不高大,比郑世浩矮小半个头,已经年过六旬,被海水打湿的白色汗衫下的古铜色肌肉凸起,满是爆发力。此时,他正独自一人抬着一箩筐海鱼走下渔船。
老渔夫蟹伯说他今年已经有67岁了,是一个归国华侨,无儿无女,从海外回到航海镇定居也有七八年的时间。但是村里人都不信他是一个归国华侨,在大陆人的印象中,归国华侨不会那么落魄,这个老渔夫既没有商人的富态,也没有老者的慈祥和蔼,反倒让人感觉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彪悍的气息。蟹伯虽然年近古稀,但并不颓败,反倒是精神矍铄,身形矫健。
蟹伯有一张饱经海风吹打和烈日暴晒而形成的古铜色脸孔,斑白又浓密的眉毛下面是犀利如闪电般的眼睛,深浅长短不一的皱纹赫然刻在瘦削的脸上,老人这形象,怎么也不能让人把他跟归国华侨联系起来,倒像是一个久经风浪的老渔民,村民们都是在海边长大的,观察别人的眼光总是相当敏锐。
老人对大家的怀疑也不气恼,他说自己在南洋干得就是打渔这一行业,是靠打渔发家的。后来那个国家发生了****,自己也就回到了国内。但是国内也没有亲人,不知道去哪里寻根,所以就在航海镇落脚了,他说喜欢这里的淳朴的村民和大海,航海镇就是他的家。
唯一能够证明老渔夫蟹伯是归国华侨的就是他的乐善好施,对于搭桥造路,建造学校之类的慈善活动,他总是捐款最多,还经常购买作业本和书籍发放给村里的孩子,因此孩子们都很喜欢他,喜欢到他的院子里玩耍。更重要的是,蟹伯嘴里有孩子们爱听的,永远讲不完的探险故事。
老人远远地就看见郑世浩跑过来,就放下手中的箩筐,朝郑世浩挥挥手。等郑世浩跑近了,他捏着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脸上的汗水,大声笑着:“浩子,你小子这几天都到哪里去了,踪影都不见一个,老头我还以为你又去香港淘金了。问你母亲,你母亲说你生病了。平时见你身体都挺棒的,一小时能跑20多公里,怎么一下子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