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以后,杨散散每出一个系列的菜就让招来的厨师一起做,从中选出做的最好的那个专门做这一系列菜。尽管这样不太公平,也有些草率。
至于其他的学徒就跟着那些优胜者学习厨艺,打打下手。
至于外语,杨散散有些心虚。大学勉勉强强过了四六级,进了社会后因她那暴脾气也没工作多久。嗯,意思就是她很久没有说了,日常对话还可以,一些不常用的词估计也忘了个干净吧。
忘了也没法,总得弄几个会说的吧,说几句什么欢迎光临,我仅仅会这一句什么之类的也好啊,显示了诚意。实在不行到时候雇几个各地的老外呆在这儿,听也得听会了!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过年前一个星期从铁匠那儿还有首饰铺那儿定制的货也送了过来。就连前往各个港口的才买人员也都传音回来说到了目的地。
而远在河西村的黄金福夫妇二人也想清楚了,他们决定过年后就沿着去京城的路四处看看,说不定就碰到了呢?
这次,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不为他所用,那就毁灭好了!
这几天杨散散依旧在大门口售卖着火锅底料,甚至有时候她还在想,干脆改成一个专门售卖搭配好的各种吃食配料好了。
当然,那也只是想想。对于杨散散这种三分钟热度的人来说,各种奇怪的想法那是分分钟过去数个啊。然而,那些也仅仅是想法。
“姐姐我来了!”杨勤之拿着一本医案看着,从容的走进了茶馆。
自从那日以后,杨勤之持续一个星期都在辨认各种药材。认对了,没有奖励。认错了,祁焦就会让他把认错的药材给吃下去。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师傅和师兄就会满脸兴奋的盯着他看。这个怪癖还挺吓人的。
当然了,药也不是能随便吃的。
有一次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弄的他浑身起了疹子,痒痒的,可难受死他了。幸好毒性没多大,也幸好那些毒性比较大的药材他都背熟了。要不然呐,后果不堪设想。
在那一星期之后,祁焦就扔了本医案给他,让他自己看,自己研究琢磨。当时把他给激动的,就差没三跪九叩了。
医案呐!那是大夫自己看病的心得啊,很难得的。一般不是亲近之人不给看。而那本医案竟是前朝御医之首蔺祐的!这怎能不让他惊喜。
杨散散看着低着头看书,凭着感觉走进厨房里的杨勤之也是无奈了,自从前些日子不再出摊后,杨勤之只好来这里吃饭。走了几回,熟悉了,他就这样了。
“我说过你多少次了。走路就不要看书,看书就不要走路!很危险的你不知道吗?”
杨勤之从书里抬起了头,腼腆的笑了笑,“下次不会了。”说罢低下了头。
杨散散无奈得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她啊,现在只有种孩子大了,管不了的感觉。说了不听啊,你有什么办法吧。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儿打他也说不过去啊。骂吧,骂什么呢?说吧,说了没用啊!
“等会儿就有饭吃了。”杨散散走到一边,拿起一盘品相还算不错的辣子鸡以及一个清炒冬笋,又从一旁二十四个时辰不间断煨着陶罐里舀了一碗鸡汤。
“吃吧,吃完了给你师父带点鸡汤过去。”杨散散把托盘放到了桌上。
转过身拍了拍手,“都吃饭吧,吃完了休息一下。”随后又换来小二,让他们将那些做好的菜,留了两桌菜,其他的都送到了城外的城隍庙里去了。那里有许多的小乞儿。
嗯,万能的种田文小说里说过,培养自己的势力,最不花费时间与精力的就是找小乞儿。
杨散散呢,最近正好处于大量下面食材的循环中。为了不浪费就送给那些孤儿了。
她没法教他们武功,也没指望他们能够忠心于她。给顿饭吃,随他们怎么做。有心的自会前来,无心的那就当做是在做做善事,积积福好了。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去培养一群忠心于她的人。她喜欢顺其自然,人的本质不是可以通过训练来改变的。
外表再怎么美好,内在是什么样的他就是什么样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装不来的。
杨散散跟着店里众人坐在一起吃饭,这算员工餐。杨勤之吃的那一份和待会儿打包带走的鸡汤是要付钱的。这算是公私分明吧。
吃完了饭,杨散散拎着鸡汤,带着昨日去给那些乞儿送饭的阿福,先是把杨勤之送到了医馆,跟祁焦打了声招呼就出了城。
她准备去看看那些乞儿,嗯,偷偷的看。
京城外有许多个城隍庙,小乞儿所在的那个城隍庙处于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故而没有人来这里祈福烧香。
到了城隍庙的时候,那个前来送饭的小二正坐在一堆孩子身边跟他们聊着天。
那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孩子就捧着饭碗,扒拉着饭,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着。
其中最让杨散散惊讶的是那堆孩子里面竟然有个婴儿!一个约莫五岁的男孩子就坐在地上抱着那个婴儿,把嘴里的饭嚼碎了喂到那个婴儿的嘴里。
小婴儿看上去很虚弱。时不时的哼哼两声。看的杨散散很是难受。
她不知道这两孩子是家破人亡,无处可走了,还是被抛弃了。理智告诉她,善心是不可以滥发的。但情感占了上风。做事做人,要有人情味的,那样不至于太冷血。
“阿福,你进去把那个男孩儿还有他怀里抱着的婴儿带出来。”
“好的,东家。”阿福笑嘻嘻的说道。
坐在地上的小二听见脚步声,转头就看到了阿福,他连忙站起身,说道:“阿福大哥,你怎么来了?”
“东家听说这里有一个婴儿,让我给带回去。”说完,阿福就朝着那个孩子走了过去。
小二巴结的跟在阿福后面一个劲儿的道:“东家心善!心善呐!”
阿福微笑着,不曾多言。他蹲下身盯着那个男孩子说道:“我们东家想见你们,跟我走可以吗?”或许是受了杨散散的影响,又或许阿福也是于心不忍,说话的声音很是轻柔。
男孩儿警惕的看着阿福,抱着婴儿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放心吧,我家东家只是心疼你们,不要怕。”阿福继续微笑着。
男孩儿想了想,到底是站了起来。远远的跟在阿福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