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散散四处都找不到的况言福此时早已到达了林国公府。
看着他熟悉的左拐右绕的,显然是来过这里很多次,非常熟悉。
这是一个破败的院子。你很难想象有权有势的林国公府里会有这么一个地方。
院子里枯枝遍地,黄色的枯草铺了厚厚一层。仔细的看看你会发现有一处比其他的地方要低很多。
房屋上面也布满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灰尘和纵横的蜘蛛网,况言福推开一个门,令人惊讶的是并没有灰尘簌簌的落下。
“主子,今天林博安去了茶馆,要求我把铺子转交给一个乡下粗妇!”况言福恭敬的站在一张椅子身后,踩在早已铺好的木板上。
这条木板一直从那个被况言福称为主子的人身后一直沿到房门口,上面并没有灰尘,显然是刚铺不久。
“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小事吗?”说话的人声音充满了磁性,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声音。
况言福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主子。这事儿不小啊!茶馆没了小的怎么给您打听消息啊!”
“那是你的事。连一个茶馆都保不住,要你也没什么用。”那人淡淡的说着,“小杀,去吧。这是你今天的午饭。”说完,一只体型巨大的蜘蛛就从那人身上冒了出来。瞪着绿幽幽的豆眼看着况言福,一步一步慢慢的挪了过去。
况言福看到这只巴掌大的蜘蛛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几步,苍白着脸大喊:“小的有办法继续为主子打听消息!主子饶命啊主子!啊~”话未说完,况言福突然撕心裂肺的吼了起来。
他终究是说晚了,蜘蛛也以咬了他一口。
“小杀停下。”
正准备再接再厉的小杀被阻止了,不甘心的叫了一声,迟迟不肯从况言福身上离去。
“小杀!你也不听话了吗?”一直平淡的声音似乎有了变化,变得阴森可怖起来。如恶鬼降临,张着滴血獠牙嘴,瞪着血红的鬼眼,阴森的看着蜘蛛小杀。仔细听来,似乎又没有什么变化,除了有些空灵。
小杀是一只有着剧毒的蜘蛛,它的头胸部覆以背甲和胸板。头胸部有附肢两对。
它的背上有一个白色的骷髅头纹路,全身基本上都是黑色,靠近足部关节的地方有些微的棕色,而足尖则是暗红色的。从第二对须肢看来,不是呈步足状的,显然是个成年的家伙。
小杀踌躇了几下,不甘心地回去了。
“嘭”的一下,一个瓷瓶扔到了况言福面前。
“解药。”
况言福铁青着脸,哆嗦的拿起瓶子直往嘴里倒。此时的他满头都是汗,神智也有些不清楚。
未等况言福完全清醒,那人便离去了,仅留下一句话,“你的命好好的。”这是一个通知也是一个警告。
好一会儿况言福才稍稍恢复了,苍白着脸,踉踉跄跄地爬起身,往外走去。
在他走后,便有人进了屋把地上铺着的木板取走了。你可以发现地上除了被木板四边支撑着的地方灰尘有些微的不同,其他地方均都一如当初。
这边杨散散久等不到况言福便回去了,只是在临走前招呼小二,让他记得告诉况言福明天不要开门。
她也没有回摊子上看看,而是匆匆回了家。
回到家的杨散散拿过毛笔和宣纸,开始画起了图纸,这是茶馆将要改造的模样。
中间那块儿的花园她准备留着。其他地方由于经营的是茶楼,大多都是包厢啊什么的。
仅仅是一楼杨散散没有改。一楼一半是大厅,每一个席位都被君子竹给隔开了,隐隐约约的,挺好看的倒是。每个空间大约有两三个平方左右,都是呈长方形的。恰好能做两个人的样子,采光也还行。
另一半正好是包厢。
至于二楼和三楼,基本上都是包厢。
杨散散准备在一楼卖正宗的华夏吃食,二楼卖西方的吃食,三楼卖各种甜点。
虽然姜朝去过西方国家的商队也不少,但是因为口味问题,这里并没有西方的吃食,尽管这里有很多来这里通贸的西方人。
这么一忙就忙到了下午。带着画好的图纸和计划书杨散散又匆匆的赶到了城里。
经过多方打听,杨散散找到了一个声誉很不错施工队,找到当地人所说的很好找的地方时,杨散散已经在这边转悠了大半个时辰。
“邱师傅在吗?”站在满是木材的空地上,杨散散无处放脚,只能站在原地朝着里头喊着。
“你是在找我吗?”一道声音从杨散散身后传来。
“哎呦我的妈哎!”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对面的某人被吓了个正着,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转过身看到一个手里拿着木材的中年男人,杨散散缓了缓,迟疑的问道:“您是邱师傅吗?”
邱师傅点了点头。
杨散散这下放心了,把手上的图纸递了过去,“邱师傅我想请您把店铺装成这个样子,您看行吗?”
“……”邱师傅接过图纸一看,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方框套方框,方框再套圆的是个什么东西。这是图纸吗?
邱师傅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出来。把杨散散给尴尬的。
反应过来的邱师傅呆愣了一下,掩饰的说道:“蛮考验眼力的。”
空气再次变得安静起来。
“那什么,要不我带您去店铺看看,一边看我再跟您一边说?”
“那行。不过我最近有活在手,可能要晚个一两天。”
“那没关系。”
就这样,两人前往了茶馆。唠唠叨叨的商量了一个多时辰才搞定。
而后杨散散又去了隔壁街的一个绸缎庄里。订了一批薄纱做窗帘。
又去了附近的烧瓷的店铺定制了一批各种样式的碗碟。
今天的任务这才完成了,仅剩铁匠和首饰店那儿没有去。
拖着疲累的身子去了摊子上,从锅里勺了一勺煮粉丝的汤喝了起来。也不管是刚从锅里出来的,烫的很。猛的灌了几口下去。
叨叨叨的说了一下午的话,她的嘴都干的起皮了。嗓子也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