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尘!你已经插翅难逃,你还不放下武器投降配合孙镇长?”离将眉头一皱,朝陈归尘怒喝一句。
“放下武器,赶紧投降!”
“快放下武器……你已经插翅难逃了!”
其余之人闻言,纷纷出言劝说陈归尘放下手里的大刀,赶紧投降。
“我不叫归尘,我叫陈归尘!”
陈归尘目睹周围之人的劝言,一脸绝望之色,叹息一声,五指一放把刀丢在了地上,眼睛盯着孙河,静待他的行动。
四周之人看了,心底松了一口气,他们这半个月来累的真够呛,现在这件恶劣的事件终于有了结果,心里不停地问候陈归尘祖上全族的女性,这样才能解决心底一股闷气。
孙河看到了内心一松,目光渐渐地冰冷起来,一股戾气在身上散发而出,左手拿着一条绳子,右手提着一把剑,正朝身前的陈归尘而去。
“他不是来绑我的,他而是要杀我!”
陈归尘已经看到了孙河眼里露出的一丝杀意,心底突然紧张起来,袖子里的迷魂针不知何时已经抓在了手中,静待一个能破开死局的时机。
孙河来到陈归尘五步之距,很是谨慎小心,用脚把地上的大刀给踢到一旁,嘴角溢出一丝的嘲讽。
正当他想继续迈步,然后趁大家一个不注意,来到陈归尘身前,一刀把他捅死以报自己妻子之仇时。
意外,突然发生。
陈归尘目睹孙河离自己还有四步时,神色凝重起来,赶紧拿出手里准备已久的小铜管,放在嘴里猛的一吹。
“不好!是迷魂针!”孙河目睹陈归尘把小铜管放在嘴里时,面色蓦然大变,惊呼一声。
他正想闪身躲开时,一线肉眼看不见的细针以闪电之速插入了胸膛。
“迷魂针,是迷魂针。”
“不好,孙镇长,快回来!”
四周的人看到陈归尘拿出小铜管时,面色大变,顿时一片惊喊,正想去解救摇摇欲坠的孙河时,已经太晚了。
“中招了!就是现在!”
陈归尘看见自己已经得手,面色一喜,脚步猛地一踏地面,一个暴身前冲,一手极速夺过孙河手中的剑,横在了他脖子上。
几息的时间,孙河全身软弱无力,昏昏欲睡,已经被陈归尘拿刀控制住了。
“别过来!你们再向前一步,我一刀杀了他!”陈归尘目露杀意,面色狰狞,朝四周包围之人阴森的吼道。
四周之人看到陈归尘阴森的模样,面色一惊。
“大家别动!都别动!先别伤害了孙镇长!”离将面色大变,连忙朝四周急呼道。
“迷魂针,地虎城十大禁忌之物,这小子哪来的?”
“居然是迷魂针,这镇内不是禁止了吗?何时在镇内出现了?”
四周蠢蠢欲动的人闻言,面色阴沉,相视了一下,眼睛目露震惊之色,盯着陈归尘都纷纷停下了脚步。
此刻,太阳已经落入了西山,天色渐渐地晚了起来。
“你已经逃不掉的,放下武器投降!”
“你想干嘛!还不放开他!”
“放开孙镇长!”
围堵之人拔剑弓弩,面色阴沉如水,纷纷高声怒喝出言。
这陈归尘身上有迷魂针显然是他们意料之外的,本以为这一切都快尘埃落定了,想不到还出现如此波折,大家心里不由问候孙河全族女性了。
孙河在中针三息之后,已经昏睡了过去,因为这迷魂阵药效太强了,陈归尘看着四周之人目露投鼠忌器之色,心底大松。
“聒噪!赶紧给我让开!不然我一刀杀了他!”陈归尘面色冷漠,动着手里的剑,沉声威胁道。
四周之人闻言,面色阴沉的盯着离将,现在大家已经以他为首了。
离将可是地虎城派来的领头,有领军之能,地位不低,很受城主重用。
“离将是吧!你赶紧劝你手下退开,不然的话,我就杀了他!”陈归尘盯着前方的离将,冷冷地威胁道。
离将面色阴沉,眼睛盯着陈归尘,心底升起一股敬佩之意。
在如此细小年龄,面对必死的局面,居然临危不乱,冷静沉着,智慧非凡,硬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人离将在地虎城很少见。
“让开!你们让开!”离将沉默了一下,冷冷地一挥手说道。
四周的人闻言,面色难看,但也沉默不语,相互让开了一条道路,陈归尘面色一喜,拖着昏睡的孙河一步步的朝身后退去。
几息时间后,陈归尘已经破开了众人的包围,但却被人紧紧地跟着。
“你们停在这里,在向前一步我就窄了他!”陈归尘眉头一皱,冷声威胁道。
“你们停下,先别追!”离将眉头深锁,朝四周之人挥了挥袖子。
陈归尘看到了四周人停下后,扭头看到了身后有一条奔腾的大河,倒吸了一口凉气,神色兴奋起来,揽着孙河朝身后退去。
“离将!现在乾少主他们已经带人马过来了,如果他逃掉了,那我们怎么办?”一个士兵目睹陈归尘挟持孙河渐渐地离去,朝身旁的离将问道。
“现在只能见机行事了!”离将面色平静,手里拿出一张弓箭,缓声说道。
四周的人看到离将拿出一张弓箭时,心神剧震,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眼里露出震惊之色,低声议论起来,
“天啊,这离将拿出弓箭了!”
“一箭一出,绝不打空,这是地虎城将士们给予离将的名誉。”
“地虎城第一弓箭手,号称百发百中的箭神,这小子逃不掉了!”
大家目带狂热的盯着离将,又看着远处渐渐离开的陈归尘,摇了摇头。
一炷香后。
陈归尘已经来到河岸边,看着远处的人,神色一松,低首看着昏睡的孙河,眼里露出浓烈的杀机。
“我记得在镇上曾经有一个哑巴乞丐,是个女的,二十左右吧,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姑且称为她吧!她那时不是很美,脸很脏,但在我心中,很美丽,她为什么哑,想必你这镇长应该知道吧!她咬破手指在地上写了一些字,说你滥用职权残害她一家人,还把她给玷污了。”
陈归尘面色冷漠,把孙河推倒在了地上,一扭头,看着远处没有动静的众人一眼后,收回了目光,右手的刀口顶在了孙河的胸膛。
“你知道她的凄苦吗?被你残害了,有口不能言,乞讨为生,只为把一件事公布于众,她在镇上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拉着镇上的人,划破手指,把自己的冤情,用鲜血一字一句地写着。”
“反正我不知道她到底在镇上拉了多少人,把冤情写给了多少人看,当她遇见我时,已经一身是病,奄奄一息了,她同样划破手指,把她的冤情写给了我看!”
“我看到了她写的冤情,心底很好奇,于是问了她已经找过多少人倾诉了?她摇了摇头,写着已经记不住了,只能伸出一双已经残缺肮脏的手来给我看。”
“我看到那双本应该如美玉般的手,却已经肮脏残缺了,心底很是心酸,当时我抓住她的手,问她为什么不用笔来写,我却在她眼里看到了她心中所有的悲苦无奈,看到了世间的冷暖,她流着眼泪,惨笑,给了我六个字……”
“怕人家不相信……”
“我看到了,当场就流泪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替她申冤,她听了,笑了,写着字告诉我,她一个月来第一次笑了,我知道,她笑得很开心,很是解脱,把心底的所有怨恨都笑出来了!这六个字,就是她脆弱不堪,临死前,咬牙切齿,拼尽全身力气写出来的,你知道了吧!你孙大镇长知道了吧!…………她已经死了,死了…………死了……但却永远的活在我心中。”
陈归尘眼睛模糊,盯着躺在地上的孙河,凄厉的咆哮着,眼里的杀机越来越浓。
“你不该存在这世间,去向她赎罪吧!”陈归尘抹了一把眼泪,右手的刀用力猛地捅在了孙河的心口。
“咻!”一声。
一支箭从远处射来,在陈归尘杀死孙河的刹那,已经插入了他的肩膀。
陈归尘紧咬牙根,眉头紧锁,盯着的肩膀处的箭,扭头扫视了一眼离将等人,二话不说,脚步一踏,身子跳入了河中,消失不见了。
一盏茶的时间后。
离将等人骑着马来到河岸,看着胸口有一个血洞的孙河,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心底惊骇起来。
“死了?”一个士兵把手伸在孙河的脖子处,惊声道。
来到河岸之人听了都把目光投向了离将身上。
“离将,这小子居然把孙镇长给杀死了,这次他玩大了!明天这消息一出,不敢想象啊!”
“这小子还没成年吧!居然连连杀人,这不是一件小事了!”
“这小子已经中箭了,不过现在天色快晚了,夜里躲了起来,我们就难找到他了!这小子真不可思议。”
离将身后的人眼里全是震惊,盯着前方翻腾的河水,又仰头看了一下天色,纷纷出言。
“现在乾少主他们还在路上吧,我们走吧!回去先把情况禀报给乾少主,看看他怎么办!这小子中箭逃不远的,就是这一片地带,不过已经接近王府了!把孙镇长的尸体收拾一下吧!”离将沉默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调转了马头。
其余之人点了点头,自然没有意见,几个人跳下了马背,把孙镇长的尸体抬上了马后,纷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