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咔嗒……”
这声音再清晰不过了,仿佛就在耳边。再次睁开眼向着声音来源寻去,果然怀表就在身后。
还真是越想找什么就越找不到,就像故意躲着你似的,你不去想它,反而就会出现在不经意间触碰到的地方。
伸出手想要抓住怀表,怀表却像融入虚空里似的触而不及。
真是的,最讨厌吊胃口的人啦。再怎么说这也是老爸留下来的重要的东西。
努力往下坠落,意念里重复着“快点!再快一点!”的命令,果然速度加快了许多。眼前的怀表越来越近了,有好几次甚至触碰到了那熟悉的冰凉的触感,却在下一秒,远处本来只是点状的色彩突兀地放大,以一种不可逆转的速度将我包裹起来。
本能地闭上眼,但却没有感受到坠地的疼痛。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于医院里,真是再熟悉不过的场景了。只是这间病房比较古老,没有那些“滴滴”叫的仪器,只有并排的一张苍白的单人床,一张床头柜,一个收起来的屏风和几枝快要败坏,边缘已经开始发黑的艳丽玫瑰,枝干虽然有些软软的但依旧精神。
床上躺着的是一位老妇人。给人的感觉就像那床头柜上的花一般,虽然敌不过岁月的洗礼,但却没有失去高雅的气质。倒是经过岁月的沉淀,更多了一份年轻女子所缺乏的沉稳大气。
老奶奶歪着头看着窗外,眼神里是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明亮的阳光反射在单调的房间里的光线随着窗外的树影摇曳,老奶奶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像是要凝固在背景里成为一幅画一般安宁。
看来这就是那位貌美无双的魔女波蓓卡奶奶了吧。心里不知怎么的,生出一种淡淡的惋惜。
当然,迪恩的出现打破了气氛。迫不及待而粗鲁地打开房门,波蓓卡显然吃了一惊,但在细细打量了迪恩后立刻恢复了平静,这反倒让我感到惊奇。
“迪恩……”波蓓卡叹了一口气,似乎在回味这两个字给自己带来的回忆。
“波蓓卡。”迪恩的话语里显然没有那样的深情,眼神在波蓓卡身旁游离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二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第三者的存在。我舒了一口气,如果被发现了,迪恩非得当场剥了自己的皮。
“迪恩啊……”波蓓卡的声线似乎要哭出来似的,可迪恩不为所动。“迪恩啊……我不希望,我是真的……”
我心里被这语无伦次的话语揪起心来。这种时候,就算是局外人也会有所动容吧?可迪恩依旧不为所动。
随后,迪恩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你猜对了。”
“那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真的可以不顾一切……”波蓓卡干涩的眼里明显雾了起来。
迪恩只是点点头:“你会明白的。”
“不!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波蓓卡开始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留下我一个人!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了它而愿意放弃一切,甚至放弃我!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把你看得比一切都重要,你就不把我做那么多的事情当回事?”
这时,护士小姐走了进来:“先生请您不要过度刺激波……”
“滚!”迪恩一只手掷出一把短刀,立刻从护士胸口涌出股股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