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皓七年,正值大寒,雪花纷飞,肃然。
木榻上女子悠然转醒,脸色掩不住的苍白“冉儿。”不过短短二字却又引来一阵咳嗽。
“小姐,药来了。”名为冉儿的丫鬟小心扶起女子,将药碗递给了她。
看着碗中的药,眼神渐渐黯淡下去“冉儿,你说,这病是不是无救了。”
冉儿瞪大双眼,跪了下去,带着微微颤抖“小姐这样想万万不可,这病一定可以好的。”
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闭上眼,一口喝下了药,苦涩瞬间蔓延至口腔,接下了冉儿给她的蜜饯才稍稍缓和。
“过几日我要出去一趟。”
“小姐你现在这个身子可经不起折腾了,三思啊!况且老爷也肯定不会允许的。”
“无事,我的身体我清楚……待我出去后你再向父亲汇报。”怕冉儿再说什么“在府上闷了这么久……也应该出去透透气了。”
冉儿还是有些犹豫“可是……”
还未说完,就被女子打断了,挥手示意她下去,她心意已决。
待冉儿退下后,女子从枕后拿出一块玉佩,上面刻了盛庭安三字,这是她的名字。
攥紧玉佩,算了算时日,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窗外,霜雪依旧。
隔日,冉儿便来此,说老爷已经同意她出去了,不过,要带上阿诺一同前去。
盛庭安没异议,点头应了,包袱早早就准备好了“让阿诺备上马车,今日出发去东海南冥。”
“是。”
她自出生便体弱多病,生母也早早逝去,盛府中空有一个大小姐的名号,府上的人也是看在大夫人生前的遗嘱才对她多一分照顾,否则,谁家愿意多出个药罐子呢?
果然,临走前,除了冉儿再无余人来送别她,十多年亦是如此,也没有太多的感触,倒是冉儿……
“你的卖身契我放在桌上了,还余留一些银子,此后你便可以离开盛府了。”
“小姐!”冉儿放包袱的手一顿,不敢相信看向盛庭安。
盛庭安笑了笑,拍拍她的肩“此次出行,怕是不会再回来,留你一人单独在府上……也怕被人欺负所以还不如放你自由。”
眼中蓄满了泪水,“小姐我可以跟你一起。”
“不可,途中危险,自不能将你牵入。”
“可是……”
还想说些什么,就被阿诺打断了“小姐该上路了,如果想晌午前赶上船。”
放下布帘,垂下眼眸掩盖眼中的不舍,勾出一抹笑意“走吧,后会无期了。”
“……”
路上颠簸,但好在一番顺利。晌午前就到达南港乘船。
打发走了阿诺后,上船找到自己的房间后,放下包袱准备休整一下。
按航行速度,十五日便可到达东海南冥了,现在时间还长。
当下应该好好休息了,这样想,开始小憩了。
一觉醒来之后,天已落幕,渐渐暗了下来,从包袱中取出写干粮应付了下。
看向窗外,海面平静,雪也小了很多。
手摊开,中央隐隐约约出现了银白色的光辉,在黑暗的房间中格外显眼,突然,白光中染上了血红……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