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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最初

青春在哪里?

每个少年的眼睛,黑白分明,犹如一块幕布。

所有属于青春的绚丽色彩都在那黑白分明的幕布上上演。

当它在缤纷地演出时,我们却懵懂无知,即使它近在我们的眼睛里。

正因为它太近了,近在我们的眼睛里,所以,我们无法看到。

唯有它离开后,我们才能看清楚,这就是青春,终将逝去的青春。后来便只能偶尔在梦里彷惶,怀念那些岁月里的肆无忌惮,时光里的无忧无虑。

窗外的雨丝绵绵不断,如果青春是这场大雨,那么即使感冒了,她也想再回头淋湿一次。左思尔坐在窗前,听着夜雾里淅淅沥沥的雨声,突然记起曾经明亮的月光。

如果有一天,我们能从头再来,那么那天的月光下我会对你说:“嘿,土豆,我们交往吧。”

可那一年大概只顾着低头看手机,在离开的时候连声“再见”都没说过。

———正文———

九月的晚风依旧带着点夏日的温度,周远见也因为这热度而有点烦躁,他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深呼吸一口气后继续温习功课。

月光下,左思尔正跟送他回来的第三任男友挥手告别,她边走边回头依依不舍的样子,每一次都像是初恋。

等到走近窗前,不需要喊一声——土豆搭把手。周远见便自发的伸出一只手,借力拉她翻进房间。

“写完了吗?”

“今天物理有点难,给你写了些错误。”周远见看着低头发短信的左思尔。

“哦,你看着办吧,我哪懂作业难不难。”对方没有抬头,手机的微光照在她的脸上,皮肤几乎透明。

“我先走了,书包帮我拿着。”

“嗯”,轻轻的应答声,左思尔大概没有听见。

“思尔回家啦?”刚走出房门,蒋阿姨就笑眯眯的看着她。

“是啊。”她边走边说着,“叔叔,阿姨,我先走了啊。”

“路上慢着点。”

“我知道了,阿姨,你赶紧进去吧”。

回家的小路上,左思尔踩着鹅卵石慢吞吞的走着,低着头打字的手却动得飞快。

“嗯~不要。”远处草丛中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左思尔停下来仔细听了会儿又听不见了,于是她继续走了几步,声音很快又传来了,并且越来越清晰……“嗯。轻点。”

左思尔屏住呼吸,放慢了步伐,一点一点的靠近声音源头,耳边不时地传来变了调的声音,“嗯啊~”

只听“哗啦”一声,左思尔踩碎了脚下的一根树枝。

“谁?”草丛中立刻传来警惕的声音,接着一个男人从里面探出了脑袋,对方背着月光,左思尔看不大清楚他的脸。

“左思尔?”但这个声音她却认识,她们班出名的混混陈天冠。

“啊?”草丛中又传来一声女声,接着一个女的探出半个身子。左思尔走近一看,好嘛,居然是她的新同桌李空野。左思尔看到她头发散乱,衣服随意的披在身上,从一开始的惊讶已经渐渐地转变为淡定了。

虽然平时班级里经常传些李空野的风言风语,但这才新学期换个新同桌没几天呢,左思尔以前跟她不熟,听到流言也不是很关注。

“你们……”左思尔意识到他们两个人刚刚在干嘛后,自己居然不好意思了。而对面的两个人则是一脸的坦然,仿佛一切就是应该的。

“左思尔,你怎么大晚上还在外面啊?”

“啊?”左思尔有点蒙,听李空野语气好像她才是做错了事的人。好嘛,人家好好的做着自己的事,你来打扰,还不是你做错了事?

“我刚刚从土豆家出来,准备回家。”

对方听完后居然露出一脸的兴味,“哟,大晚上的在土豆家,啧啧,不简单啊。”

“呃,我在他家写功课的……”左思尔怕她想歪了,连忙解释。

“哈哈哈。”李空野大声笑了起来,“左思尔,你撒谎像一点行不行,你还写作业?”

“……”

“咱们俩虽然同桌没几天,别的不知道,但你写不写作业我还是清楚的。”

左思尔突然没话讲了,“呃,我先回家了,你们……呃,继续。”说完她赶紧沿着小道跑回了家。

而此时的周远见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他望着天天花板上小夜灯忽明忽暗的光,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十岁那年的夏夜。

“土豆,我们长大了结婚好不好?”

周远见忘记了那年的他是怎么回答得,只记得后来她又说:“那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叹了口气,周远见闭上了眼睛。梦中的月光皎洁透亮,两个小不点躲在树下有了终身的约定,等父母出来找时,他们已经互相交换了小草戒指。

他想,如果生命中有奇迹发生的话,那么我的奇迹便是认识你了吧,左思尔。

“爸、妈,我回来了。”左思尔一路狂奔,只需十几秒便到了家门口,一进门“镇远大将军”就缠着她不停地摇尾巴。

她打了个招呼就赶紧躲进了自己房间,锁好门后拿起手机,开始给男友张杰发短信。

“刚刚回来的路上遇到李空野和陈天冠了,在草丛中……”

“啊?宝贝你说什么,他们在草丛中?”

短信来来回回,左思尔详细叙述着事情的经过。在信息的你来我往中,手机自动关机了,而事情也正好讲的差不多了。左思尔插好充电器,便去卫生间洗漱准备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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