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紧走慢走几步之后,终于到了宁良说的工地会议室,小酒环视一周发现所谓的会议室也就是有一张长桌子,并在桌子的两侧摆放了几把木凳子,而且这些木凳子只出现在小酒上小学时的教室里,当时就觉得很破,现在出现在工地会议室顿时觉得是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家具设备了。小酒找了一把四条腿儿都健在的凳子坐下,动作快速的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资料,一一摊开在满是沟壑的桌子上,等做完这些才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宁良,
“娘,你怎么不行动啊,下班之前做不完我一个姑娘家从你这远离市区的郊外出点什么事怎么办,况且外面的情况你也看淡到了,我这随便一撩头发一抬手臂估计他们就不淡定了,到时候我出事了,你不心疼啊?”如果小酒说归说,宁良还是只会无语的不加理会,只是现在小酒一边说着一边把头发撩到一侧,又慢慢抬起手臂往上揪了一下肩带,令本来就风情万种的大波浪长发顺到一侧,与露出来的那截洁白的腰肢形成鲜明的色差,让任何一个男子看到都会喉头一紧,宁良只是看了一眼就僵硬着别开了头,然后从抽屉中拿出自己整理好的要用到的资料,快速的跟小酒带来的数据核对着……
小酒看着宁良故作淡定的模样得意的勾了勾唇,然后收起玩笑的心思专注的看着现在双方手头的资料,现在已经是下午3点了,施工方这边是下午五点半下班,一旦下了班,想要找到负责人简直是难上加难,在工地上看够了汉子,有娱乐时间谁会甘愿清粥小菜,谁又不喜欢燕环肥瘦?不肖片刻宁良抬起头来,
“小酒,现在我们手头的清单价格和材料价格都确定好了,没有什么必须要做变更说明的情况,现在只需要当初预算的报价单以及造价人员的签章和我这边施工方提供材料设备的清单即可,要把这两项内容核对,然后拿给总项目负责人签字,这样一来,你这边的决算任务能完成我这边也可以交差了,只不过……”
小酒听宁良这样说,对这个项目最后阶段的大体流程以及需要的东西有了最基本的认识,但是结合之前跟宁良谈及这个项目时宁良的种种表现,小酒知道恐怕没有他说的这么简单,肯定有一个环节存在困难,需要的资料一方是自己师父这边,如果师父在的话,这个应该没有什么困难,另一方就是施工方这边,如果宁良觉得不顺利,那么问题应该是出在这里,思及此,小酒恍然抬头看着宁良,
“只不过现在施工方供应材料设备清单不在你手里,而且你拿不到手是不是?负责人不给你?”宁良看着小酒转瞬一想便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不由得舒口气,小酒也不是傻白甜,断不会出现给别人当枪使的情况,即使出现他相信凭借小酒的玲珑心和狠厉也会化险为夷,“是的,负责人推辞至今仍然没有给我。”
“这样的话有三种可能,第一,不给你清单是针对你,或者是针对这么项目;第二,清单有问题,或者根本没有什么清单;第三嘛,这个项目负责人跟某人有某种协议,这种协议不能见光,这样的话,你觉得更倾向于哪种情况?”小酒心里有了某种答案,不过还不能确定,看宁良是怎么考虑这件事的,
“我就是一个手中没有什么权利也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实习生,应该不是针对我的,要说针对这个项目,应该也不会,因为这个项目恰是由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发起的,他应该比谁都希望这个项目能顺利进行吧,第二三种可能我觉得都有,之前我跟负责采购的刘经理联系过想让他尽快把清单罗列出来,交给我好完结这个工程,他却闪烁其词,一会儿说清单还没整理出来,一会儿说清单在负责人罗建手里,要就跟他要,所以我觉得不死采购部经理有问题就是负责人有问题,主要目的就是不把清单拿给你们公司核对,可是他们这么拖着是什么意思?到底他们有什么目的呢?”
听完宁良的分析,小酒想到了一个可能,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应该距离交付日期很近了,好像之前师父曾经说过一次,一个工程在没有经过审计和验收之前如果临近交付日期,或者在交付日期之前的前一天才收集全资料,一般民间的约定俗成的做法就是直接交付,决算费用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来,这种情况一般会尽量避免出现,因为出现勾结猫腻的情况很多,也是不得已的办法……那么现在是不是负责人罗建或者是采购部林经理抱着这种想法,想要拖到交付日期,如果他们要这样做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清单真的有问题,而且还和某位负责人有关系,现在只是不想让清单见光,想要这个项目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掩盖阴谋或者是结党营私的利益,思及此,小酒慢慢的回转脸色,把刚才的百转千回心思藏起来,
“娘,这个事我回去再跟我们经理和我师父取取经,看怎样来的结果好,你别着急了,我这刚来工地,能不能带我转转?”宁良看着小酒一脸的新奇,又想起刚进来之前的外面那种情况,“出去喂狼?”
留下错愕的小酒,宁良转身到自己寝室拿出来一件宽大的白衬衫,“诺,套上,可以当铠甲?”
“娘,你真好,你忘了么,其实有了爱情你就像有了软肋同时也有了铠甲,拿衣服当铠甲,估计还有我这个倒霉可怜善良的小姑娘了……”小酒一边穿衣服一边调笑着宁良,
“穿不穿我不管啊,你难道想成为别人的盘中餐?在我的地方出点事以后我可不敢去同学聚会了哦,走吧……趁着天还没黑……”
当宁良和小酒走出会议室使,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只留一抹余晖照应着大地,红红的晚霞映衬的工地上的钢筋水泥都带着温柔的红晕,搬砖的汉子也被触动着心底的弦,不知是谁起的头,一群工人一边健步如飞的穿梭着一边唱起了民歌:
“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个英英采,
生下一个蓝花花,实实的爱死人。
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个英英采,
生下一个蓝花花,实实的爱死人
玉谷子那个田苗子,数上高梁高,
一十三省的女儿,数上蓝花花好。
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个英英采,
生下一个蓝花花,实实的爱死人
……”
他们唱得欢快,干活也有力气。小酒跟着宁良,耐心得听着他的介绍,那是塔吊,那是起重机,那些材料是石膏板,那个是细木工板……来到一个地下室顶棚,小酒只觉得眸光一闪,有一个闪光的东西晃着自己的双眼,忍不住抬头一瞧,一根明亮的钢筋穿着一段圈梁直直的掉了下来,正对着宁良,小酒低喝一声使出全身力气把宁良推开,自己则是灵巧的一闪躲过了直垂下来的圈梁,只不过钢筋由于长度很大,再掉下来的瞬间刮到了小酒的腰腹,小酒只觉得一阵清凉,随后火辣辣的感觉涌现出来,低头一看腰腹处,已被鲜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