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楚笙搞不懂季龄的做法，就连齐尧筠也略带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就算季龄有权利处置夏至手上的演艺合同，可她这个决定也太草率了。
不论是从专业上还是从情感上，齐尧筠都更倾向于盛曦禾。
演艺圈正需要这样的好苗子！
“我的话还没说完。”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季龄也是不慌不忙的模样。她看了一眼楚楚可怜的程迦瑶，又看着始终有意无意护在她身侧的颜亦风，眼底闪过一抹阴霾。
能混成圈里的金牌经纪人的，哪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这两个人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真当她是睁眼瞎吗？
一想到夏至多少次傻乎乎被人当枪使，季龄心底又气又痛。
可现在，为了夏至这部遗作，她还得打起精神来和这些人周旋！
“我同意把《隔世妆》的女主让给程迦瑶来演，条件是——不许换掉之前夏至拍过的戏份，剩下的内容，要么让编剧改剧情，要么远景背影用替身，要么就用动作捕捉，CG特效换成小夏的脸。”
“总之，这部戏的女主只能是夏至，不可以换成别人。”
季龄话一出口，全场哗然！
“你这是什么意思？”程迦瑶脸色一变，终于忍不住开口反问，“如果不能露脸，那何必要换我来演？”
季龄看向她，微微眯眸，“怎么，你不同意？”
“当然不能同意！”不等程迦瑶反驳，颜亦风先忍不住插了一句，“瑶瑶现在的片酬可不低，观众缘也不错，让她来演《隔世妆》的女主，投资方才能获得更大的利润，否则为什么还要特意请她过来？”
“论片酬，论观众缘，谁能比得过夏至？”季龄嗤笑一声，看向程迦瑶的眼神无比深沉，几乎能刺进她那见不得光的心底里去。“程迦瑶，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小夏对你有提携扶持之情吗？如今她人不在了，你就替她当一回替身如何？”
程迦瑶脸色变幻莫测，支吾了半天也答不上来。
她想要抢《隔世妆》的女主，不就是为了借着这个机会更上一层楼吗？
可如果自己连脸都不能露，那还有什么意义？
总不能让她辛辛苦苦忙了一场，却还为死了的夏至作嫁衣裳！
楚笙冷笑一声，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和鄙夷。
“季龄，你还看不出来吗？小夏拿她当好姐妹，可她呢？”
他大步走到盛曦禾身侧，不由分说抓起她的手腕，拉她到季龄面前，低声道。
“你来之前，盛曦禾就说了和你一样的话。”
季龄猛地转头：“你说什么？”
“没错，她跟我说，只要能让她演《隔世妆》的女主，她愿意用各种特效把自己化成夏至的模样。”
“哪怕她不露脸，演员表上没她的名字都可以。”
“她只要《隔世妆》以夏至遗作的身份播出就行了。”
楚笙这番话在季龄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愿意？”
此时盛曦禾也明白了季龄的良苦用心。
她以为自己如果争取到了这个角色，那么必定会取代夏至之前拍过的那些镜头。
而程迦瑶怎么说也算是夏至的“好姐妹”，说不定会答应她这个看似无理的要求。
结果没想到，程迦瑶想红的心思太迫切，竟然在季龄面前露了破绽。
“季龄……季龄姐，请你相信我，我和你都一样是为了夏至。”
刚才盘旋在盛曦禾心底的那一丝怀疑，在对上季龄的目光时，终于烟消云散。
她还是那个，可以为了夏至不惜一切的季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