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随着声音,门口出现一个人影。
“啊,回来了。”一个妇女的声音响起,“怎么样?秦翔?国外留学学得怎么样?”
“啊啊,马马虎虎吧。”秦翔摆摆手,“不过说起来,你过得怎么样?”
你……?
回来了,和父母之间的关系还是没有变化,连母亲都用“你”一声代过。
也难怪。
秦翔和谁都合不来,因为他有所谓性格上的问题,从小到大没有几个知心的朋友,他不会主动和别人打招呼什么的,对别人的问题的回答也十分吝啬字数。
奇怪的地方也是在这里。
按平常,秦翔面对父母的问题总是“啊,”“恩,”“哦,”的简短回答,今天却不太一样。
秦妈心里暗仰天长笑:看来儿子对人没有那么冷漠了。
“那,我先回房间休息了。”秦翔说道。
“那我先煮点饭菜给你,一路做飞机也饿了吧。”
秦翔本来想说声不用了我不饿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闪回房间泡方便面,能自己做的事情尽量不要让父母做,这一点秦翔一直很坚持。
咕噜噜的声音从身体某处传来,空气中传来“你敢不敢说你不饿?”的气氛,秦翔不得不脸红地说:“拜托你了……”
秦妈带了秦翔12年,自然知道儿子在搞哪一出戏。
“肚子饿就直说,不要憋着,会生病的。”
秦翔没有回答她,飞快地爬上楼梯回房间。
“这孩子!”秦妈嘟嘟了一句便去做饭了。
回到房间后,秦翔才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房间和我最亲近……每次回到这里,都可以放下心来。他开始思考,回想关于自己的一切,他那屈指可数的朋友中有一位这么告诉他:人只要不断面对自己,就能获得前进的勇气。
啊啊,也是。
(秦翔的视角)
于是,我开始回想有关于我的一切。
我叫秦翔,12岁,刚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现在在自己秦家的房间,我妈在给我做东西还有我肚子在叫……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性格冷漠,没什么朋友,数学天才,语文不错,英语勉强可以出国和外国人交流,这倒也没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想道。
我的老妈是一个典型的家庭主妇,爱唠叨,做的饭也很不错,起码我很喜欢吃;我的老爸……从6岁开始,他就没有回到家过,我只记得,他有一头黑发,脸型有点方,下巴留着些许胡渣,是一个总是乐呵呵笑的大叔,但是,老爸对我来说十分陌生,我只记得这些。
我也是一头黑短发,并不算矮的身材,很瘦,但是力气不小,老师都说我很聪明,但是没有老师喜欢我,他们总是说我太过沉默。
虽然如此,我的学业一点都没落下。在4年级时,老师便断定我已经具有6年级的水平,在众人看怪物搬的眼神下,我离开了小学。我的老妈向政府申请外国留学,没想到国家竟然真的答应了,就这样,我在美国读书了2年。
本来我可以一直在美国读到大学毕业做海归,但是我以“突然很想念自己的祖国”这种很奇怪的理由回国。
没想到,就是这一次的选择,改变了我的一生。
这个故事,说来话长……
拉开窗帘,秦家的全貌顿时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们家可以说是十分有钱,这个镇子名义上是属于国家的,但是大部分其实但是秦家的土地秦家的家产,连我原来读的小学,都是我祖母建造的,小学对外开放,所有学生都可以无条件来读书。
我的家坐落在镇子的最中间,面积足足有整个镇子的十分之一,当然也包括我七姑八大娘的房子,包括佣人保姆在内,我们这儿住有两千多人。
其实这些人也都明白我的个性,总是想方设法像个小孩一样哄我开心,但是我一次都没买过账,反而觉得他们很烦人,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没有什么朋友的原因了。
好了,下去吃饭吧。
这么想着,我走下了楼梯。
整个客厅里竟然没有人,老妈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难不成是去洗衣服了?
但是我还是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惺惺的刺鼻的气味,我皱了下眉头,虽然这种味道不是很常见过,但我还是马上想到了。
这是血的味道。
我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想这种住宅区这么会有血的味道呢?在我的记忆中,离家最近的厨房至少也要走个2,3分钟,那里的血气不可能漂到这里来;更何况我们家的门隔音效果那叫一个好,下面发生了什么事,上面基本听不见。
我们家有问题。
大脑不断告诉自己这是老妈在家里杀了一只鸡什么的,但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我小心翼翼进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随手别在腰带里,心理暗示: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给自己打气,一咬牙,打开了门。
那一刻我竟然在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
滚烫的气息从前吹来,火蛇疯狂地吞噬着秦家的屋顶,佣人和家人哇哇地乱跑,很快有一部分人被压在了火焰中。剩下的一部分人想要从秦家的大门逃出,又不知道从哪里跳出了一群人,对着那乱逃的人群掏出了一把把锋利的砍刀。
“!”一时间我说不出话来,只是马上关上了门。
什么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这种时候冲出去就是找死。
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我的脑子里充满了思考。
出去,不是被砍死就是被火烧死,不如呆在家里?
不!我瞬间否定了这个选择,那群人敢随便砍人,他们来到这里也是迟早的事,不如——
和他们拼了!
我握紧了拳头,不可能的,对方手里有砍刀,全身也包着或多或少的装备,我就手里一把水果刀,就是他们站着给我砍我也不一定可以伤到他们,更何况我只是一个12岁的小屁孩。
一拳下来我差不多就嗝屁了。
人群的尖叫依然在门外徘徊,刺激着我的意识。
怎么可以弃家人而不顾!我秦翔不是这样忘恩负义的人!虽然家里人我没有什么过多接触,但我总是——
秦家的一份子!!
不过,我不能冲动,必须冷静,想办法,不然我一个人跑出去只是平白地给伤亡人员数字加一罢了。
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无视铠甲,直接攻击,而且是我可以操作的东西。
一定有的。
几乎是一瞬间我的大脑中闪过了答案——
爆炸!
……
滚烫的空气弥漫着鲜血的气味,令我不禁眯了眯眼。
真的,会死的。
不是开玩笑的。
横竖是死,不如死得风风光光!
对面,一个黑影在地上擦了擦刀,一回头,他看见了我,当然我也发现了他。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就向我飞奔过来,还在呼唤别的黑影人。
面对闪过的刀光,我举起了左手。
咣,那把刀砍到了我左手的——锅上,这是老妈刚买的,不锈钢合金钢锅,买回来时我还嫌浪费,现在总算派上用场了。
我使劲把锅往外甩,那把刀从锅上滑了下来,那个黑影人现在被我卸下了砍刀的力气,受惯性的影响,他现在暂时不可以做任何行动。但是时间也不长,最多1.5秒。
但是也足够了!
黑影向我砍来时,腿不知觉得分开,呈现一只脚站立的姿势——而且只有脚尖着地。
我右脚狠狠的踢向了他的左腿,黑影便从我身边飞了过去。
在这种情况下,随便一踢人就会摔跤,更何况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一脚连我的脚都隐隐作痛,没有任何犹豫,我马上朝这个黑衣人的反方向跑开了。
老妈啊,你到底在哪里?
心理不断呢喃着,只要救出你就可以了!快一点,再快一点!
这时,我惊人的体力和耐力便起了作用,即使双腿已经累得像铸了层铁,膝盖也散发出剧烈的酸痛,不一会,我脚踝以下的部位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
跑了多久,连我也没有感觉了,似乎跑了好久,又好像根本没有跑多久,我只知道,在至少十分钟的时间里我一刻也没有放松也没有停下。
……
“这样不太好吧……”
似乎是上天眷恋我一般,盲目地瞎跑还真让我找到了老妈——起码离我不远。
我停了下来,仔细地听声音的来源,用意志力压制因为长时间奔跑而剧烈起伏的胸口。
“是这里!”我小声地确认了目标,助跑了起来。
转换人称
“这样不太好吧……”
翔妈有点忧心忡忡地看这对面的男人。
男人转过头,眼睛盯着翔妈。墨黑的头发如水墨渲染,略带方形的连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紧闭的嘴唇微微向下倾斜了5度。
“我是为了他好。”
没有任何感情。
“不……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太过残酷了吧……”
“哼。”男人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不屑的表情:“怎么可能,他可是……”
啪!
男人话音未落,身后一直紧闭的对面突然被撞开,一道人影从门外闪了进来,手上还带着一个……不锈钢锅。
那个不是我用来炒菜的锅子么……翔妈心里暗念。
“老妈快走!”
“秦翔?”翔妈这才发现那道人影是她的儿子——秦翔,急忙说道:“你怎么来了?快走!”
“喝啊!”
——秦翔竟然用力地把锅子向那个男人头上砸去。
然而,男人只是皱了皱眉头,一闪身,一个手刀劈在了秦翔的手腕上,受到攻击的手腕反射性地松开了锅子。
“嘶……”秦翔的眉头因为疼痛而凝了起来,但是左手还是打向了那个男人。
男人稍微眯了眯眼,用右手虎口包住了秦翔那还不算大的拳头,左手用惊人的速度按住了他的肩膀,把他给控制住了。
“呃……!!”秦翔被这瞬间的压制震惊了一下,但马上用力,想从男人的控制中逃脱而死命挣扎。
男人一脸轻松得控制着秦翔,不管秦翔多么用力依旧纹丝不动。
突然,男人把秦翔往墙壁方向一推。
“哗——”
鲜血涌溅。
“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秦翔不知觉地喊出了声音。
他咬着牙,把头扭到了背后。
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从肩膀延伸到了腰间,现在正在不断地涌出鲜血,有几处伤口甚至可以看到白深深的骨头,很快,伤口的疼痛感开始逐渐麻痹,身体的力量也逐渐流失。
“秦翔!!!”翔妈大叫一声,向秦翔飞扑过来:“你,你,你没事吧,不要吓我啊……”
“呃啊……没事……”秦翔在心中吐槽道——才怪。
“没有砍中要害么……”男人手上拿着的是——一把闪烁着奇异红色光芒的日本武士刀,锋利的刀刃滴着猩红色的鲜血,如同一条有剧毒的红色小蛇。他用非常熟练的动作把武士刀向右边甩了一下,然后收进了左腰上黑色的木头刀鞘。
大意了……竟然没有发现对方身上带了刀……
秦翔自嘲似地笑了笑。
突然,男人的目光又尖锐起来,只看见银光闪烁了一下,刀刃仿佛化作了一只吐着血红芯子的蛇,直指秦翔的喉咙。
说起来很快,感觉却过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