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马车已经备好了,”急促走入一个侍女。
宫初郡主走到两人旁,长发一丝飘逸,眼神冰冷。
手指着在她面前,左侧的任竹水:“她,送到花楼去。”
侍女小心翼翼的拉起她,正要转身走。
“等一下,”任若竹站起,侍女停住脚步。
面色冰冷的宫初郡主嘲讽的笑一声。
“郡主,我想和竹水最后舞一次镜曲。”
任竹柏心底一惊。
“郡主···”任竹柏小心翼翼探问道。
“好啊。看你们两姐妹能玩什么花样。”
拂袖转身,侍女急忙上前搬来靠椅。
任竹水不解的看着她的姐姐,实在不清楚她要做什么。
任竹柏紧跟郡主其后,心底苦笑道:你这姐姐做的真是苦。
“来人,把双面镜搬来。”
宫初郡主脸上闪过一丝黑暗,任竹柏将茶杯端到桌上。
“诺。”
双面镜,古黄色的镜面双面通透。
任若竹与任竹水换好服裙,双面镜将她们隔开,宫初郡主坐在几米外带着一丝笑意。
曲起,舞起。
镜外左侧的任若竹婉转转起,镜内右侧的任竹水婉转转起。
一位女子舞着,镜中的女子舞着。
灯火幽微。
任若竹向右舞去,长袖飘然,发上红棠欲滴。
任竹水向左舞去,步步生莲,袖上红棠如真。
我是镜中的你,你是镜外的我。你若憔悴,我则替你明媚。
我只由你支配,哪比这完美?天生一对。
曲音低低高高。我们相反而去却能相遇,随后擦肩而过。
相遇离合悲喜只为观镜曲者。
花落十年前,花开十年后。笑颦已如昙花开,落泪却如月季放。
以为你开始把我们放在心上,却不知道只是一个人的无心穿越。现在,将成自在的花楼女,竹水当真如杨花?
曲音已要过高谷,灯火微润。宫初曲外,嘲笑谁的相惜;竹柏侍旁,悲悯谁的苦乐;绿竹前水,倒影一抹翠绿。
绕至镜后与你相遇,身影交交错错,最终分离。镜中的我踱步镜外,镜外的你停留镜中。
兰花指轻点,笔墨挥洒宣纸,如你的脸划过一线墨泪。纸上你的朱唇轻启,镜后我却舞如飞。你一颦一笑我西施效,你一进一退我迂回。举手投足间不能违背,你错我更不能对,毕竟我是镜中你。只有哭泣,只能哭泣,直到泪眼迷蒙。
朦胧间,月落星沉。叹平凡,负一生。只愿再无离分,舞乱一池莲芳。那年说来年,忽觉未并肩。十年荒唐,灯火似将灭。
眉目谴倦,指间叹息,恍若思绪,一场烟雨。
曲将终,希望有朝一日还能轻轻舞起,这一首双镜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