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鸟岛”
“我们家的冲锋舟就在前面,”杨小琼带着晨海、敬晖和李昂来到码头。
今早天色一改前几天的风和日丽,云层弥漫整个天空,平日广阔的大海仿佛小了一大半。晨海的心中依然五味杂陈,难以平静。
“小海哥,钥匙。”
晨海接过钥匙,坐上冲锋舟,敬晖和李昂也上了船,没想到杨小琼冷不丁地也跳上了后座。
“小琼,你干吗?我们说好了不带你去的。”
“不行,他们两个那么坏,要是他们合起来欺负你怎么办?”
“杨小琼,Mydear,太好啦,你没事。”林承龙突然从旁边跑了过来,把杨小琼吓了一跳。
“你是?”
“我是林承龙啊,也可以叫我Evan,昨晚在你后面唱歌那个,昨晚我好担心你啊,我和民警、军人在桐林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还好后来听民警说你获救了,Thankgod!”
“哦,谢谢!”
“你们这是要出海吗,带上我好不?”林承龙一脸期待地看着杨小琼。
“不好意思,这船只能载四人,”敬晖对林承龙打了个“四”的手势,转头对晨海说,“晨海,开船吧,别浪费时间了,我们会帮忙照顾好她的。”
晨海启动船只,冲峰舟离开了码头。
“昨天晚上我和李昂商量过,从目前所掌握的资料来看,东岛的可能性最大,我们开往东岛吧,这是导航图。”
晨海没有回应,只是以最大速度开着船。
李昂从后面拍了拍晨海的肩膀,“晨海,我知道你的心情现在还平静不下来,但是你别忘了,小琼现在也在船上。”
晨海稍稍减速,对敬晖说:“你那个定位手表拿给小琼戴上。”
敬晖将手表递给小琼,“还有一……”
“我不用。”
“嘿,你们等等我。”林承龙开着快艇从后面追了上来。
四人均没有理会。林承龙加速从一侧赶了上来,“哎,我这边船大,你们要不要上两个人到这边。”
“你干吗老跟着我们?”敬晖转头冲林承龙喊道。
“我又不是跟着你,”林承龙看向杨小琼,“我是为了追随美丽的南海姑娘而来的。
李昂对敬晖说,“别理他,他爱跟就让他跟,反正也甩不掉。”
在海上弛骋了将近两个小时后,终于看见郁乎苍苍的东岛,东岛上空盘旋着许多海鸟,海水的颜色也由深变浅,依晰可见底下美丽的珊瑚,几只鲣鸟不时从船边掠过,冲锋舟和快艇双双停靠在岸边,四人随后上岸。
“哎,你们跑到这边来做什么?”林承龙从后面赶了上来。
“你叫林承龙,对吧?”杨小琼问林承龙。
“也可以叫我Evan。”
“你不来永兴岛旅游的旅客吗?怎么会有快艇呢?”
“那快艇是跟椰香公主号租的。”
“你是哪里人啊?”
“新加坡华人。”
“难怪你说话老是夹着英文,不过你汉语也挺不赖的吗?”
“谢谢,我们从小都有上华语课的。”
“Evan,你还是快回去吧,不要跟着我们,我们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很危险的。”
“很危险,我才要留下来当你的护花使者啊。”
“我才不用你保护呢,我有小海哥。”
“小海哥,是谁啊,你男朋友吗?”
杨小琼朝林承龙吐了吐舌头,“我不跟你说了。”
“前面那两位哪一个是小海哥啊?”林承龙直接无视李昂。
三人均没有理会,径直地走向了丛林中。
李昂四处张望,“敬晖,你觉得这岛有可能是么?”
“地势太平了,不大像可以作为据点的岛屿,不过这岛生态倒是相当不错,你看树上到处都是海鸟的窝,树木也比较多样,有椰子,桐木,灌木还有各种小草。”
在丛林里穿来绕去,五人来到一片水泊前,突然右侧像是有什么东西疾速跑过。
第二节发狂的野牛
五个纷纷转头一望,却什么也没发现,晨海和敬晖走在前头小心翼翼地靠近,晨海拨开草丛,发现有一头小野牛受伤瘫倒在地上,母牛低下头舔着小牛受伤的脚。
母牛意识到有人靠近,迅速变得机警,俯身磨蹄,一副准备战斗的样子,敬晖从背包里拿出了绷带和药水,准备给小牛治疗,可母牛发狠的姿态却让人不敢靠近,谁知晨海亦步亦趋地走上前,学起了牛叫声,像是在示好,慢慢地靠近野牛,轻轻着抚摸它的头,母牛渐渐放松警惕,敬晖迅速上前为小野牛喷上药水,做好包扎。治疗好,小牛显得不再悲惨的嗷叫,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母牛身旁。
“别动,你们在这做什么?”
五人纷纷回头,两名驻岛军人正拿着步枪对准他们。
五人立即举起双手,敬晖指着小野牛说,“我们在给它做治疗。”
驻岛军人朝小牛望去,看见小牛脚上的缠绕的绷带,遂放松警备,“这里是军事区域,严禁擅自闯入,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不好意思啊,军人同志”林承龙嘻皮笑脸地上前解释,“我们是从永兴岛来的游客。”
“这里不是游玩的地方,请你们迅速离开。”战士依然是一脸严肃。
“好的,我们马上离开,”敬晖背起背包,然后指着小牛,“不过这小牛?”
“小牛交由我们照顾,感谢你们对小牛的帮助。”战士向五人敬礼。
大家见状,立即回礼。李昂走上前,“军人同志,问您个问题,这岛上怎么会两只牛呢,是军队饲养的么?”
“这岛上可不只两只牛,岛上有好几群野牛,据说是几百年前流亡的人带上岛的,还有山羊,野鸡、野鸭、野猫,还有这里是重要的海鸟保护区,至少有6万多只海鸟,生活着各鲣鸟、舰鸟、海鸥等40多种海鸟。”
李昂略显惊喜地再问,“这么说,这里几百年前就有人居住,那现在还有居民吗?”
“没有,现在东岛只有海军守备队在此保护这里的生态环境免受破坏,所以,请你们几位迅速离开。”
五人正打算原路返回,地上对传来了一声声震动。
“哞,哞,哞……”一群野牛绕过沼泽地急冲冲地向这边跑来。
见五人有点慌张,一名战士说,“你们不用紧张,这结野黄牛一般来讲是比较温顺胆小的,看到有人都会躲开的。”
杨小琼一脸担心害怕,“说是这么说,可是他们好像很气奋的样子。”
“他们不会以为是我们把小牛弄伤的吧?”林承龙指着躺在地上休息的小野牛,“该怎么办,军人同志。”
驻岛战士见野牛显得十分愤怒,侧着头对众人说,“形势不妙,我们不可以伤害野牛,赶紧撤,大家慢慢后退,往右边的小道走。”
五人和两名军人面对野牛群,小心翼翼地往后挪,生怕激怒它们,谁知领头那头牛忽然一声哞叫
“快跑”军人喊道。大伙拔腿快跑,二十多头野牛紧追不舍。大家跟着战士绕弯打转,穿越草丛,由于到处有树木,庞大的野牛群在速度上并没有占优势,经过几分钟人牛赛跑,大伙跑到的海滩边上,见身后没有野牛,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小琼哪去?”晨海往后四处张望,大喊,“小琼,小琼。”
“李昂也不见。”敬晖皱着眉。
晨海和林承龙急冲冲地要跑回去,被敬晖叫住,“你们俩等一下。”
晨海焦急得冲敬晖大喊,“你开什么玩笑啊,小琼都不知道有没有出事。”
“他们俩带着定位手表,先看清楚他们的位置再进去。”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了追踪器。
“看,他们俩在一块,离我们这里大约1200米,而且正在往另一个方向移动,正常步速,说明应该是安全的。可能是迷路了。”
“这个位置地话,我们最好从北面绕过去,按原路返回如果惊动野牛群会更麻烦。”驻岛军人在旁边说道,“我已经通知对面的战友帮忙寻找,我们也赶紧出发吧。”
“我先打个电话让他们原地别乱跑。”晨海打了小琼的电话,“没接,可能忘记带了。”
“李昂关机了。”敬晖皱着眉说。于是,三人只好对着定位点,跟着战士绕道而行。
第三节一无所获
“你怎么跟着我?”李昂问身后气喘吁吁的杨小琼。
“呼!呼!跑得那么急,我就盯着前面的人跑呗,这群野黄牛,吓死人了。”杨小琼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故意跑开的。”
“我们还得感谢这群黄牛,要不然现在已经被赶出小岛了。”
“我要打个电话给小海哥,”杨小琼找着手机,“嗯,不会落家里了吧,胖叔,手机借我。”
“不借。”
“你怎么这样?他们会担心的。”
“放心吧,他们会找到我们的,”李昂指着手上的手表,“不过,我们得在他们找到我们之前,尽快做个调查。”
“我不去,我在这里等小海哥。”杨小琼直接坐在一棵羊角树旁。
“行,那你在这等他们,我自己去转转。”说完李昂直接往前走。
“你怎么这样?你们答应小海哥会照顾我的。”杨小琼一脸不满。
李昂不以为然,“那是敬晖说的,我可没说。”
“你真是个讨人厌的死胖子。”杨小琼起身,快步跟上李昂,“等等我啊。”
李昂和杨小琼在桐林中,左穿右绕。周围除了密密麻麻的桐树和在上空盘旋的众多海鸟外,并没有发现其它特别的地方。
天色越来越暗,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你究竟在找什么?”杨小琼不耐烦的问李昂。
李昂突然捂住杨小琼的嘴,闪到旁边一棵桐树背后。李昂盯着水芫花丛背后巡逻的两名军人,待其走远后,方才松手。
杨小琼拍打李昂手臂,“你干什么啊?”
“嘘,你别老那么大声说话。”
李昂朝四周张望,见左侧地较高,于是便走了上去。
“奇怪,他们现在这个位置已经接近桐林东面,就快走出桐林了,怎么又改变方向走向北边。”一名驻岛军人不解的指着定位屏幕。
林承龙紧张地问“会不会又碰上野牛了?”
“东南面地势高一点,野牛群很少到那边活动,不过那里有眼镜蛇出没,比较危险。”
“眼镜蛇,”晨海惊讶的喊道,“我们得快点。”
雷声乍乍,一道巨大闪电急速而下,仿佛就像在人的头上闪过,犹如五雷轰顶,杨小琼被吓了一大跳。
李昂小琼爬上了一个三楼高的小小山丘,
“这里应该是小岛的最高点了。”李昂自说自道着。
站在高处对小岛尽览无疑,东岛近似梯状,基本被树林覆盖,四周被沙滩环绕,可以看到东面有守备队的营区、码头和灯塔,李昂眉头四处张望,想着能不能再发现一点什么东西。
忽然,天空哗啦哗啦下起了瓢泼大雨,杨小琼拉着李昂要回去,李昂见视线模糊,正想下坡,没想一个急雷打中了桐林,树枝被雷劈落,眼看要砸中杨小琼,李昂用力将小琼一拉,小琼躲过了树枝,可李昂却失去重心,加入雨后沙石打滑,李昂直接从山的北面滚下,好在被坡上一棵树挡住。
杨小琼吓得大叫,赶忙下坡,李昂爬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沙石和血迹。
“胖叔,你有没有事,哎呀,手都流血了,”杨小琼神情紧张地问李昂。
“没事,就手擦破皮了。”
杨小琼一脸感激,“谢谢啊。”
“没事。”
李昂突然看到坡下有建筑物,于是赶忙走了下去。
第四节错误的方向
走近一看,有一间小屋嵌在山坡下,没有门,二人冒着大雨匆忙地跑了进去。
“好阴森啊,不过还好可以避雨。”杨小琼抱着双手。
李昂拿出手电筒,发现里面空间仅有四五平米,而且空空如也,只有一些蜘蛛网。突然发现在角落有东西,李昂拿起来一看,嘴里嘀咕着,“像是香炉的碎片。”
这大雨来得急,去得也急,两人随后走出小屋,杨小琼看到前方散落的树枝下有只受伤的小鲣鸟,赶忙上前把它捧起。
“小琼”“小琼”……杨小琼听到有人喊她,便大声回应,“哎,小海哥,我在这。”
听到杨小琼声音后,晨海、敬晖和林承龙以及两名驻岛士兵迅速跑了过来。
晨海加快脚步跑到小琼身边,“小琼,你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胖叔为了救我,受伤了。”
晨海看向李昂,两人对视了一眼,又立即转移视线。
敬晖走上前,拍李昂的肩膀,“没事吧?”
“没事。”
林承龙一直在杨小琼身边嘘寒问暖,小琼附和了几句,走到军人前面,“军人大哥,这小鸟被雷击落了,好像伤得很重,怎么办。”
“赶紧送回营区。”
五人随两名战士来来营区,将鲣鸟幼鸟交给医护人员治疗,两名战士跟守备队戴队长讲了他们治疗小黄牛和解救小鲣鸟,戴队长向他们表示了感谢并留五人在营区吃了午饭。
李昂边吃饭边和坐在身旁的戴队长聊天,“戴队长,我刚刚和小琼迷路走到了北边的一个小山坡,发现坡下有个小屋,那个看着不大像军队建造的。”
“那个荒废的小屋,确实不是军队搭建,应该是以前东岛上的居民留下的。”
“那这间小屋以前是不是一间小庙。”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七年前来到这岛上时,它就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不过,以前倒是听一些老战友说过,解放军上岛时曾在小屋里找到一些生锈的兵器,刀啊、叉子之类的,应该是以前这里的流浪居民防卫用的吧。”
五人吃完午饭后,就跟驻岛战士们告别离开了东岛。
晨海开着冲锋舟往永兴岛方向直奔,突然敬晖拍了拍晨海肩膀,“往东北方向走。”
晨海停住了冲锋舟,转头问敬晖:“为什么要往东北方向走?”
坐在后面李昂答道,“因为我们的目的地就在那里。”
冲到前面的林承龙回头看到冲锋舟,连忙掉头,“你们为什么突然停下,出故障了吗?
李昂继续跟晨海解释,“东岛并不是‘龙洞’,不过,从这里的小庙和戴队长说得曾发现一些兵器来看,这里或许是‘龙洞’边上的一个哨站,他们所说的流浪者其实就是海盗。”
敬晖拿出了笔纸,边画边向晨海解释,“刚刚吃饭时,我和李昂探讨过了,东岛应该是水路簿中记载的“鸟岛”,但是在簿中记载的鸟岛方位却是位于“猫住”也就是永兴岛的南偏东方向,而事实上,东岛却是位于永兴岛的东偏南方向,根据我的推算,那本水路簿的方位误差可能在30度到45度。也就是说,林阿凤的据点“龙洞”并非位于永兴岛的东南方,而是在永兴岛的东方。另外,水路薄中记载的“鸟岛”与“猫住”的距离为二更一刻,实际距离将近50公里,而“龙洞”与“猫住”的距离为四更,那么龙洞应该是位于永兴岛正东方不到100公里处。”
“但是,在地图上永兴岛的正东方除了60公里外的西渡滩并没有其它的岛屿存在。”
“也许只是没有在地图上标出。”
“永兴岛东方100公里,”杨小琼默念着,突然大叫,“那不是‘蓝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