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知道那些日本人的死因了,我能想象到当时他们是有多么的绝望。因为我们现在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那些骸骨内源源不断的钻出葬虫,这次不像是被我的口水唤醒那样慢悠悠的爬向我们,而是目标明确,直奔我们而来,爬行的速度比起之前快了三倍不止。
我头皮发麻,这黑幽幽的一片实在是太恶心了,一边踩死几只爬向我的葬虫,一边问陈二勾:“我靠!太多了,你弄好了没有,弄好咱们快撤。”
陈二勾的身手比我好的多,不过他屁股上的伤口流出的血液好像特别吸引葬虫,爬出来的三只葬虫,有两只就奔向了他。纵然他手脚极快,还是有漏掉虫子爬上他的脚,就开始往衣服里面钻。
陈二勾抓出一只刚钻进去的虫子,说道:“好了好了,快走,这东西抵挡不住!”
其实那虫子咬人并不疼,只有些酥酥的感觉,我身上没穿衣服,这下腿上已经爬上了好几只。
石室并不大,如果一直跑,这些葬虫是跟不上我们的速度的。那些黑乎乎的虫子挤在一堆,光看着就有些反胃,我刚想冲出去,突然出口响过一个机关声,一快石板掉了下来,堵住了出口。
我脸色铁青:“他娘的还有这招!这下成了瓮中之鳖了。”
陈二勾被咬的上蹿下跳,说道:“鳖是王八的意思,什么鳖不鳖的,不要说这么难听的话,别再让这东西咬了,会麻痹神经的。”
我说被咬咋不痛,还有一丝略爽的感觉,原来是后劲没发挥出来,拿起打结的衣物就是一顿乱拍。我拍的力度不大,虽然暂时把虫子给拍飞了,但是不能拍死,更多的葬虫围了过来。
我看着地上的灰烬,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对陈二勾说道:“那你拿火折子过来,把衣服给点着,这东西应该怕火!地上那堆黑灰应该是日本人点着自己的衣服烧成那样的,这样应该能暂时阻挡它们一阵。”
陈二勾也不多话,立马掏出火折子,用力一吹,火折子马上被再次点燃。
我俩马上背靠到石室的一角,把点着的衣服摆在我们面前,葬虫被火一阻,我们的压力马上小了很多。
这个时候我被葬虫咬过的双腿已经开始发麻,有些站不住了,扑通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我不要被这么虫子咬死,这死的太窝囊了,难怪那个日本头头会切腹自尽。”
衣服不经烧,没几分钟就烧光了,陈二勾脱下自己的外衣加在上面,急的忙头大汗,说道:“俺他娘的也不想,但是现在有啥办法?这虫子叽里咕噜的,看见俺踩死几只同伴还不知道教训,劲儿劲儿的钻,真是要命。”
我说道:“你不是有经验吗?之前就没碰到过这玩意儿?那是怎么对付的?”
陈二勾说道:“碰是碰到过,不过哪会黑压压有这么多?最多也就几百只,拿杀虫剂一喷就完事了。”
我说道:“现在盗墓还这么高科技,拿杀虫剂喷?不应该是用特地的东西,比如说草药或者张起灵的血什么的就行了吗?”
陈二勾一愣,问道:“这叫与时俱进,谁他娘的知道这东西就不怕死了,瞅见火还往里钻。你说那张起灵是谁?”
这下倒是提醒我了,我问道:“你不是说这东西都听那母虫指挥的吗?咱们把那母虫干掉,这东西会不会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找我们麻烦了?”
陈二勾说道:“那母虫俺也是只听俺师父提过,倒是没亲眼见过,你看这堆虫子里,哪个像是母虫?”
石室的空间明显不够用,葬虫们都黑压压的堆在一起,我看了眼睛发花,只觉得每一只都长的一模一样。
这会儿陈二勾又脱了他的里衣,加在火堆中,问道:“找着了没,在找不着我就要脱裤子了。”
我集中精神盯着每一个葬虫,揉了揉眼睛说道:“别催我,我在找。”
只是那虫子太过集中,没多久我眼睛又花了,陈二勾的里衣也烧完了,正在脱裤子,裤兜掉出一把手枪,陈二勾把裤子加了进去,催道:“快快快!勾爷就只剩下小裤衩了。”
我看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突然看见一只葬虫比其它的葬虫体型稍大,而且身上有一个白点。我指着那个葬虫说道:“找到了,找到了!在那,快干掉它!”
陈二勾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摇头晃脑道:“哪呢哪呢?”
我指着罗盘附近的一个地方,说道:“就那呢!你不是扔东西挺厉害的么?拿手上的军刀扔过去,快点,火要熄了,成败在此一举。”
陈二勾这才看见那只葬虫,往手心吐了口唾沫,右手用力一挥,军刀飞了过去,准确的将那只葬虫钉在了地板上。
我看的心惊动魄,那只葬虫被钉住的一瞬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飞去的军刀余威未止,插进石质的地板几公分有余,发出嗡鸣声,这下就算那葬虫的壳再硬,也得死翘翘。
整个虫群的动作瞬间一滞,我刚准备庆祝战斗大捷,葬虫们又继续爬动起来。
陈二勾怒道:“俺裤子都脱了,你就让俺干这个?”
我委屈道:“不可能啊,没理由啊,这不科学啊!那玩意不是死了么?你不是说没了母虫的指挥,这些虫子就不会这样集合殴打我们吗?”
陈二勾说道:“不对,那只一定不是母虫,母虫一定在其他地方,俺师傅从来不骗俺。”
火苗已经很微弱了,我看着蠕动的虫群,心里产生一丝绝望。如果脱了剩下的内裤能自救,我们也会毫不犹豫的脱掉,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就算脱了内裤,我们也只能多活个几分钟,我可不想在后人到来的时候发现两具光溜溜的男性尸体站在一块,一丝不挂。要是给丹丹看见了,那就真的是遗臭万年了。
手里的东西并不多了,我只有一个手电,陈二勾也只有火折子和那把枪。我看着那把枪,说道:“这枪有两发子弹么?我不想被这虫子给咬死,要不你现在开枪毙了我吧!”
“这不是手枪啊,这是俺们用来联络的信号枪,里面的子弹只是发光发亮的,射出来也是产生大量的热量,一下也杀不死人,只能活活烧死……”陈二勾沮丧道,忽然一拍脑门,说道:“傻了吧唧的,俺咋就把这玩意儿给忘了?”
陈二勾把信号枪的保险打开,叫我闭上眼睛,对着虫群就来了一枪。
我虽闭上了眼睛,但是还是感觉被强光所刺激,忙又用手捂住眼睛,瞬间传来一阵灼人的热浪,头发和眉毛都被烧的弯曲起来。
这发信号弹持续了三十秒左右,好在那温度在最初几秒达到顶点后就急速下降,不然我估计现在我俩都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