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未必!”
这一声可谓突然,吓得骆子寿一个激灵。
“谁!”
李白握紧霜明。环顾四周。
骆子寿却把赤练宝剑收入剑鞘。“哼!老鬼,你那宝贝儿子下毒害人不是你们发丘子的作风吧?”
发丘子,即盗墓者。由“发丘中郎将”而称之,也算是抬举了这帮土夫子。
“呵呵,小魔王还是在行,还认识老夫。”一老者落在李白面前。
老者身着锦花红袍,衬得脸白青。
这摸金也把自己摸成了半截土里人。
大袖一甩,老者捋须笑道,“呵呵,那孽畜自生苦恼,被老宋下了小地狱是咎由自取!”
“你的确不是前来寻仇,是另有所图吧?”李白的剑缓缓出锋,明知此人并非善类。
“哈哈!这,这是三爷的公子吧?真是慧眼!”老者还是一副笑脸,不过平添了一份阴险。
“不错!老夫乃是来取,药公子手中的毒菓!”
果不其然!李白心下惊呼。
霎时间,老者闪烁身影,枯爪直向李白抓来!
“白哥小心!这老鬼身法极高!”
这老鬼名温讣,号称“鬼行”,身法冠名天下,不过是盗墓逃命练出来的罢了。家中上下十九世为发丘子。其五世孙,掘遍唐皇陵的温韬最为著名。
温讣顶着难看的笑脸,“药公子若是乖乖交出来就能免受皮肉之苦。”
“痴心妄想!”
李白使出一击离手剑,却只将温讣的双袖截了去。
温讣身上这衣乃是盗掘乾陵中番邦进献高宗的金蚕衣,坚韧可防刀剑兵器。
如今李白一剑截去双袖,令温讣诧怪不已!
温讣一个闪身,收了枯爪。“这是把宝剑啊!我也要了!”
李白心想这温讣真乃贪得无厌之徒,不知天高地厚!
“老贼!休打我兄弟主意!”
骆子寿一声呵斥,赤练宝剑就击打过来。离温讣近在咫尺。
怎料温讣身法闪烁,凭借赤练之速度根本难以伤到这老鬼。
温讣闪烁至骆子寿身后转而将他打倒在地,飞出七枚“子孙钉”把骆子寿钉住,棺材钉一定,骆子寿竟也无法动弹!
“哼!小魔王莫怪老夫心狠了。”转身,从袍中掏出一把长铁锥,寒光森森,锋利异常。
发丘子不愧是发丘子,使用的兵刃也是倒斗的用具。
身影闪烁,温讣可就消失在了李白眼前。
“白哥小心身后!”被钉在地上的骆子寿大呼。
李白翻剑,寒光一闪,直向头上刺去。
火花迸溅!
霜明和铁锥相拼,声音发得刺耳。
呼,耽搁不得,恐怕后头的人追赶上来更是麻烦!李白心下拊道。
忽然,温讣铁锥飞舞,竟飞来十八道若隐若现的剑气!
但剑气浑浊,应该剑气境界并不高超。也幸而温讣是盗墓贼,不会习什么高深剑气境界。
李白虽然内力浑厚,但剑气还十分嫩初,忽然不得随意出之。
内力催发,霜明愈发光亮,温讣只觉幻听一声麒麟怒吼,十八道剑气被李白化解。
温讣暗道惊讶。没想到药三爷弟子功夫了得,竟能破了自己的剑气。
怒吼声渐渐停息。
取而代之,一声琵琶音随风而起!
不错,李白催动内力,使出了公孙大娘的剑意——玉舞。
如今李白体内两种剑意无法融合一体,而赵客的剑意也无法驱使,不过玉舞倒开始衬心意而动之。
温讣才众境剑气,剑意之妙法他确实没有得见过。
管弦呕哑,美女如云使得温讣色心大起。
玉女横持琵琶,在温讣旁贴身而舞。后续入场四舞姬,手持宝剑好似凤嬉,目有秋波,惹得温讣十分热火。
玉体横陈,温讣伸着枯手想要抚摸玉肌,处处揩油。
这时上场一白玉少年,手提宝剑,步步生花。
“哪里来的小子?莫扰了老夫的雅兴。”温讣骂那白玉少年。
看来他完全沉浸在剑意之中。
公孙大娘的剑意极尽华丽,管弦舞乐教人沉醉,便是一杀生之道。
白玉少年一声冷哼,冷笑这温讣不似宋噩那般意志坚定。“老鬼,你发丘还不到火候,心性竟如此不定!”
温讣方才好色心起,落下了金蚕衣。如今没了防护,处处吃亏。
四名剑舞姬团团围之,但终是剑意所成幻象,即使四人围攻,武功也不敌暮年的温讣。
四弦一声如裂帛,琵琶声突然转急,白玉少年手中宝剑寒光闪烁,甚是骇人。
少年踏出了第一步。撩腕飞花,带起旋风。温讣看不清少年出剑套路,只铁锥横当,震得老手疼痛阵阵。
第二三步之间,劈斩之势,和声琵琶急促促。火花迸溅,铁锥器身损伤,七洼九槽,有大去之势。
愈演快速,琵琶声飞觉非凡人手法。若雷电奔驰,剑,也许奔雷之象。
移四五步,劈剑滑走,转势为撩。那铁锥早已不堪一击,宝剑游走,温讣身上累累伤痕。
温讣慌张急忙,拳掌腿脚一并飞出,震开四周舞姬。夺过两把宝剑,气势汹汹。
虽夺过宝剑,但仍旧琵琶声扰乱心肠,功力也发挥不足十一。
少年继而移出六七步,击刺格洗之间变换不穷,温讣面目狰狞显得吃力。
“呛啷”一声十分刺耳,温讣双手早已无力握剑。暮年将土之人怎敌青葱少年。
双剑打落,步步为营,行八九步。
两步间,寒光闪烁,剑影飞快,温讣干瘦的腹上多出几道伤痕。
少年一跃!此是第十步!只是他功夫难到火候。
温讣本想空手入刃,他来不及想其他的。寒光刺入血肉,气力直逼心肺。
这一剑并未杀着温讣,不过以温讣这岁数劳力也已中伤过深。
同时施展剑意与如此杀招,李白功力早已亏空不济。筵宴缥缈消散,舞乐声停,一切恢复原样,这场战斗则告终。
“药小子,如今你未杀我,来日我可不给你家三爷面子!”
温讣浑身是血,眼神发黑,说话有气无力。卷起地上的锦袍,身影攒动,已然不见。
主人逃去,钉住骆子寿的七枚棺材钉作猢狲散,被挣脱散落。李白把骆子寿从地上拉起。“哼!这小老儿,该!”
骆子寿生性急躁,对着空气发好一阵牢骚。看得一旁李白捂嘴发笑。
“行啦,走吧。后头可要追上来了!”李白一把拉住骆子寿,怕他没个知头劲儿。
一眼瞟去,后头人影幢幢,似是追了上来。
二人转身,眼前已是长廊最后一着,一条暗河涌流汹涌。
“太白哥,你瞧好了!”骆子寿拍拍手,抓住李白,长呼一口气。
“下面,是时候施展真正的技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