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螺河怪事
在我们老家这边，有一条环绕整个城市的河流叫漯河，它是由长沟河等其他支流汇入形成，最终流入我国南海。不过这条河历史悠久，相传明朝期间还是主要的交通运输水路。
不过最近几年，由于螺河上游冲水量大，给下游带来沉积的泥沙，导致河床位上涨，所以在河中央浮出了很多巨大的古木，这令所有人都很不解，那些奇怪的古木是从哪里来的？我小学去过那里，滔滔不绝的河水像大海一样翻涌，根本看不到什么，等我上了高中再去那里游玩，河水干枯了许多，就看到了河旁边还有中央地带漂浮着黝黑巨大的树木。
究竟有多大呢？每根树木大约十多二十米长，横截面足够可以做成一艘小船，受常年在河底泥沙腐蚀，树木颜色古典黝黑，硬度如石头般，不过木质摸上去极佳，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散发出来。后来在其他地方也陆续出现了这种树木，引起了当地村民的讨论，他们说可能是古人的阴棺。据说有些人死后不得土葬，所以用巨大的树木在中间掏空，把逝者放进去，然后抬木推到河里进行水葬。久而久之就有这么多浮上来的树木了。
事情很快传到市政府，记者随后和研究人员到了河边的现场进行打捞。每根树木要用五辆吊车才能把它提上来，可见重量极大。记者询问研究人员这些树木究竟从哪里来的？
研究组长感慨道：“这些是古木，年代大约有万年之久，从它们漂浮的形式来看，应该是河岸两边的，也就是说这里曾经是原始森林，重大发现啊！”他又接着说道：“这些古木名叫香樟树，有股淡淡的清香，木质非常的好，不过它们已经沉淀了好久，正逐渐转为化石。”
记者靠近古木用手摸了摸，手感极佳，隐隐约约还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我和郑晓，小泽三个当时也在现场，忙向组长介绍了自己和就读的重点高中，问道：“很多人说这是阴棺，你知道吗？”
记者听了也忙点头表示询问。他观察了古木一会儿，拿了条铁棍向它们捶砸了几下，连树皮都没掉下一块。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觉得是阴棺，古木如石般坚硬，树身没有裂痕，砸上去厚实，并不中空！难道千年前有人掘木的技术那么好？”我们听后表示赞同点头，至此古木的事成为当地重大的发现。
然而过去发生的历史谁也不知道，但能肯定的是有河水的地方就有悲惨的事发生。据奶奶听外祖母说，这条螺河发生过几次垮堤的大事，河水势猛，把大半城市淹没，洪灾惨重，死伤无数。光被摧毁的房屋就有几十万座，淹没田地几十万亩，上游统计出死亡人数达到十一点多万，不算灾后得病饿死的。
另外当时人民公社化和******时代，家家户户贫困穷苦，很多人都去螺河捞虾蟹，河贝，打鱼回来充饥温饱。不料被河水冲走，陷入泥沙，溺水的人很多很多，我一个可爱漂亮的小姨就是被河水冲走身亡的，年龄才七八岁！从此以后这条河被人传闻有很多鬼魂游荡！
每次到了五月份赛龙舟，各村各户都选拔一群年轻健壮的小伙子进行“散魂杀青”仪式，目的就是把河边河里的的鬼东西吓走，还大家平安无事。可是每年的这个时候，螺河的鬼事连连。有的年轻人胆大包天，带着一群朋友，男男女女晚上到河堤上欣赏美景。不料第二天，十几个只留一半人神经兮兮慌忙的回家，另一半人要么被淹死，要么喝酒撑死，我猜想他们肯定晚上喝完酒后下去游泳了。还有一些年轻人每逢到晚上，约了几个车友，居然在河堤上开摩托车比赛，结果年纪轻轻就双双摔到河堤下面死了。这是真实发生的事，老人们都说那里邪气太重了。
所以每个村里人，到了晚上都不会上去河堤的，这是默认的禁规则！我记得十岁那年，我也曾跟着亲人来到螺河中段松村看龙舟，怪事就发生了。当时来看热闹的人很多，他们纷纷站在河堤上面观看河下三条准备启航的彩色龙舟。三条龙舟成一直线排列，船身染上了青色的油漆，再用黄色的描绘出片片鳞甲，船头是用松木雕刻的龙头，挂满了丝绸须线，浓彩重抹。每条船有十四人，分两边坐着划桨，船头船尾一个人打鼓，一个人吹喇叭。
岸上又有一支鼓队围着桌子摆放的神坛，好像在祭奠着什么。“咚咚咚咚”锣鼓声不停的敲响。时辰已到，村长就在那里烧香拜祭，完后他拿着一个碗从河里舀半碗水，把事先折好的柳枝在碗里淋湿，拿起来向神坛洒一洒，再向各位鼓手，划手洒一下，最后倒入河里，大喊道：“起！”
随着村长话音刚落，鼓声喇叭“咚咚锵……咚咚锵”阵阵响起，三条龙舟上的人大喝一声：“起！”
“哗啦啦……”三条龙舟栩栩如生像真龙一样，随着划手的节奏缓缓而游，驶向河中心。鼓声大作，舟上整齐的划桨喝声响荡河间，气势磅礴。龙舟如在水上飞翔，速度飞快，堤上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喝彩。
过了一会儿，龙舟抵达河中心，准备绕圈掉头回来时，突然风平浪静的河水瞬间波涛汹涌，一波又一波河浪从中央扩散而出，滚滚袭击岸边，卷起无数浪花。村长面色凝重，命令鼓手加大力度敲鼓。“咚咚……咚咚……”鼓声震耳欲聋，大家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议论纷纷，有人偷偷说道：“古怪的事又来了，我去年来看的时候也是一样，无风起浪。”
“大家别说了，那些东西又出来作怪了，免得缠上身。”?我当时听了不解，问我叔叔，他只是摇头说他什么也不知道。这时在河对面的天空，乌云密布，隐隐约约有电光闪出。一股黑沉沉压迫的气势从天空倾注下来，河水突然又静如平面，倒映出乌云密布的天空，黑漆漆的像一河死水，异常恐怖。
“轰隆隆”突然炸雷响起，一道闪电从天空劈下，声音盖过了鼓声。平静的河水在中央开始缓慢的旋转起来，一股巨大的吸力弥漫而出。天空的黑云滚滚也跟着无风旋转，霹雳的闪电“轰隆隆”划破云端，使大地颤抖。村长看到河水异样，马上对着龙舟大喊：“回、回、快回！”
三条龙舟马上掉头，船上的划手拼命的向岸边划桨，可是龙舟的速度非常的缓慢。“砰砰”突然排在最后的那条龙舟横空断成两节，头一节的船由于减轻重量和惯性的关系，撞到了第二艘龙舟，所有人纷纷掉水，不过幸好撞得轻，第二艘没事，掉水的人都会游泳，最后爬上了第二艘船。
而后一节的断船没能来得及拯救，就被漩涡卷进去了，舟毁人亡。剩下的两艘拼命的往岸边划，河里旋转的漩涡越来越大，岸上的鼓手停止敲鼓，个个抱着一捆绳子往河里抛。最后两艘抓到绳子的龙舟，在岸边大家帮忙的情况下，安然无恙。河里的水一下子又恢复平静，天空的乌云也悄然散去。村长点了人数，发现少了七个人，不禁黯然神伤。
有人偷偷问村长怎么回事？村长老泪纵横的告诉大家：“没有办法的事，每年这个时候螺河都怪事连连，肯定是那些东西弄的。如果不举行这个仪式，我们沿河生存可能会发生更不好的事。”
大家听了面面相觑，尤其是外人游客，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后来村长嘱咐大家晚上不要来河堤，不然发生意外，实属活该。
对于我说的经历，郑晓和小泽也有所耳闻，毕竟他们两个是住在漯河附近的。他们跟我说只要是住在沿河一带的村庄，只要到五月份就要举办龙舟和祭祀活动，除了祭奠屈原，还要祭奠那些曾死在漯河的人，好让他们的孤魂得到安息，不会出来作怪。而生活在河边村落的人也能平平安安繁衍生息。
他们还听村里人说漯河每到晚上就有孤魂野鬼出来游荡，如果晚上去那里，运气不好的话会发生意外的。那些孤魂野鬼最喜欢纠缠作弄走在堤上的生人，所以晚上村里人都不会到那里去，从此漯河在晚上成了禁地。
我知道关于每逢五月祭祀的事，可能有点带着浓重的封建色彩在里边，淳朴的村里人为了希望漯河不要再发洪灾，所以举行了这个仪式。当时还没有改革开放，农民生产条件差，年年闹灾也是常有的事。现在漯河的河堤已经重修好了，不会再发生洪灾，但村里人还是把这个传统习俗保留下来了。
我其实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关于漯河的传闻，虽然小的时候经历过龙舟的事，但那是小的时候，当时我还不太懂事。如今河堤修好了，漯河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每逢朗月风清的晚上，约几个朋友上去玩一玩，赏赏夜景这是多么有趣的事。只是这么好的一个地方居然被赋予了恐怖的传闻真的有点大煞风景。
于是我向他们两个问道：“你们从来都没有在晚上到河堤过吗？”
“没有，没有。”郑晓和小泽睁大眼睛看着我，异口同声的答道，我看到他们眼睛深处闪过一丝从小残留下来的恐惧。
“要不，今晚上去看看？”我微笑的再次问道。
“好啊，好啊，我也正有此意。”我还以为他们两个会犹豫，没想到他们的态度居然转了个大圈，听到这话我差点跌破眼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