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点试试。’老祖一脸贱笑的说着。
‘我是小孩子,不能喝。’德尔苏翻了个白眼。说真的,他前世算是会喝酒的人,这一世一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喝过酒,他倒是真想喝,但是看着这青青泛绿微带粘~稠的酒,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没胃口。
‘雾峰烈酒...奥哈诺帝国北方,临近希尔海有一座山,最高峰就是雾峰,那里有特别的一种青果——雾峰青果,它没别的用处,只能拿来酿酒,雾峰烈酒就是这么来的。你倒是挺会选的,这可是奥哈诺帝国的几种名酒之一。很容易醉,但是,口感倒是一流的......’
德尔苏直接打断了他。‘老祖,先别说这些知识了,你还没说来这里干什么?我这一会儿感觉连呼吸都不舒畅了,这里太难让人适应了。’
正说着,德尔苏感觉身边有人,他抬头时,就听见身边有一个好听的声音问着:“先生,请问需要一些小点心或者小零食吗?”
德尔苏本想拒接的,但是一看来人——头上包着一块布巾,虽然素颜,而且脸上有些雀斑,但是依旧不会对她本来的美貌有些侵犯,她身穿青褐色的衣服,围着白色围裙,长至脚踝处的百褶裙......这是一个酒吧侍女,准确的说,是一个很合德尔苏眼光的美丽的酒吧侍女。
“可以,请问小姐,有什么选择吗?”德尔苏微笑着说,但是他忘了,‘卡利斯特先生’可是很难看的,一笑起来...呵呵。反正侍女脸上明显的一愣,微微有些变色。
“有,有坚果,果类的,东西。还有,还有...”
“坚果很好,别的...给我一份血肠吧,图克冉郡的血肠还是很美味的。”
老祖没说话,心中有些揶揄着。‘这小子怎么看都不像小孩子,哼哼...’
侍女很快就离开了,之后,一个长相比德尔苏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矮胖子面无表情的拿过一个托盘,然后放下东西,说了一声请慢用,以及...谢谢,二十五古诺币。
“哦。”德尔苏付了钱,吃着东西。
‘你坐着等我,我去看看。’老祖飞走了,留下一脸茫然的德尔苏。
不多久之后,德尔苏觉得口渴,而且四周都是一个个的豪饮,牛饮,痛饮......使得他不由自主的拿起了杯子,然后喝了一口。
‘味道...’德尔苏愣愣的看了看杯子,然后喝了一大口,‘我的个鬼啊,味道真不错啊!怎么那么像前世的水果味鸡尾酒呢,好感人的味道啊......’
德尔苏正在被雾峰烈酒感动着,他的桌子旁出现了一个留着胡子的年轻男子,他手上拿着一个酒杯,走路和站立的姿势有些别扭,他红着脸,也不说话,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然后吆五喝六的,但又有些大着舌头的喊着“薇薇利亚,薇薇利亚...”
原本德尔苏有些不悦,但是看了看四周,好像是没有空座,而且看来他喝的有些多了。
再者,德尔苏转念一想,立刻就释怀了,毕竟这里的风气和前世可不一样,要是前世,要是有人无缘无故的坐到自己身边,这就是一场打斗的前奏啊。
不多时,之前那个漂亮的侍女过来了,一脸微笑,然后他点了一些吃的,等东西来的时候,他上下打量着看了看德尔苏,然后嘴角极其不明显的勾了勾,德尔苏明白,这是典型的“见外”(一般的意思就是看不起外地人,不过图克冉郡很小,所以在这里,这是一种排斥外地人的意思)的表情。
不过德尔苏也无所谓,依旧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冷不丁的,德尔苏听见对面的声音。
“哪里来的?”
德尔苏抬头,嘴里嚼着食物,有些发愣的看了看他。
“哪.里.来.的?”他有些不耐烦,红红的脸上胡子似乎都翘着。
德尔苏想着,吞下嘴里的食物,然后说出了之前工匠工会比赛的地方。“你好,先生,我从...密斯蓝郡来的,到这边的工匠工会有事务要办。”
“好地方啊,密斯蓝郡,王城附近。呵呵,狗杂种特别多的地方!”他一脸愤恨着说到,“多好的地方啊,为什么你还来图克冉郡这种低贱,狭小的,的,乡下地方。”
德尔苏知道他百分百喝醉了,而且是几乎就快酩酊大醉了,所以想到前世的一句名言‘天子尚且避醉汉’,不和他一般见识,好言好语的说了一些自己是公事,图克冉郡很好,血肠很美味诸如此类的话。
“无父无母的杂种,不配吃我们的东西......(省略一干下~流龌龊的文字)”
德尔苏也是喝了酒的,老祖说过,雾峰烈酒很好喝,这已经被证实了,而且容易醉,这也很快就要被证实了。
“先生,说什么都行,但是无父无母的杂种这句话,你说出来之后,会让我很生气,那么后果就会很严重。”德尔苏话音未落,对面的醉汉就像离开了水的鱼,瞪着眼,红着眼,张着嘴,“啪啦”一声直接倒在地上,然后双手死命的抱着脑袋,脖子上青筋蹦起,全身绷着劲。但是,就是喊不出一句话,只有呜呜之声,可是,别忘了,在这个环境之下,这样的声音绝对传不出去多远。
而且喝多了摔在地上这种事情,在这里可说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有同伴的,同伴帮忙扶一下,而没有同伴的话,那就躺一躺吧,等着服务人员来架,然后扔在椅子上,再倒再等着,然后再架起再扔。
喝了酒之后,德尔苏明显觉得自己控制能力有些不对劲,简言之就好像拳脚受不住似的,没轻没重。因为被人架起之后的醉汉,已经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老祖回来了,一脸严肃,问了事由之后,霹雳巴拉的说起德尔苏的不是。
还是那句话,喝了酒之后,控制能力不好,德尔苏在脑子里和老祖吵了起来,说自己一直还是那样,不会主动惹别人,有人惹自己,自己会退一步,但是退不了了,自己一定反击。
老祖又说起了大道理,然后德尔苏直接说了一句“强聒不舍!”
老祖一时没听明白,德尔苏解释了一下,然后老祖摇了摇头,说到:“反击也要看对方是谁啊,他是普通人,你下手太重了......算了,这事先不说。来这里,没白来。”
德尔苏一听,忙问什么意思。老祖说了两个字——黑人。
‘什么?’德尔苏有些恍惚,突然一激灵,“难道真有黑人?”
‘废话!’老祖瞪了一眼,‘要是若兰没说错,那种杀人手法,就是暗影魔法的一种——精血虹吸。能吸取生命,血液,可以当场转化后治疗自己,也能保存着。对了,我之前说的弗利梅灰石还记得吧?’
德尔苏称是。
‘生命和血液被强行吸走之后,压缩,炼制成弗利梅灰石。’
‘你之前说杀了炼制,我一直以为是把整个人给炼了呢。’
‘也有这个方法,不过吸取的方法更高明一些吧...用黑人的话来说,更具艺术性...’
德尔苏问起在哪里,老祖指了指一个反向,那边是和德尔苏这边对角,中间都是人,德尔苏看不见他,所以他拿着杯子起身。之后,面不改色的一步两晃的避开人,来到墙边。
正好这边有简易的三人乐队在演奏,德尔苏靠着墙,看上去好像是在欣赏。
德尔苏歪着头,好像喝醉了似的,看着乐队,虽然他的眼睛盯着他们,可是实际上他的目光是越过乐队,看向他们斜后方的一张小桌子,桌子是二人座,不过桌子旁的椅子上只有一个侧影。
那人全身一席黑色斗篷,盖着脑袋,只能隐约而见他是个男的,而且是中年人,因为他的络腮胡子有些许灰白色。能看出来,他至少会水系法术,因为他喝酒的时候根本没有端杯,那酒水好像一条小蛇似的直接进入了他的嘴里,不过吃东西的时候,他还是会用手。
可能是因为他喝酒的方式证明了他魔法师的身份,也可能是他特殊的衣着和独有的气场,所以他身边一圈几乎没有人过去,在这原本满坑满谷的小酒馆里,他那边算是唯一的一个有些空闲的地方。
‘看他的腰带附近。’老祖说着飘到几米外,在他身边伸手点指。
德尔苏微微低下头,眯着眼,将瞳孔移过去。在光线不足的情况下,德尔苏这样子很像闭目,所以他也不怕那人发现自己在偷~窥。
他的斗篷盖着脑袋,不过没有身子可没有包严实,所以能看见他的皮质腰带。上面有几个小布包小布袋,有的应该是放钱,有的是饰品。
‘他难道没有收纳类魔法制品吗?还随身带钱包?’
‘我的个鬼啊!我让你看这个!’老祖指了指腰带一边,‘他挂着钱袋是一种风格,你以为说都像你似的,什么东西都放戒指里,再过不久,我就没地方住了。’
德尔苏微微笑了笑,看到了老祖指的东西——那是一块豆腐块大小的方形类似玉石的牌子,不过牌子正中是一个球体,总而言之,形状很像一个小球塞到豆腐块里,一边露半个圆的那种感觉,又看着有些像前世的一种玩具——跳跳球,只不过外围是方的,而且球体不是很大。
‘收纳类魔法制品的其中之一——恶魔的耳坠。那东西收纳的可不是像你的戒指那样,它存放的是生命元素,灵魂,血~精等等。很多法术也会佩戴,不过他,哼!十足的白~痴。’
‘为什么这么说?’
‘黑色斗篷盖脑袋,恶魔的耳坠当饰品随身挂着,喝酒的方式,独处在一个地方,一点也没有和别人交流......这些如果只占一样,谁都不会奇怪,但是一个人全占了,这不就是摆明了告诉大家——都来看呐!我就是和全世界所有教会对抗的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