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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饿

对于我来说一切自从有了妹妹在我的生活中出现的之后,日子就是痛苦的。原来我不喜欢待在学校,现在我是恨不得天天待在学校,一到星期天下午,原来的愁眉苦脸,现在的喜出望外,真是世事无常。

家里有了小孩子之后,我要面对的东西有很多,在吃饭时妹妹拉屎拉尿是常事,刚开始感到恶心,后来也慢慢习惯,半夜惊醒这些都是小儿科,没有什么东西是时间和习惯打败不了的。

奶奶经常说:“我带你时也是这样,现在知道带小孩的不易了吧!还是你妈妈享福,从几个月就把你们扔下,没受过带小孩的罪。”

我哪敢还嘴,对我来说还是老老实实听着吧,不然奶奶又要在耳边说道说道了,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人们总喜欢把自以为豪的事反复说给人听,却不知道听众已经烦不胜烦了。

又是我该去读书的时刻了,我又终于可以离开家,离开妹妹去读书了,走的时候问奶奶要了5元钱就背着背篼走了,这一周我是室长,寝室的钥匙在我这,原来的钥匙是保管在老师那,后来老师给每个寝室发了一把,也是因为学校出了小偷,有人放在寝室的生活费不见了,不知道被谁给偷了去,闹到学校后学校就出此下策,原来从来没有,小偷也没查出来,只能是不了了之,而我们就把管钥匙的人叫室长了。对于我这个小官迷来说,室长也是个官了,谁让我从读书到现在连个组长都没当过!

走在上学的路上下起了小雨,山路湿滑不好走,我又没带伞,只是在山上摘了芭蕉叶放到背篼上防止书被打湿就淋着雨往学校走,等走到学校已经迟到一节课了,刚开始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跟老师说说情况就好了,老师那倒是好说话,可学生这就是那么不好过去了。因为我是室长,不巧的是上周有人把蒸饭的蒸笼放到宿舍里,这下麻烦了,班上有20多个人没法蒸饭,中午下课后20几个人围着我,问我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呢,只能用我的生活费赔给他们,那时方便面有5毛钱的,可以泡着吃,但调料只有一包辣椒粉,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我只好去买了10包方便面发给10个人,然后又在别的同学那总共借了7块钱又买了10多包发给他们,总算是把他们打发走了。

他们有了赔偿也就走了,可怜我身上一无所有还欠了一屁股债,我身上没钱又因为迟到没有蒸饭,那天中午只能看见他们吃用我的钱买的方便面,我却饿了一天,一直到下午才吃到当天的第一顿饭,前两天还好,有从家里带的咸菜可以下饭,可从第三天开始日子就难熬了,咸菜吃完了,第一顿没有菜我吃不下就没吃,可是到第二顿的时候饿了就吃白米饭,很难下咽,但饿了还是吃,没有什么比饥饿更折磨人的了,第三顿的时候有了精炼,学校有免费的开水可以用,没菜咽不下就用开水泡饭,别说还真的挺好吃的。没有什么杂味,只有无味的开水混合着米饭的淡淡的甜味,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甜味,不过后来就没有了这种味道。

我不是没想过像老师借钱,可是我没那个勇气,再说本来就欠了一屁股债怎么能还去借钱呢!也不敢跟家里联系,只能捆着肚子饿。从第三天开始我就没吃饱过,同学们有的跟我说没钱的话可以去外面饭馆去买米,也不知道我坚持的是什么,只因奶奶说过一句不能买米就死活不去,不然日子也不至于这样难过。

饿了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从我只能吃开水泡饭时也不知道是自尊心作祟还是怎的,我一般都不会回宿舍吃饭,都是躲在没人的角落偷偷吃,然后洗完饭盒才会走进宿舍,我害怕有人看见我的囧样,也怕别人看见我吃的是什么。第四天我做了件丧心病狂的事,不知道那个同学的菜掉到地上了,我左右看了看没人,竟然把他捡起来洗洗吃了,我也没想到我能吃的下,也做的出来这种事。

吃完之后还在嘴里回味了下,一点也没感觉到恶心。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心里有说不完的委屈,想念妈妈,又在心里质问爷爷奶奶赶集怎么不来看我,我从来没有那么想他们,想妈妈的好,想爷爷奶奶为什么不来看我,又想到同学们饿一顿而我却要饿一周才能补回来,心里面也有点庆幸,辛亏米呆够了,不然更难堪。

哭完,想玩什么都没有变法,爷爷奶奶也没来看我,爸爸妈妈早已离开了家,谁都不会来,还是自己管着自己,该饿的还是饿,有时想过鼓起勇气向老师借钱,可又想了想家里还是放弃了,也第一次感觉到时间是那么的难熬,每天都是折磨,还好日子总会过去,无论痛苦的还是幸福的,总会往前走,不会停留,只是会随着心情时快时慢而已。

星期5下午放学后,我背起背篼就往家里跑,从来没有这么想回家,想回家吃奶奶做的菜干饭,不奢望肉,有油有盐就行,我受够了吃开水泡饭的生活了,只管往家里跑,一刻也不休息,回到家后马上就进厨房翻吃的,有点剩饭,吃下去时感觉隔外的美味。其实我知道只是饿慌了头而已。

奶奶和妹妹没在家,不然看见我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不希望爷爷奶奶知道我的囧态,我也没打算跟他们说这件事,说了也没用,毕竟都过去了,搞得不好还会被骂,我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这也是柏林中学给我最深的印象,以后很多东西都在时间的推移下我忘掉了很多,但就是忘不了在那发生的这件事。老师们,同学们的样子,名字都记不清了,但就记得这些事。

所以,惨痛的教训才是永恒?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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