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卫莱又叹,老天作证,不是她的心肠变好,而是……她娘的谁能忍心把那般灾祸带到季莫尘身边?那简直是一种犯罪的感觉。
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总是被外界事物所干扰。明明所作并非所愿,但却又不得不被一种隐性的东西牵着鼻子走。
就像卫莱现在,半边胳膊都不能动弹,却还是只用了一只手利索地开始拾掇自己的衣物。
是的,她得走,再过一个多时辰等季莫尘和山灵都睡熟了的。
她还记得那日追她而来的那个男子,那绝对不是一个肯轻易善罢甘休的人。
她在逃宫之前做得那一出,做为一个权利最高之所在,没有可能就这样放过她吧?
也许那祸事可以算到蓝映儿的头上,可是她现在正顶着蓝映儿的身体,那便只好替她把这一切都承担下来。
……
终于轻手轻脚地摸出院子,房后的马棚里有两匹好马,她知道一匹是季莫尘的,一匹是山灵的。
山灵的马相比季莫尘的要柔顺一些,也好驯服些,但她还是选了季莫尘的那匹。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它跑得快。
这马听说只认季莫尘的,卫莱牵它的时候确是有些小心。一来怕惊了马,二来,也是怕惊了人。
谁知原本烈性的宝马见了卫莱却并不认生,只是在最初的时候警惕地摇了摇脑袋,待看清来人之后,反倒是主动仰了脖与之亲近。
卫莱喜极,迅速地将其拉出马棚。
翻身上马时,胸口的伤又没能幸免地扯了一下。
卫莱一咧嘴,犹自哀怨。
这样一来,怎么着都得留疤了。
没有立即催马,只小心地让马慢踱开去,直到确定这马跑起来的声音不会惊动到季莫尘跟山灵时,这才又回过头,无比留恋地向那山间小筑看去最后一眼。
随即手中马鞭一扬,无声地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