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三刻,大周皇宫,承天门------------------------------------------
大周皇宫建筑如隋朝时期皇宫建筑相似,承天门是大周宫城正门。也是元旦、冬至、国会、万圣举行大朝会等大典之处。门内正北便是太兴宫是皇帝朔望(初一、十五)听政之处。
此时朝廷在京官员,王侯等都在承天门候着等待观礼。本来皇子冠礼他们是不用参加的,但是孝武皇帝下令‘凡在京官员,宗室王侯必须前来观礼,均不得以身体欠安等作为理由推辞’所以也导致今日盛典堪比国会。
工部尚书楚郁南长着一副精瘦的样子,看起来有点猥琐。并肩走在沈思贤身边,气愤的说道:“皇上居然在承天门给他举办冠礼,这偏爱之心也太明显了吧!我朝开国以来还从未有哪位皇子有次待遇,即便是太子冠礼也从未有过如此奢华。即便他是嫡子,皇上也不该如此过于宠溺。”
沈思贤眼眸深邃的看着远处百官,说道:“皇上此举分明,意在敲打大殿下的拥护者。让这些追捧大殿下之人得以收敛,也是在打压大殿下的势力。同时也是在向文武百官和皇族宗室暗示对于此子的重视和喜爱,若是谁想搞些动作也得仔细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了。”
远处宫闱另一边的刑部尚书柳鸣成疑惑的说道:“如相爷所说,那学生就不明白了,既然皇上如此疼爱二皇子,为何不直接册立他为太子呢?如此不是更能显示皇上对二皇子的重视吗?”
吏部尚书谷志峰虽然才四十多岁,和柳鸣成同是楚劲苍的学生,却比柳鸣成显得要深邃多了,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一副平易近人的笑容,此刻也是看着楚劲苍。
楚劲苍虽然年逾花甲,但却精神抖擞长得虽也和蔼但眼神却如利剑。他轻笑一声说道:“如果你们以为皇上会因喜爱而蒙蔽心智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皇上现在如此宠爱二皇子,多半是因为愧疚。对于先皇后香消玉殒没有派人保护周到的愧疚,对于二皇子流落民间饱受风霜的愧疚。现在充其量也就是弥补而已,难道对于一个十多年没见的‘儿子’还能有什么父子深情?”
柳鸣成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此说来,那么皇上还是立大皇子为太子的可能性更大了。”
谷志峰乐呵呵的说道:“那倒未必。”
楚劲苍赞赏的看了眼谷志峰说道:“哈哈,还是士程看的透彻。”
谷志峰对楚劲苍作揖说道:“恩师谬赞,学生卖弄了。”
柳鸣成疑惑不解的问道:“恩师,士程弟你们讲的怎么我这么不明白?恩师说皇上对于二皇子并没有深的父子情,为何现在又说大皇子也未必是皇上属意的太子人选了?”
谷志峰和楚劲苍相视而笑说道:“智恒兄,我和恩师可并未说二皇子或者大皇子不是皇上属意的太子人选啊!”
柳鸣成急迫道:“士程弟,就别和愚兄打哑谜绕圈子了,你和恩师都要把我绕晕了。”
楚劲苍含笑说道:“智恒啊!你可忽略了咱们皇上还有一个资质出众的小皇子啊!”
柳鸣成反问道:“可是三皇子尚在稚龄,不仅庶出而且生母出身微寒。如何能与势力庞大的大皇子和嫡出的二皇子相争?”
谷志峰说道:“这可能也是皇上有意借二皇子回宫打压大皇子的势力的心思吧!”
楚劲苍看了眼远处邵国公的人,说道:“假如这个二皇子正是当年的二殿下那么储君之位非他莫属,不论人品或心智手段都非大皇子可比。现在皇上不立太子应该也是在观察三位皇子的资质能力,不过考验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可能性更大。”
“当”
一声响彻的钟声响起,众人迅速排列在宫道两边站齐。
当大周统治者拥有最高权力的孝武皇帝站在高一米的礼台上,众人瞬间跪地,三呼万岁响彻天际。
让众人平身后,云中飞朗声说道:“天佑大周,祖宗庇护。让朕与先皇后嫡子失而复得,无恙回宫。今日中秋团圆之日,朕特在承天门为我皇儿补办冠礼。以谢我大周列祖列宗对我皇儿的庇佑,朕聚百官宗族于此,也是让众位都认识一下朕的嫡子。”
云中飞说完便牵着卫茹嫣的手,坐在龙椅上。
周竞天走在铺上红毯的宫道上,在众多官员皇室宗亲的注视下缓缓走向冠礼台。
云中飞看到周竞天没有一丝紧张或者怯弱的神色,反而步步稳重,身姿傲然,的确有种皇家气场,不由得欣慰的一笑。
百官中,看周竞天的眼神有的阴毒,有的不屑,有的欣赏,也有欣慰更多的则是深究。
而卫茹嫣的眼神却是极其复杂,时而欣喜,时而羞涩,时而淡然,却又似乎还有深情和期盼?
周竞天向云中飞和卫茹嫣行了礼后,便有礼监拿着一张黄纸喊道:“皇上亲提冠礼诗-----骄子天降十余载,君以加冠天亦属。武可持剑踏征途,文可妙笔天下书。宏图一展俯天下,傲视苍穹揽九天。”
此冠礼诗一出,百官一片哗然。
礼监喊道:“时辰到,行冠礼。”
在经过一系列繁缛的,洗尘礼,身健礼,去稚礼等后,周竞天终于要接受最后加冠礼了。
云中飞亲自为周竞天束上黄金双龙冠,忙活了近半个时辰终于完事了。
周竞天跟着云中飞在太兴宫中宴请群臣,百官猜测周竞天必是储君之选因此有不少刻意讨好之人。
“臣弟也多次前往白安寺上香祈福,却竟都不曾遇到皇侄。不然若是被臣弟找到皇兄和先皇嫂的爱子,臣弟必然可以向皇兄讨个赏赐了。”说这话的郑南王,云中冶。孝武皇帝同母的亲弟弟。
周竞天闻言似是不经意的瞥了眼云中冶,只见他脸上挂着平和的笑容,眼中却显得凌厉阴狠。
云中飞的脸色微微变了下,笑呵呵的说道:“若是天儿被你找到,指不定你又要跟朕要什么奇珍异宝呢!”
周竞天淡然的说道:“王叔出行,万众瞩目,军队保护,一般人不要说接触到王叔了,就连靠近恐怕都会被拿下当刺客吧?”
还好卫茹嫣派人给周竞天介绍过一些重要人物,让周竞天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样的。
云中冶野心勃勃,云中飞也是知道的,兄弟俩人早已是面和心不和了。只是这云中冶一直深藏锋芒,让云中飞无从下手收拾他。
听到周竞天的话,云中飞果然看着云中冶的眼神闪过杀机,但仅一瞬便消。
即便是皇帝的亲弟弟,因私事出行出动军队保护也是不和祖制法度的。
云中冶闻言心中冷笑,暗道“此子果然有可取之处”。云中冶端起酒杯,说道:“哎呀,这倒是本王的不是了,来本王连干三杯,向皇侄赔罪了。”
楚劲苍朗声道:“想当年二皇子两岁识文,三岁颂书,四岁习武,五岁作诗可是把老臣都比下去了。却不料十年前突出噩耗,皇子失踪,先皇后香消玉殒。满朝文武无不痛心。今日寻回殿下,实乃是皇上之福,百姓之幸,老臣以清酒一杯恭祝皇上与二殿下父子团聚,也祝我大周千秋永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