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却充满了抗拒感,眼眸中闪过的神色竟然能够让他看出一丝,残余的厌恶。
他不知为什么,心头没来由的就是一惊,手上的力道不由的放松,江潇允也就因此才能把自己的手从他的魔爪里拉出来。
细密的汗珠从脸颊上垂落,明明只有一点儿微热的天气,却不知道为什么,江潇允觉得浑身是汗。
拿回自己手腕,另一只手在手腕处抚摸着,墨东白的劲并没有多大,只是她再三的反复挣扎下,摩擦过大,难免会出现红痕。
哪怕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她就是想要迁怒,斜着眼睛看着他,几乎是白了他一眼,转头就走。
看着她那模样,墨东白知道她挺直的脊背,就是对自己的拒绝。
这是怎么了?
他本就板着的脸,更加显得寒气肆意。
“那男人是谁啊?好面生!”
“你不知道?那是我们老板的朋友,帮忙来看看的。”
江潇允正打算走出场地的时候,守在门口的两个场地员工,正在那里窃窃私语的聊着天。
明明只有只言片语的话,听到江潇允耳朵里,却顿时就能够听的明白。
停下脚步,往身后看了一眼,哪怕看不到他的身影,那眼眸中的厌恶却凝成了实意。
“什么都是骗人的,我生平最恨人骗我,哪怕是善意的谎言都不行。”
想着当初她得知能帮助到他的开心,特地问了许多,或许他在网络的另一旁在笑她傻也说不定。
墨东白站在原地,方才看见江潇允的好心情此时已经跌落谷底,他并不明白江潇允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
或许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他应了暮池的要求,来找江潇允暗地里治疗,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只是在之后的相处,从聊虚拟存在的公事,到平常里的私事,渐渐他们就像朋友一般。
为了更了解江潇允的心理想法,他改变了自己许多,妥协了自己许多。
哪怕当初为了当道具接近她,而养的米老头,现在也相处出了感情,更何况是和一个自我意识强烈、能够独立生存的人。
周围嘈杂的声音好像在他耳朵里消失,只环绕着放下江潇允排斥的话语,以及厌恶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
墨东白皱起他那好看的眉间,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能想到或许是暮池那里泄露了什么。
打了个电话,去问暮池,等这电话打完时,江潇允正好回到家里。
“你,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去看场地吗?怎么怒气冲冲的回来了?”
刚挂了电话,什么都不知道的暮池便撞上了江潇允,有些心虚的不敢看她,就连说话也结巴了几分。
“呵呵,你会不知道?不是刚挂了他的电话吗?”
说话间,江潇允带着几丝嘲讽,靠在自家大门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知道了?”
暮池拿着手机,抬头看向江潇允,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对呀,我知道了呀,你的——心理好友!”
话语越说到后面越发的沉凝,目光仿佛如同刀尖一般扎在暮池身上,如果是实物,恐怕都被扎的鲜血淋漓。
暮池急着辩解,想要为墨东白寻找理由,说是手机上心理好友只是他打错了字。
一时忘了改回来,实际上当初想要打的备注是是心里好友,是一辈子的朋友。
却被江潇允挖了个坑,要他回答回答,是不是喜欢墨东白,要不怎么说是心里的好友,如此亲密。
被逼迫的厉害,好像狗急跳墙似的,几乎的江潇允说什么他都回答是,连话都没听清楚。
看着暮池自己跳下了陷阱,江潇允把手盘在胸前,嘴角的冷笑一直不减。
只是心头淤积的那股闷气,总算在他这傻里傻气的模样下,消减了几分。
过了半响,暮池才反应过来江潇允刚刚问了什么,他愣了一下。
慢慢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着江潇允看着他的眼神,欲言又止。
最后实在是情急之下,又想不到什么法子了,才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虽第一反应是觉得有些好笑,可是在下一瞬间,又是一阵悲哀和怒气交加着向自己奔涌而来。
暮池是从小相处到现在的伙伴,从他一举一动,她哪里会看不出来他在撒谎。
只是她自己心里也清楚,那病情的一次次复发,确实是让他们这些人心惊胆战,整个人都是悬着的。
“别和我说,你跟那个人的关系,你还是和大哥说去吧。”
总是是从门口走了进来,却径直走回了房间,而最后一句话,却直接让暮池仿佛坠入了悬崖,冷得彻骨。
看着她离开方向的头,慢慢僵硬的转向大门口,那模样怕是只有卡住了放机器人才能堪比。
“那,那那个,大哥,你听我解释!我会解释的!”
他偷偷在背地里找心理医生接近江潇允的事,还没有和暮玺和暮皖说,以他们的性子,怕是更想要迁就阿允一些。
此时,倒也不知道暮玺到底是从哪里听起,要是从他喜欢墨东白那一段开始听起的话,那简直是跳下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可是妥妥的直男,性别男,爱好女,哪怕墨东白长得再帅气,在学校里面男生一起洗澡那家常便饭,但是从来都没有过别的想法。
咳咳,虽然说,学校里听班里的同学也说过那一方面就是了,也只有浅浅的了解。
“啊欠!”
挂了电话的墨东白站在原地,有些懵的打了个喷嚏,他并不知道方才与他通过电话的暮池,此时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好,我听你解释。”
背着手的暮玺,从身后松开握手,右手上却莫名其妙出现了一根笔直冒着光亮的木制直尺。
大概高度,约有二十厘米左右,宽度只有两厘米,握在手中,那是再顺手不过了。
“大,大哥,你,你别这样!哪来的直尺啊?!”
小时候犯了错误,孤儿院院长要么就喜欢关小黑屋,要么就是拿那般差不多长度的尺子来打手心。
而从小最为调皮,屡教不改的暮池,不知道在这直尺上吃了多少苦头。
关小黑屋,他一点儿都不害怕,进去就随便找地上一做,直接睡一觉,也就差不多快要到出来的时候。
而用尺子,打手心,却会整整疼上好一段日子,刻骨铭心。
就连金豆子,也会因为疼痛,掉许多下来,手都痛得会拿不稳筷子,晃晃悠悠的,几乎过一会就会掉落在桌面上。
“大哥,我,我错了。”
哪怕现在是二十几岁的人了,想起小时候那记忆深刻的东西,都忍不住害怕的后退几步。
“家里怎么还有这个,我记得,我都丢掉了的!”
暮池指这暮玺手机的直尺,说话的声音都没法抽心思去控制,几乎是声嘶力竭,叫的快要破音。
只是重心放之上,别的倒也没有心思去想,一时之间就说漏了嘴。
“我就是知道是你!除了你,也没有谁,会单单只没了直尺了。”
全新的尺子被暮玺拿在手中,前端在另外一只手上拍打着,发出不大的声音。
之前他打算设计图纸的时候,需要勾勒线条,却翻遍了家中上下,都没有看大尺子。
这才无法,那东西又有些用处,这才特地回来的时候饶了个远路,跑去买了尺子。
“之前那尺子,只是因为在孤儿院,你做错了事,就必须要惩罚,才能让你记住。”
暮玺走到暮池跟前,看着他眼睛盯着他手中的直尺,仿佛魔怔了似的,不由皱起了眉毛。
“可是现在,就在我们自己家里,又没人会来打你,你平白无故怕这死物做什么?”
拿起尺子,在暮池的面前晃了晃,看着他的眼珠随着尺子的移动而动着,整个人却呆在那里,不敢动弹。
“你是一个男人,就要像个男子汉一样!一个小小的尺子,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