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我有这个治病的打算了,那咱们就先做做准备吧。”李云洛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楼的会客厅坐定,柳承乾急忙跟了过来。
“不急不急,咱们先吃饭,你看,折腾了这么久,都过了中午饭点儿了,不能让云洛你饿着治病不是。”柳承乾笑着说道。
“先别,无功不受禄,这还什么都没干呢我就先混您一顿饭,万一回头真没什么效果,我这可落埋怨。”李云洛现在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一些,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呢。
“哎,没事没事,菲儿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是早就习惯了。”说罢柳承乾向厨房大喊了一声,“王师傅,咱们准备开饭吧。”
“呵呵?柳老板,您这好歹也是个企业家,怎么家里什么事还得您自己张罗啊,也没雇个管家秘术什么的?”李云洛好奇的问道。
“嗨,那些活啊,都得信得过的人才行,自己家那些亲戚啊,大事又处理不了,但要说找外人呢,你看菲儿这情况,我怎么放心把家里扔给一个外人啊。”柳承乾说到此处,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吧,您的家事我也不想多问,咱们还是说柳菲儿吧,中医讲‘望闻问切’,这‘望’与‘闻’呢,我这倒是过了一下,但只是有了个初步的了解,接下来还是请您说一说吧。”李云洛话锋一转,直奔主题。
“好,不知道云洛你想听什么?”柳承乾也严肃了起来。
“从头开始,越详细越好,说实话,她的这个毛病我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所以我需要知道所有细节,包括您都用过什么方法医治,都是如果过程怎么结果,都说一下。”李云洛很谨慎,以现在他的修为,强行探查柳菲儿体内是完全做得到的,但却不知会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反而束手束脚。
“好,那我就从菲儿出生开始说......”柳承乾开始回忆起来。
可以想象,柳承乾父母早亡,无依无靠,二十多岁终于找到了自己一生的挚爱,二人互相扶持恩爱有加,加之妻子又孕育了爱的结晶,本以为这一生将会无比的幸福,可谁料想孩子诞生,却是这样结果。
在世最亲的妻子在生产过程中离世,只留下这样一个身怀异象的独女,柳承乾可以说是把对妻子的思念都寄托在自己的女儿身上,为了女儿的病,这一路走过多少坎坷艰辛,作为第一当事人的柳承乾本人,讲诉起来更能令人感同身受。
直到午饭用罢,柳承乾才缓缓的说完这一世的曲折,直听得李云洛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按照您的意思,柳菲儿这孩子刚出生时并没有这么严重,期间几次发作才导致现在这般景象,而在您特约家庭医生之前,只去过一次大医院,之后就一直找民间的偏方来治,不知这是为何。”李云洛一边在心中整理着柳承乾的话,一边问道。
“唉,刚出生就做过检查,当时就进了隔离室,可是观察了很久又上了很多仪器也没有个结果,等孩子长大一些第一次爆发去了趟医院,第一次还不是很严重,只是我高烧了几天,本来去医院只是为我自己看病,菲儿只是陪我去。”柳承乾解释道。
“可是我也是找不自在,非要让她也做个体检,结果这下可坏了,从一个科室闹到整个医院,后来甚至还联系了什么中央的机构,我越来越觉得不对,那几岁的孩子就像个小白鼠一样被人抽血化验,我生怕真伤害到孩子,所以就跑了,自那以后就再也没去过大医院了。”说道那次的经历,柳承乾至今仍心有余悸。
“嗯~”李云洛沉吟了片刻,“您刚才说的那些您找过的大师,据我琢磨也没有什么真正有本事的家伙,不过其中有一人我很感兴趣,就是那药王传人檀林先生,那可还算是位大家,他说柳菲儿这不是病,您能不能详细的说一下。”
“哦,其实我也不是很懂,那时候我听说京城有几位大师,可转下来都是一些骗子,正巧赶上那孙先生为我所住邻居的一位老先生瞧病,我是死皮赖脸的求他给看了一下。”柳承乾娓娓道来。
“当孙先生给菲儿做了半天的检查之后才对我说,这孩子得的不是病,是命。我当然不明白啊,就问那应该怎么治,结果他说不是病,自然不用治,也不能治,还让我自求多福,我想可能这也是个骗子,就没再理他了。怎么?他真的是个高人?”柳承乾弱弱的问道。
“孙思邈的传人,我也只是慕名而已,他说治不了,那肯定是不能治的。”李云洛也不顾脸色大变的柳承乾,继续说道,“我心中有了一些想法,还需要去印证一下,柳老板先不要担心,只要有方向,就好办。”
整个柳家也只有李云洛现在进出柳菲儿的房间无需那么繁琐,在敲门得到允许过后,神念控制门锁打开,李云洛自己拎着个小包走进了柳菲儿的房间。
“头回见给人看病还得自己带板凳的,过来坐。”李云洛一边调侃,一边随手将从楼下拎的凳子放在书桌边。
“招待不周啦,我的李大大夫。”柳菲儿一边笑着,一边拉过椅子坐到李云洛对面,不过回想起刚才自己由于激动而导致的荒唐行为,一贯开朗的柳菲儿还是不由得俏脸绯红。
“伸手。”也不理会柳菲儿的内心活动,从小包中掏出一个厚厚的手垫放到桌上,李云洛简单的吩咐道。
“不是都号过脉了么,怎么又来一遍啊,喂神医,你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吧,嘻嘻......”柳菲儿嬉笑着问道。
“闭嘴,伸手。”李云洛苦笑着摇了摇头,“谁告诉你这是号脉了?”
神识顺着手臂延伸进入柳菲儿的身体,李云洛小心翼翼的接近了她体内的冰寒。
柳菲儿体内的冰寒极其古怪,如果一般有以冰寒功法在身的修为者,他的冰寒一定是以一个核心为基础延一定的轨迹缓缓运转的,这个核心可能是丹田,可能是华盖穴等等,但一定是有规律可循,这也是一般修为者绝对不会让别人探查自己的原因。
而反观柳菲儿,体内的冰寒并没有按照某种功法的轨道在运转,而是完全附着于其身体的内循环系统之上,也许不应该说是附着,而是融为一体,完全的随着体内的循环而运动着,仿佛那脏腑就应该是冰雪铸就一般,这也是最开始李云洛并没有敢太过深入的碰触的原因。
原本李云洛心中的计划是用神识将局部的小块冰寒强行剥离,以便确定其成因,弊端就是患者必将痛苦不堪,但听过了药王传人的诊断,此时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稍微忍一下,可能有些不适,但绝对不会伤害到你。”一直闭着眼睛的李云洛突然开口说道。
神识触及柳菲儿的内脏,渐渐的渗入其中,心肝脾肺肾.....每一个脏腑虽然冰寒,但都按照健康的方式在正常的运作着。
人体内部本来就脆弱异常,哪怕是修习过内劲的李云洛,还经常因为一些外力而产生内伤,何况这从未修炼过的柳菲儿。
一点一点的,李云洛试着用神识影响着柳菲儿正常的体内循环,比如稍微让心脏停跳一次,稍微延缓一下心肺的扩张等等,继而来观察其体内的生理反应,而每改变一下,柳菲儿的面庞都会流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但她却咬着牙,没有一丝疼痛的声音发出。
片刻之后,李云洛睁开了双眼,同时撤回了搭在柳菲儿玉腕上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