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
时间过得很快,我和沫湘聊着聊着,天就蒙亮了,虽然是一个说一个写,但是我们仍然聊得很投契。今天是孙老太出殡的日子,应该说是沫湘婆婆出殡的日子。大家都知道沫湘家里没大人了,所以村名自发造了一副棺材,和定下出殡的日子,大家也都是善意,都说是一村子的人,要互相帮忙
“要准备一下了。”我说
沫湘点了点头。
今天沫湘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裳,不算太厚,也不算太薄,但看上去总有一种无助和单薄的感觉。沫湘细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带上了一顶扁平的黑帽子,最后穿上一双高筒的黑皮靴。
待沫湘收拾完毕,她突然看着我,一下子大哭出来。她写着: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我连忙靠过去,抱住沫湘,在她耳旁轻声说“你还有我。加油,今天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刘神婆招呼我们在楼下吃早饭后,就催着我们出发,而且整个早餐一直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沫湘。
我说:“刘神婆,你也太偏心了吧,我也需要被好好照顾的,好吗?”我撇撇嘴。
”好好好,等你回来,婆婆住顿肉给你宵夜。“刘神婆没好气地说。
“哈哈,说的啊,着顿肉我记住了!“我哈哈大笑,像打了胜仗一样
“好啦,好啦,快出发。要迟到了。”刘神婆又催促着。
我很不乐意地出了门,因为我的那碗绿豆稀饭还没吃完呢。
我拖着沫湘的手走去她家,其实刘神婆家离沫湘家近的很,都在同一条巷子上,我们没走多久就到了。自发组织的村民早早就在沫湘家门口等着我们。按照村子里的习俗,离开后的人一般都会被安葬在村子西面的小山丘上。村民招呼沫湘站在最前面,因为沫湘一直握着我的手,所以我也站在最前面。孙老太的棺材被涂成墨色,可能是刚做好的原因,还有很重的鲜木头味,棺材被两条很长的符纸,打交叉地封住,我想大概是孙老太以前有疯病才会这样做吧。
沫湘把我的手握得很紧,而且满手心都是汗,应该是有点紧张。我用大拇指轻轻搓了她一下,以表示让你放心。
“起灵~~~”随着一老伯大声吆喝,棺材也被抬了起来,安静的马垅巷响起了第一声锣鼓,第一撮黄色的符纸也被撒散地满天飞。我和沫湘缓缓地走在最前面,目的地是西面的小山丘。
“死者安息~“老伯扬天长叹,接着又紧随一声锣鼓,一撮符纸。我看向天空,今天天气格外晴朗,没有一丝阴霾,早上的阳光洒在脸上,无比温暖。虽然还是冬天,但是也能让我感受到一股朝气。我想这应该是给死者最好的告慰吧。
“死者安息~”老伯又长叹一声,接着又紧随一声锣鼓,一撮符纸。就是岁着这个节奏,我们走到了目的地。我嘴角稍稍翘起,仿佛是我在为奶奶送殡一样,也仿佛是给在那场大火中死去的人送殡,总之,我已经在心里说了:你们走好。
到正午时分,在村民的帮助下,孙老太入土完毕。大伙也渐渐散去,慢慢地只剩下我和沫湘,沫湘全程都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紧紧揣着我的手。我看得出她很悲伤,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
“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要不然刘神婆要担心我们了。”我扯了扯沫湘。
沫湘定定地站着,没有挪移半步。我也没再继续催促她。就陪她静静地站着。许久,沫湘毅然得转过身去,扯着我往回走。这次不知道为何,我却有点突如其来的眷恋,我匆忙地回过头想再看看孙老太的坟,却发现在坟墓后边的树荫里站了个人!
“是谁?!”我惊恐地大喊,黑影迅速转身就逃。
沫湘突然使劲地扯着我,很大力,很大力。
“沫湘,那里有人!我觉得不对劲!“注视着黑影跑掉的地方,我很着急地想告诉沫湘,想让沫湘看往这边。
可沫湘还是使劲地扯着我的手臂,扯得我发疼。我疑惑地回过头去,“怎么了?”
我看到沫湘眼里充满着惊恐,有火星在她的眼里冒着,我顺着她的方向望过去,火海遮住了一片天。
“那里是….刘神婆家?…..!?”我蠕蠕嘴唇….脑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