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惊的合不上嘴,她解释。
“是这我不方便那些天,他用皮带抽的。”
“你相像的到吗?”
“我的父亲抽打我的同时...”
“要求我必须发出愉悦的叫喊。”
“只有这样,才能帮助他达到...”
“男人的顶点。”
她平淡地说着惊心魄的事实。
看着我张嘴瞪眼的模样。
“我真的很幸福。”
她脸上漾开一个阳光灿烂的笑魇。
慢慢穿上衣衫。
那男人罪有应得。
我选择了沉默。
再次回到阳光下,温暖真实的感觉多么好。
有那么多人在阳光下,内心深藏着阳光照不到的角落。
只愿此生我的心里都可以没有阴霾。
我慢慢向师父家走去。
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
里面传出壮壮的呻吟声。
好像在忍受着什么无法忍受的痛苦。
难道他切菜砍到了手指?
我迅速打开门,闪身进屋。
壮壮跪在客厅里,腰弓成虾米。
连我进门的声音都没听到。
我赶紧跑过去扶他。
“哥哥,你怎么了?”
他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轰然倒地翻腾着。
跟本无力接我的话。
像只受了伤的兽。
我强行拉开他两只手。
右手五根手指都变成了紫黑色。
我握住他的手。
冰冷得好像没有生命。
“怎么回事?”我在他耳边大叫。
“疼...”他只说得出一个字。
“好疼!冷!”
我跪地捧着他的手,“怎么回事?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昨天晚上抓鬼...我其实是偷看了师父的书。抓过鬼过就感觉...这只手...不对了!”
“什么?你...偷学...哎!”
那一定是寒气入体,还好只入了手。
现在我们需要什么呢?
我匆忙跑到师父房间里,拉出师父药箱。
里面有各种草药。
从六岁开始喝师父煎的药汤,泡药浴。
我对药理还有是些了解的。
迅速挑选出几种最抗寒驱邪的草药。
煮水,让壮壮把手放进去泡。
不停加热水。
“怎么样?”我看他表情和缓一些,也不再叫嚷。
“好多了,不过还是感觉冷。”
我又兑了热水,水温已经烫了。
“啊。”他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我捋起他袖子,胳膊上也有些发青。
“邪气入体。”
“壮壮,你是勇敢的男孩子。”我平静了一下心情对他说。
我从未见他害怕过什么。
此刻他低垂的眼帘下似额恐惧。
“怎么了?”
“木木,我求求你,不要告诉师父,我偷艺好不好?”
“为什么?”我很不理解。
既不理解壮壮迟早会学师父的道法,为什么要偷。
更不理解既然做错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不能和师父道个歉。
承认自己错了这么难吗?
我沉默,不知道从哪开口劝说。
他抬起眼,眼睛里有泪光。
“我小时候被三家人领养过。第一家本来对我不错。后来生了自己的男孩。”
“先是借故打骂我,我越发小心,后来找个借口把我赶出家门。”
“大冬天,下起雪,外面行人稀少。我一个人走在冻在硬梆梆的泥地上。”
“木木,你不会体会到恐惧。没有谋生的技能,就此死去的恐惧。”
“幸运的是我是男孩子。有人把我领回了家。”
“如果是女孩,早被...。”
“第二家有三个男孩子,我是最大的一个。每天像牲口一样劳作照顾小崽子们。”
“有一次我把猪食洒在食槽外,那个暴燥的男人用猪食桶砸烂了我的头。”
“我跑了。”
“第三家有一个残疾男孩,把我从街上‘捡’回去。他们对我还算好。我那时小,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残疾弟弟吃零食,我也想吃,偷拿了养父一毛钱。”
他伸出手臂,小手臂上有一道浅浅的发白的伤痕。
“他拿着小刀对我说,我家不养贼!你要记清楚。”
他狠狠把我夹在两条腿中间,用小刀在我手臂上留下这个印记。
“下次再偷拿家里的钱,我就再刻一道。一直到刻完整个贼字。”
壮壮没有流泪,先前那点泪光已收回。
他直视着我的眼睛。
“还好师父把我领回来。你们待我都很好。我发誓一定要变强,要保护好你们。”
“可师父总让我练习基本功,我想学的绝技碰也不让碰,我一提他就说让我修心修心。”
“心在身体里!怎么修?”壮壮吼叫起来。
“你去告诉他!说我是个贼!去呀!让他也把我赶走!”他浓黑的眉毛弯成了一双“对勾”。
眼睛好像在燃烧着怒火。
“整个世界给我的就是不断的遗弃遗弃。我很努力了,你们还要我怎么样?”
“我已经竭尽全力。”他咆哮着,“你们还想让我怎么做?”
我哭着过去蹲下来,抱着他的头。
“我们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的。你是我的哥哥。你要保护我,不能走!”
他也哭了,“我害怕,怕师父嫌我不够好,怕我不够聪明。怕我学不会...”
“我想快点长大,大到可以只依靠自己就能活下来。”
他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哭得像个三岁的孩子。
也许这场哭泣来得太晚了。
“好好泡着手,我给你加些热水。”
“全世界不要你,我也不会离开你。”我帮他擦擦脸。
“记得在八号院吗?我让你喊我姐姐。”
“你叫过了,我也会保护你一辈子。”
他听天由命看着我。
这个电话必须要打。
我不懂完全驱除邪气的方法。
师父二话没说,连夜赶了回来。
给壮壮服驱阴气的药,又泡了大缸药水让他泡浴。
等壮壮稍好,他把我们叫到跟前。
我把事情前前后后讲给师父听。
师父躺在凉椅上边听边连连点头。
壮壮没任何表情。
“你们俩做得很好了。幸好没受什么大伤。”
“壮壮,我教你的符咒和阵法都是正派道法。手捉魂,小道尔。”
“只能算‘术’,不能称为道!”
“你是师父唯一的亲传男弟子,难道不信师父吗?”
他似笑非笑看着壮壮。
“更何况我把当亲孙子养。你就是我的亲人。”
壮壮一下跪下,眼泪落下来。
“你受的坎坷和折磨太多,为人果断坚强这是优点,但又太好斗,太争胜。”
“人不应该努力向上吗?”壮壮不服道。
“应该,但道法天外有天,修道先要修心,修仁心、慈心,通达之心。”
“有了这些,方可掌握至真大道。”
“再说你身为男人,既要有侠骨也要有柔情。”师父眯着眼打量他一眼。
“一把枪,是拿在恶毒之人手中安全,还是拿在善人手中安全。”
“善人。”壮壮不情愿地回答。
“所以为师才让你们修心。”
“我们想至魂体灰飞烟灭太简单。想驭鬼做坏事也太简单。”
“所以传术或道,最难的是不是学,而是选人。”
“是,师父。”
“你爷爷锦枫如我的亲兄弟一般。”
“我怎么忍心苛责你?我所做一切唯有为你好罢了。”
“哥哥,快谢谢师父吧。”我推他一把。
“对了师父,我没讲完呢。”
讲到点香招鬼。
师父“忽”一下睁开眼睛。
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有原来的两倍大。
大吼一声,“啥?你把老子的枷楠香偷拿走了一支?”
“你知道那香多金贵?”
“拿钱你现在都给老子买不来。你说说你,你这个败家丫头。”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嘿嘿傻笑着。
“你给我记住,这种小鬼,点支普通的香就足够了。”
“枷楠香是请神,沟通阴阳这种大事用的,比贡香还要贵重。”
“你杀鸡用牛刀,牛刀没了,牛来了我看你怎么办。”
师父愤愤瞪着我。
不过我看得出来。
整个事件经过,他还满意。
特别是壮壮的沉稳。
“很好,壮壮和木木配合的不错。”
“木木虽聪明,可太毛糙。”
我连连点头。
终于开学。
我在新班里见到了旧人。
韩茜茜和我一个班。
分同桌时,我和一个黑不溜秋、瘦小的男孩儿坐在一起。
“你好。”我微笑着同他打招呼。
“你...你好。”“瘦猴子”有点结巴。
“我叫邢木木。”我坐下来。
“我叫周成一。”他挺了挺胸膛。
很幸运,韩茜茜坐在我身后.
同班一起考上二中并分到一个班的,还有杨清清。
老师还没来,同学们都在热烈的交谈着。
周成一坐在那里也不说话,看起来很老实的样子。
“你从哪考过来的?”我问他。
“我从老家。”他告诉我一个偏远的地名。
他开始滔滔不决地讲起了他的老家。
庄稼地,大水塘,可以下地摘果,上树抓鸟...
总之老家是个天堂。
这里无聊极了。
我不服气。
“你老家有百货商店吗?”
“有瓜子大王吗?有雪人冰淇淋吗?
“有炒凉粉吗?有话梅糖酸梅粉棒棒糖虾条味思花生吗?”
他老实的摇摇头,迅速看我一眼。
“这些东西很好吃?”
“嘿嘿,你会爱上这里的。”我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