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我受佛祖点化,踏着脚下点点莲花碎片,一步一回眸,不求拈花、不拣璀璨。
在那衔接的尽头,通向情感的空间。
我来这儿:不为一场美丽得邂.逅,不为拥有善意得谎言。
只祈求凝望某些魂牵梦萦得背影,那百记温柔得回首,能够撕碎五百得频率。
因为佛说:今生五百次的回眸,可以圆满来生。
多久了?镶嵌心疼的情节;
多久了?沿着春天得清晨、秋深得黄昏、古老得眼神。
卷一
春雨无眠载浮生,
乌篷夜渡绘仙踪。
“轰!~”
“嗡~~”
不知被天公囚禁多久,此时在夜幕的天际下,漫天的闪电仿佛一条条肆.虐.的苍龙。看其势之愤怒,仿佛.欲.撕.裂天空,跑来人间寻找自己的落脚之处。
“哗哗!…”
大雨努力冲破天空的阻碍,在电光引耀下,终于找到出路,欢畅的梳洗着大地众生。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循着电光望去,雨幕下除了隔三差五有些灯火的宅子显得凋零。各种树木与不知名的植物,都在春季的带领下显得一片盎然。
“嗡隆隆~”
漫天不间断的雷鸣声让人疑是九天之叹息,摸不着精准的位置,也让人感觉身负重石似的胸口沉闷发慌。
响声持续片刻之后落下“嘭”的一声轰鸣,随即通彻的光亮覆盖了每一个角落!
春风亦不复往日之柔情,吞噬侵袭着遇见的一切阻拦。
时辰已过戌时,一座闪着通明灯火的宅院中,这本该入梦的时辰,却见院檐下,一位满身绫缎被大雨打湿的秀面青年,正不停地来回踱着步,灯火摺光下,映出满脸的焦躁不安。一对对神情紧张的仆从,此刻也正面含喜庆的忙碌着什么。
透过院角,当际无边春雨犹如大军压境!冲着早被风儿折弯腰的花花草草,发起一阵阵尽兴的洗刷。
“公子,生啦!生啦”突然听着一道欢喜的唤声朦胧响起,只见一位鬓发盘髻,发.色.青白无律综错的老妇,正小颠着步履,停在一处厢房外,朝背着自己的“湿身”秀面青年嘶嚷着。
老媪的话语在风雨雷鸣下,显得那么微弱无力。不过刚一入耳,便让这青年浑身一颤,脚下原是焦急的步调也立刻挪动不着半步。
“呜~~呜呜!…呜!~”
“哗哗哗哗!”
仿佛时间忘记了转动,此时除了漫天的风声,满地的雨声,画面显得格外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使见秀面青年失魂似的,把身子缓缓转了过来。脸上凝固了表情,一身因湿透而紧贴身体的衣裳快速的一起一伏,这一切都在诉说着青年此刻的不寻常。
(观众:“靠!下个雷把他轰醒不就完事了吗,等着看下文呢,快点的啊,不然练你啊!”作者一边四处鞠着躬,一边满脸歉意的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就打雷,这就打雷。”)
“轰”一道雷声响起,算是把青年的魂给还了回去。凶猛的雨水顺着青年的发丝滴在睫毛上,最后淘气的滑到眼里。
青年眨了一下眼睛,甩掉眼中涩涩的感觉,刹那过后,眼中落下了两行水泪相融的暖流。
而本来凝固的表情也忽地开始剧烈的变换,脸上一副难以形容的兴奋,此时正露骨的表达着青年的激动。
大徽府历数河东,四季气候宜人。飒爽的春雨击在河道里正行驶的一轮乌篷上,谱出专属大自然的音律。
悠扬的笛声随着船只的推进,一路渐近江东。
“酒奴。”
雨夜仍旧如前,且时不时夹掺呜呜的风啸。但这苍老的唤声似乎能穿透风雨打破笛声,闻来甚是清晰。
唤声落地,只见那笛声嘎然而止,船头一个十三四岁,头顶斗笠,外批梭衣,内身行者装扮的少年,正目光寒炯地站起身来。只是这寒冷的目光较之弱小的年纪与身材一比,此情此景让人看的不禁莞尔。
“师傅”少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头也不回的冷冷一语,算是应了声。
乌篷里传来“唰唰”的声响,片刻,一位身着紫色道袍,手擎扶尘,鹤发红面的老者低着上身走出篷舱。
老道一身仙风,样貌属于中年妇女级别的女人们心中的偶像。
更可怖的是,那不绝的雨水竟然不沾其身。
(作者:吹牛B的,请勿模仿,不然成落汤鸡别怪我)
腰身刚一起直,立时一股威慑气息弥漫其身,令观者大有顶礼膜拜的冲动。
“风雨附我令,天地子独尊”的句子,显是为他所拟。
这老道法号笑尘,早年便已凭着一身莫测高深的武艺名震八荒,还身备测知福祸,眼观过去未来之玄术,所以倍受推崇,因此,武林或官方,无一怠慢于他。
只见笑尘道人扬了扬手中的扶尘,然后搭在左臂递与左手,缕了缕因风而乱舞的刷白胡须,微笑的摇了摇头。
“你每次这般夜下吟笛,必是心有郁结。飞儿呀,你跟着为师五载有余了,可还记得为师缘何为你取个酒奴的法名吗?”
笑尘道人宜笑自然,语重心长的问道。
只见酒奴闻言神情一紧,眼中腾的涌出怒色,指节在掌中握得咯吱作响。忿忿道!
“徒儿记得。师傅是要徒儿醉眼看人间。”
顿了三秒又续道。
“可是师傅……”
未等酒奴语穷,笑尘便打断了他的话题。
“哎~你年纪尚浅,肩头不可挑着重担,否则将误人误己呐。”
“为师宁教你醉在人间,也不想你活在仇恨之中。”
说完这些话低头看向一脸委屈的酒奴,微笑道:“你,可明白了?”
酒奴心有郁结,加上不敢直视笑尘,是以那张压在胸脯上,初显俊逸的俏脸涨的通红。好在有夜色的掩饰,胡乱点头“嗯”的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这小孩子都服软了,老头还能说什么呢?
只见笑尘转而将目光投向动荡的海面,既笑且慨地叹了一声。
风声渐弱,雨水也绵绵了起来。春季里除去暴风雨之外,这生机勃勃的季节,最宜在小雨来时叼一株狗尾巴草,一边躺在草地上看着乌云,一边感受抚面的柔风细雨,另一边嘛,嘿嘿,当然是在心里想着谁家谁家的闺女多么多么的漂亮,多么多么的柔情了。
(观众:“拿弓箭来”作者:“拿弓箭干什么”观众:“有色.狼。”作者:“靠~”)
昨夜得知大小平安,还生了个大胖小子。之后,可把这“湿身”青年乐了个半死。
一大早连梳洗都免了,直奔产婴厢房。
刚欲踏进房间,却被门槛拌了一脚,险些耍了个“铁板桥”。
《好吧,我承认被门槛拌了一脚是个幌子。解:不知是哪位大神留下来的话。说人活着因为体内的一口气。当人死了那口气息却不会消散。更恐怖的是那口气会随着人走路时摆动空气中的气流而跟随人回到家中,有仇报仇,有恩还恩。而门槛则能将地面阴浊的气流折射在门外。这看不见摸不着的,真真假假谁说的准呐?》
“死相。呵呵,来的正好,我在想着帮孩子取名的事呢。可想不出来…你快给孩子取个名儿吧。”
床榻上卧着的美丽妇人看到青年进门时的那副模样,莞尔嗤了一笑道。
青年的情绪仍旧停留在激动中。听到妇人的话,问非所答的用着感激地语气道:
“桐儿…”
“呵呵,你受苦了。”
话未说完眸子里已经流出了泪水。
常听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看这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开心处也可作解。
那被唤作桐儿的美丽妇人本是太守之女,单姓曲,字雨桐。功夫造诣倒是不浅,至于文学嘛…却是怎一个穷字了得。
闺中待嫁时,上门提亲者虽络绎不绝,但皆未入其法眼。
什么?父母之命?人家有好底子,好坏话一概不听,把二老气个窍升白烟还不是手到擒来。
两人婚嫁故事同李白与许紫烟差不多。只差许紫烟是个纯才女。而已
因着迷徽敬先的翩翩气质,及几首为她而妙笔生过花的文彩,一改巾帼气概,一心一意做了个贤妻。不管怎么样,这位龙宫都敢搅的大小姐总算是有人能降住了,倒也让高堂上的二老看在眼里,甜在心中啊。
曲雨桐嗔笑的瞥了徽敬先一眼,柔声道。
“死徽太郎,还不赶紧给孩子取个名儿。是不是想挨平底锅了?”
虽然此刻满屋的温馨,但徽敬先怕妻子刚产过娃儿,照她这样闹下去若是留下个病来,就悔之莫及了,所以立刻投降道。
“桐儿莫动,待为夫想上一想。”
只见他眼睛朝挂在榻上的帐子看了看,怡然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呵呵…为夫倒真帮娘子想到一个名字。”
“既然孩子出生时连老天爷都掉了眼泪。就唤他苍愁吧。娘子意下如何?”
(当当当当~男猪脚出世了)
徽敬先感激曲雨桐为徽家续了香火,故而会说替她帮儿子取一个名字。
曲雨桐娇艳的容颜随之一笑,含情脉脉的看了看徽敬先的笑眼,再看看躺在身旁的徽苍愁,柔声道。
“一切全凭徽太郎作主。”
“主人,门外有两个道士求见,说是您的故友,还说要跟您商量一件事。您看这…”
一个仆役从门外匆忙来禀报。
逢了喜事,徽敬先心中甚是乐呵,当下也是面带笑容对着仆役道。
“请他到二堂候我片刻,我随后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