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篮球场上的菜鸟
随着拿套杆的人解释，安羽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情况就是，海哥废品回收中心的刘沧海养的一条狗不知怎么传染了狂犬病，先是把他两口子咬死了。然后流串到人民公园，把哪里的几名游客也咬死。上面说是死亡七人，两名警察殉职。所以县政府已经下了屠狗令。把全县的狗都处理掉，避免悲剧再次发生。”
想来，官方已经把这次超自然，宠物异变定性为狂犬病伤人案件。后果就是，全县的野猫野狗都遭了秧。“不是有狂犬病疫苗吗？”
对方却懒得解释，推起自己的摩托，再次踏上了屠狗的路程。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他的语气里满是抱怨。
“干一天工作，领一天工资。想那么多干啥？”声音迅速远去。
这没主的狗不知有多少，让他们投入人力物力去抓狗打针，还要标记检测这工程量的确非常繁杂耗时耗钱，不如直接打死处理掉干脆。所谓快刀斩乱麻。
安羽只能是带着无奈而怜悯的心情离开。
回到官山路，邻居的一个七岁小娃站在家门口哭得稀里哗啦。他母亲倚在门口，眼里沾着泪花，默默看着自己小孩。
安羽经过的时候还是顺道问了一句：“刘阿姨，小磊怎么了？”
“呜呜呜，爸爸把波波送走了！不要了……呜呜”小磊一说话，伤心的情绪翻涌上来，哭得更厉害了。
他妈妈接道：“听说最近狂犬病很厉害，他爸不敢在家里养狗，所以把家里那只巴哥犬送人了。”那只巴哥犬是父母送给小磊的五岁礼物，波波也是小磊给起的名字。小孩子不知道什么狂犬病，只知道再也不能和波波玩了，很不舍。
“这样吗？”安羽实在没想到一次突发变异生物伤人事件会演变成人人自危的严重地步。以前听新闻报道，某地发现禽流感病毒马上扑杀焚烧掩埋几十万只鸡。其实，恐惧比真相更可怕。不是吗？
“安羽，我已经打听过几家运动服批发店了。一套篮球服价位有50元、75元、80元。其中有一套是两面颜色不同，可以正反穿。那个店主说最低优惠68元。另外有一家可以免费帮忙印号码。我们在征集大家的意见。”周志武趁着课间找到安羽，询问他的意见。他给出的表格已经分设好选项并且写上用以计数的“正”字。
除了校服，安羽还是第一次买集体服装。安羽在50元的选项上划了一横，交回给志武。
那边文娱委员也在征集国庆文艺晚会的节目，号召有表演特长和兴趣的同学踊跃参与。
“安羽，纪检部都是做什么的？”吕鑫对学生会工作很有兴趣，不过文娱部、体育部等几个热门部门的申请表太抢手。他就退而求其次找安羽打听纪检部的情况。关礼杰也围了过来，同桌于光荣的耳朵也竖起来。
安羽翻开自己开会做记录的笔记本，读道：“1。协助主席团制定学生会的各种规章制度并监督执行。2。配合协助学生会各部门的工作，并进行监督和督促。3。对学院各班级进行课堂情况考勤。4。对学院学生寝室进行例行检查。5。协助有关部门维持学校的正常秩序。6。配合学院、学生会等组织的各项活动，记录出勤情况、维持会场秩序等。”
“念完了？”吕鑫有点摸不着头脑，“具体呢？”
安羽只能无奈的摊摊双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学长。”然后他把三张申请表拿出来，“一人一份？”目光在吕鑫、关礼杰、于光荣身上扫过。
“好，我要一张。”吕鑫接过申请表就回座位填表去了。关礼杰还在犹豫，而于光荣随后也拿了一张表。
“安羽，你那里还有纪检部的申请表吗？我……我想试一试。”熊习良估计是经过了一番犹豫，过来找安羽说出自己的想法时还能听出语气里的踌躇。
安羽拿眼睛看了关礼杰一会，见他没说话，便把最后一张表格递给熊习良。“填好之后交给我。”
下午放学以后，班干部留下来开班会，事务太多了，需要大家多沟通，协商配合。尤其是文娱委员，都快焦头烂额了。
“周志武，我知道你在准备篮球赛，可是你不要上课也讨论比赛的事好不好？”说话的不是作为纪律委员的安羽，而是班长杨春莲。倒不是说安羽不管事，私下里安羽已经提醒过周志武几次了。
“作为班干部我们首先要以身作则，不然同学们凭什么听你的？”杨春莲的性格一直是率性刚直的，看不惯的就会说。奇怪的是大家就服她管。初中三年两兄弟没少被杨春莲教训。那一句“老班”可不仅仅是玩笑话。
“不错，我们要带好头。班风学风要靠大家一起来营造……”团支书接话的时候，周志武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有了这个开头，大家一致同意制定本班的班规和赏罚制度。这个班规初稿的任务就落到了安羽的头上。
“我觉得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把我们班的国庆节目排出来，离十月一日国庆节不到一个月哩。要选出节目，还要排练，天呐！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文娱委员周苗津语气夸张的喊道。
“大合唱，《十月是你的生日，我的中国》。”王子健提议道。然后莫名的看到杨春莲、周氏兄弟默契的呵笑起来。
“我们初一的时候国庆节文艺晚会表演的就是大合唱《十月是你的生日，我的中国》。”杨春莲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那次晚会二十个节目有六个都是唱这首歌。更蔫坏的是这大合唱都凑到一次，直接来个《十月是你的生日，我的中国》六连唱，以至于最后一个唱这首歌的班悲剧的笑场了。因为当时台下就一片笑声。”周志武挤眉弄眼，竭力把当时的欢乐表现出来。
王子健撇撇嘴，说真的，大合唱是最保险最容易的节目了，哪怕有一两个同学唱跑调忘词都没关系，其他人的声音会把他掩盖过去。而且人人参与，能够增加集体荣誉感和凝聚力。
“相声、小品、双簧、独唱、舞蹈，形式不限。大家多多给点意见呗。”周苗津把要求说一下：“只要主体健康，能够表现新时代的气息，青少年的青春飞扬，以及茁壮成长就可以了。”
“老班，你以前参加县里诗歌朗诵比赛获奖了吧？要不……”周志武提议。
“不。”杨春莲头摇得飞快，“最好是集体表演，最少也要说个相声吧。”这是以班为单位的晚会节目，又不是诗歌比赛，“十大校园歌手”什么的。这点她和团支书的意见是一致的。
“要不就征求下大家的意见呗，这样，大家自己选出来的节目，参与的热情也会更高哦。”组织委员蔡梅说道。
大家一致赞成。
“那么我说说‘迎新杯’篮球赛的事。”周志武急不可耐的接过话题，然后把赛程，规章，班里的准备、训练都详细说了一大堆。看来真是下了许多功夫。“最重要的是，一定要组织好比赛当日的拉拉队，蔡梅同学，你可是答应了我到时要把女同学都拉到篮球场边的。”
基本上每个人都发言了，对于工作的总结，查缺补漏；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分轻重缓急。杨春莲特别点到安羽：“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刚才讨论班规时，我不是发言过了吗？嗯——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班规的初稿我会尽快拿出来。”安羽翻着笔记本说道。
班会结束以后，几位男生干部急急忙忙的朝着篮球场跑去，只有安羽脚步慢吞吞。
“我不会打篮球，不用上场了吧？”安羽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所以才要训练啊！找出自己的不足，然后努力练习。我最喜欢科比的一句话：‘你知道洛杉矶凌晨4点的样子吗？’酷毙了。”周志武回过头来推着安羽赶路。
庆安第十一中学校园不大，两栋七层高的教学楼，一栋六层的实验楼和图书馆混合体，还有一栋则是教师和学生的宿舍楼。一座一亩大的植物园，一个400米跑道的渣土操场。而篮球场就在两栋教学楼中间。一共有4个完整的篮球场连成一片。
安羽他们赶到时，班里的同学挤在一个半场里，和其他班级的同学一起练练投篮。
“志武，你看……只有一个半场。”于光荣有点为难的说，周志武让他一下课就来“霸场”，可是球场太少，人太多。这个半场也是和别人共用的。
“没事，大家都练练手。”周志武也没料到这种情况，本来打算组织个半场比赛，挑选班里篮球队主力呢。反应过来的他只能让大家都去摸摸皮球，练练手感。
王子健站在场边，拉住了周志武，“我能找到篮球场，不过现在有点晚了，过去也打不了几分钟。”
“哦。”周志武对王子健是不大顺眼，但是说到篮球，他马上很是热情的搭上王子健的肩膀。“哪里？我们明天一下课就过去。下星期就开始正式比赛了，下午和周末要抓紧时间练练。”
“文明西路，御景花园。”
第十一中学就在文明东路，距离其实不远。但是，“御景花园？那里的保安不会让外人进去的吧？”周志武知道地方。
王子健笑笑，“包在我身上。”
高一（3）班到篮球场的当然不可能是全部31名男生。有些人的确是没兴趣打篮球的，或者是小身板近视眼，看热闹还差不多。周志武组织场上的人“打霸王”，也就是分成几个小队，规定打几个球，赢了的留在场上坐庄，输了的下场边，换另一队上去挑战。
算上几个别班的，场上一共十九个人。“分五队，四个人一队。我和我哥再随便找个，三个人凑一队。”周志武说道，然后把篮球按在中间，让大家围成一圈。转动篮球然后按定，气门芯对准谁，谁就站出去，凑够四个人就是一个队的。
安羽好死不死分到了周志武兄弟那个队伍，他还没开打就把丑话先说在前头：“我是真不会打。你们看着办。”
分好的第一队和第二队先打。
周志武这边人少一个，先开球。安羽把篮球发了出去，然后就跑进篮下等待抢篮板。
“安羽，拉出来多跑动。”周志武的技术不错，背身运球，胯下插花运球，把防守的一方晃得脚步凌乱。然后他就被对方两个人包夹了。于是当他运球突进篮下时，防守安羽的人也会过来补防，造成篮下拥挤。如果安羽机灵点跑出空位，那么周志武一个秒传，就能造成“拆屋”。
可是安羽是真不会打！他不知道要怎么跑位，反而跟着篮球跑。这就是典型的新手菜鸟。
还是佩文和弟弟配合默契：先把防守自己的对手吸引出三分线，趁着弟弟把篮下撤空时，一个加速插入篮下，周志武的篮球适时传到。周佩文接球，空位定点投篮命中。
“耶斯！”两兄弟比了个庆祝的姿势。
“一个助攻。”周佩文喊道。
“安羽，看到了吗？哪里人少跑哪里，跑出空位就可以安心投球。”周志武不失时机的给安羽讲解。“再来一个！”说话很有点篮球明星的架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