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道,“皇兄,你怎么有空会来逛御花园,真是难得。”他的表情很轻松,毫无半点被撞破的尴尬和不自在,就好像我和他只是平常偶遇似的,我却尴尬的不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又意识到他是尉迟卫的弟弟,我就更加局促了,对方虽然荒唐,可是我却没权利处置他。
想着他被我撞见这种事也毫不在意,尉迟卫本人应该也是对他极宽容不约束的,于是我摆摆手说,“无事,虽然……咳,但是这光天化日的,你还是注意一些自己的身份。”
尉迟风一笑,点头,“好,皇兄说的是,臣弟谨记于心。”
转身我往回走,还真是出门不顺,这种活春宫居然在我第一次出来就被碰见,人生真是处处是惊吓啊,后宫的女人可怕,尉迟卫可怕,他的弟弟也很可怕。
走出尉迟风的视野范围内,我忍不住训斥奉全,“你怎么都不提醒朕?明明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却不说,还让朕撞见那种尴尬场面。”
奉全反而很委屈,道,“皇上,逍遥王素来就喜欢在这等场合寻找刺激,一般御花园也是极少有人来的,为的就是避开这种事的发生,奴才以为您今天忽然要来御花园是有意想找逍遥王,就没有多嘴,是奴才没能揣透圣意,还请皇上降罪。”
我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好吧,要真是这样还真不能怪奉全,看来我确实不适合出未央宫。
于是接连几天我都在没踏出过未央宫,除了御书房就是寝宫,即使在闷我也不敢出去了,只是尉迟卫实在不是个能谈天说地的人,每天和他在一起我们也聊不上天,让我觉得颇为无趣,而且他一看到我顶着他的脸对他阿谀奉承,他就会来气,这可让我好生为难,可我不舔着脸伏低做小,难不成还对他摆皇帝架子?那我一定是嫌命太长了。
依然是每天惯列,只是今天我没有看书,而是搬了个圆凳坐在桌案对面看尉迟卫批阅奏折,说实话,即使容貌平庸,可在他的气势加气质的填补下,这么看着认真批阅奏折的他,竟让我觉得我那皮囊其实好像也没有多丑,也就是在这后宫各色百花下显得不出彩而已,单独看其实还是挺耐看的。
我托着腮用目光一遍遍抚摸他的脸,心里思绪也是乱七八糟,尉迟卫也不在意,完全把我当空气,忽然,他眉头抖了抖,脸色也变了些许,他这细微的表情变化自然没有瞒得住一直盯着他脸的我,我忙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尉迟卫抬头看了我一眼,也很莫名,却不愿和我说实话,只是淡淡给了我两个字,“没事。”
我摸摸鼻子自讨没趣,于是就继续端详着他的脸,不,那其实是我的脸。
渐渐的,我发现尉迟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隐隐有些发白,眉头也不知不觉的拧在了一起,他的表情很隐忍,终于受不住伸手按在了肚子上,咒骂一句,“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