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暴雨过后
“你快进去,洞口风大,冷啊知道不,傻妞。”看着冷的嘴唇发白的雪儿,我赶紧将背上的柴火丢进洞里,让雪儿把我用衣服包起来的红薯拿了进去,而我又跑出了洞外,将身上的淤泥等都洗去了,这才哆哆嗦嗦的回到山洞里。
要说我现在这个状态可当真难受,浑身冷的都要麻木了,鞋子里全是水,走起路来咕咕的响。雪儿很温柔的拿毛衣帮我擦干了头发,我现在其实很想把身上的湿裤子也脱下来,穿在身上太难受了,可我到底是没敢这么干。
将一堆湿柴摆好,我又拿了一块比较大的松油,用火柴点然之后松油就开始液化,滴落在湿柴上面,淋的上面全是油,我又拿了些干草过来,不一会儿,火势开始大了起来。见火大了,我让雪儿转过头去,把湿的裤子脱了下来,放在火旁边烤。红薯烤起来很香,等烤的差不多了,我俩给挖出来,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吃的脸上黑漆漆的。我俩十分****的笑着对方,暂时的忘记了烦恼。
我兜里的那些符咒都给雨泡了,皱成了一团,这把我给心疼的都快哭了,那可都是我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啊,这要耗去我多少修为才能画出这么多符啊?没办法,为了晚上能安心睡觉,我咬破了手指,将气聚于指尖,在洞口处画了一道破煞符,万一有东西闯进来我也好有个警示。
下雨天黑的格外的快,约莫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天就完全黑了下来,衣服差不多都烤干了,被火烤热了穿在身上很舒服。我又往火里加了些柴,这才拥着雪儿躺在了干草铺就的床上。
雪儿把头缩在我的胸口听我的心跳,小声的跟我说着话,说着说着我俩就这样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我突然感到浑身一阵发冷,鸡皮疙瘩都冷出来了,我一下子就惊醒了。山洞里气场让我感到浑身不舒服,雪儿的脸白的像纸,旁边的篝火还在烧,却不能给我们带来一丝暖气。更诡异的是那火的颜色变成了渗人的惨绿色,洞口的破煞符图案嘭的一声冒出了青烟。
“鬼!”我的脑袋里轰的一片空白,虽然我拥有一身道行,也想过遇见鬼我应该如何去面对,但真当我遇见鬼的时候我的脑袋完全短路了,根本无法思考。人一但恐惧到了极点就会完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我当时就是这样一个状态。可笑我自命道行不浅,遇见鬼居然这么怂。我清晰的感应到一股气迅速的接近了我,一下子就窜进了我的体内,那股气直冲我的脑袋,妄图抹去我的意识。
鬼这种东西按照科学的角度来形容可以说成是漂浮在空间里的一种独立脑电波,如果因为某种原因,这种脑电波进入到人的身体内,就会将这人原本的意识覆盖,这就被称为鬼上身。
就在我意识开始变的模糊时,我的身上突然变的通红,一股比我自身不知道强大多少倍的气冲了出来,我的脑袋瞬间变得清明起来,开始控制自己的修为压制我体内的那股能量。
“唳~~~”我的身体里传来一阵恐怖的尖叫,那股能量几乎是一瞬间就被我体内强大的气给泯灭掉了。山洞里的气温回复了正常,我感到一阵后怕,多亏了我老爹传给我的道行,不然这次我可就真的栽了。这只是普通的阴灵,根本没有意识,完全凭借着本能想要占据我的身体,如果我没有被恐惧压制身体的话我翻手间一道掌心符就能灭了它。看来以后我要多跟这些东西打打交道,否则一个小鬼就把我搞成这样,我还怎么跟鬼主斗?那可是集合了九世煞气的超级大BOSS。
我再也没有了睡觉的心思,坐起身来开始平息我体内翻滚的气,令人惊喜的是我明显感觉体内的气强了许多,但这不是我自己的,那是我林家八代人的修为,只是被我吸收了一部分而已。
第二天雨势明显小了许多,而且我也完全恢复了过来,我和雪儿准备了一下就准备冒着雨下山。我们把棉袄搭在头上,还没走到山下就看见许多村里的乡亲穿着雨衣几乎站满了整座山。只不过他们都在哭,二婶跪在自家的菜地里,也不顾水已经泡到了膝盖,撕心裂肺的哭嚎着。四叔拿着一个箩筐,含着眼泪找着一些还没有被泡烂的红薯。雨还在下着,一股悲伤和绝望笼罩在乡亲们的心头。
“雪儿,,,天呐,孩子,你可急死我了。你个死孩子…”明婶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从山上下来的我和雪儿,冲过来一下子抱住了雪儿,明叔双眼通红,眼眶泛黑,应该是这两天都没怎么睡,也跑了过来,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哭了起来。我感到有些自责,待在一旁不敢说话,好在明叔明婶找到了雪儿,见着雪儿苍白的脸,心疼还来不及,也就没空责怪我俩了
这次乡亲们的损失都很大,尤其是狗子家,住在山脚下,给泥石流淹了。而他们家正好轮到下个月留我吃饭,我再也无法安心修行了,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每天都去山上打猎,以我的身手,捡一些石头做暗器,耐心的话打到一些野鸡野兔啥的还是没有问题的。打到了猎物我大部分都拿到村里分给乡亲们,村里人都十分感激我,但靠我每天打的那点猎物根本就是杯水车薪。除非我每天都能打到一头野猪。
但是我如果不开遁甲的话是没办法战胜野猪的,而且即使我每天都能打到一头野猪,我们这里的山上又有多少头野猪让我打呢?所以我有了一个决定,我要出去闯荡。
我打听了,我们这多半一些年轻人都会到FJ,GD一带的沿海城市去打工。于是我开始存钱,每天打到的猎物除了分给乡亲们,其他的都拿到镇上去卖给那些饭店了。等到出来打工一段时间以后我才知道我们那的饭店老板有多黑,可能看我年纪小,又土不拉几的,一只三斤多重的野鸡居然只给我十块钱,这要是在我今后打工的城市,卖个一两百都有人抢着要,这种纯野生动物经酒店厨师一倒腾,基本上能卖出十倍的价格。
大概过了得有两个月吧,我存了九百多块钱,而到FJ的路费只要一百多块,我认为够了,于是我拿被单包了一些衣服就跟乡亲们告别,登上了去FJ厦门的火车。
临走时,雪儿哭着拉着我不让我走,直到我答应她说赚了钱回来娶她,她这才松开了拉着我衣服的手,含着眼泪目送我离开。整个村子都站在村口送我,大奶奶含着眼泪摸着我的头说:“孩子,你要出去打工啊?记得要回来过年知道不?”说着她竟然从袜子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塞进了我的手里,全是五毛,一块的碎钞票,我当时就哭了,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尽管我不想要,但是村里人还是给我凑了三百多块钱,我含着眼泪把这些碎钞票放进我贴身的衣物里,背着一包衣服就往县城跑去。
跑了大约有两个小时左右吧,我来到了县城,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各种车辆穿行,我居然感觉有些害怕,这对我来说太陌生了。我临走的几天,村里的长辈老是拉着我说城里人如何险恶,骗子如何的多,让我小心提防,这让我对城市充满了恐惧。我揣紧了身上的一千多块钱,心想,要是有人敢来抢我的钱,我就跟丫拼了。
好在可能我的样子实在太土,穿的破破烂烂的,背着一个打着补丁的床单包裹,一看就没什么钱,也就没什么人来打理我,连街上那些摩托车司机都不问我要不要坐车。我鼓起勇气问了好几个人火车站怎么走,但他们都跟我说太远了,不好说,让我坐车。我咬咬牙花了七块钱打摩托车到了火车站。买票时,售票那老娘们鄙视的看了我一眼,从我手里接过了那些皱巴巴的钞票,数了老半天才数出一百三十块钱,给了我一张车票,临走时还瞪了我一眼。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也没跟她计较。话说火车在我们那小县城只停五分钟,火车一到站,那场面可真壮观,火车还没停,一群人就争先恐后的往前跑,我急眼了,也拼命的往里挤。
好不容易挤上了车,别说座位了,我根本就没买到座,连车厢接口那里都坐了好几个人,我找了个角落,抱着行李缩在那。列车哐当哐当的响,我从没见过火车,居然可以坐这么多人。接口这有人买了泡面来泡,闻着那香味我也想吃,花了五块钱从列车员那里买了一捅泡来吃,这让我一阵肉疼,我才知道火车里的东西要比外面卖得贵。
吃着泡面,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我不由得对接下来的城市生活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