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僵在原地,就连无情也没有丝毫动作,而是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司徒嫣手紧紧地抓着缎带,指甲陷入肉里也丝毫没有察觉,红色的血液像水珠子一样往外冒,红盖头下的司徒嫣也自嘲起来,她还妄想,他还会回到她身边吗?
司徒嫣扔掉手中的绣球,将红盖头从头上扯下来,大堂响起一阵唏嘘声,就连一直都在笑着的大长老也呆住了。
大长老回过神来,脸色一阵铁青,恼羞成怒道:“司徒嫣,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瞧不起我们圣医宫吗?”
“呵,圣医宫,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司徒嫣将头上的凤冠拿下来并扔在了地上,‘叮叮咚咚’凤冠的头饰相互碰撞在一起。
此刻的司徒嫣是妖媚的、是高傲的,她抛弃一贯温柔的模样,仿佛此刻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司徒嫣将身上的霞披也脱了下来,大堂内的许多弟子纷纷转过身去,不敢多看一眼,就连大长老这些见惯世面的人都忍不住低下了头。
司徒嫣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外衫,来时风风光光,走时却不带走一片云彩,她迈着步伐离开大堂,在大堂门口,她停住了脚步,望着远处的绝情山,眼角滑下一股清泪。
“华无双,我司徒嫣在此对天发誓,此生不嫁,我会让你永生永世都在愧疚与后悔中度过。”她的声音并不大,却在山谷间不断回荡,就像清风也想帮助这位可怜的女子,想帮她把这个声音带到那个人身边。
“哈哈哈……”司徒嫣边笑着,边往外走,她的笑声悲凉而又孤寂,就这样慢慢地离开圣医宫。
花无情自始至终都站在大堂内不言不语,他始终还是没有得到他的原谅,是吗?
手中的绣球从手掌间滑落,他转身往外走,大长老抓住他,一脸愤怒的看着他“花无情,你们现在是怎样,耍我吗?”
花无情抬眸看他,那样的眼神是什么,孤独、空洞、绝望,大长老无力的放开他,他害怕看到这样的眼神,那是一双会让人忍不住心疼,跟着他一起悲伤的眼睛。
花无情来到断肠崖,风依旧凛冽的刮着,既然这样都无法将你逼出来,那死呢?我的死,是否也无法将你逼出来呢?
花无情张开双手,风扬起他的衣袍,扬起他的长发,无情向前倒去,而前面正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一旦摔下去,必死无疑,连神仙也无法救活死人。
风像刀子一样割在无情的脸上,一道血痕、两道血痕、三道血痕,无情脸色苍白,这样的情景似曾见过,无情的脑海里闪过一幕又一幕的前世记忆,在那一刻,他什么都记起来了。
曾经,他们也如平凡人那般幸福美满,却又因为各自的身份,他们没有走到最后。
“阿寒,冬天又要到了,你陪我去看雪,好不好?”红扑扑的脸蛋洋溢着喜悦之情。
“好好好,什么都依你。”非寒一把拉住天晴往怀里带,紧紧的抱着她,为她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