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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无名歌诀(修)

黄天在上

后土为证

千寻千山

互为祖孙

忙时耕田

闲时打铁

制兵造械

枉顾垂怜

千寻双手将刚打造好的宝剑举过头顶,站在门口,对天祷告完毕,拿起千山的左手,将中指刺破,在剑尖上滴了一滴鲜血,鲜血慢慢渗入,沿着剑上的黑纹向柄端缓缓流去,直抵柄端,最终凝然不动,那些黑纹似乎吸饱了鲜血变成了红色,越来越亮,最终发出耀眼的红光,久久才暗淡下来,重新恢复成了黑色。随着剑身颜色的改变,室内温度骤然变冷,犹如置身冰窟之中,直到千寻将宝剑插入剑鞘,室内温度这才慢慢恢复。

千寻将宝剑插入剑鞘后,双手平托,千山一见,忙跪下:

剑主千山

剑出惊仙

纵横三界

无法无天

祷告毕,对着宝剑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双手把剑接了过来,脸上充满了笑意,正在此时,就听数声狗吠,跟着是脚步声响,一个身背长剑衣衫褴褛的少年出现在门口,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地问道:“打扰了!过路之人想借个宿,不知可否?”

“啊,快快请进!”千寻见问,忙将来人往屋里请,同时吩咐千山,“快把饭菜端上来!”

山里民风淳朴,热情好客。

爬上悬崖之后,眼见暮色四垂,金叶看到远处茂密的森林中有数条炊烟升起,似是一个村落,忙穿好衣服,将剑背在背后,朝炊烟走去,只是看起来近,走起来却远,从傍晚时分一直走到深夜,这才走近村子,看到只有一户人家还亮着灯火,忙走了过去,远远就闻到一股肉香,不由垂涎欲滴。

走了大半夜的路,金叶又饥又渴又累,见千寻答应借宿,忙行礼致谢,走进了铁铺。

铁铺内炉火通明,千山利落地在空地上架起了饭桌,把碗筷摆到了桌上,请金叶坐定,提起茶壶倒了一杯开水,双手捧到金叶面前:“大哥,请喝水!”

金叶双手接过千山的杯子,道了声谢,这时,千寻已把炉火上咕噜噜冒着热汽的瓦罐端上了桌,揭开了盖子,只见瓦罐里煮着一只肥大的麝香猫和一条蛇,香气扑鼻。

“饿了吧?请不要客气。”千寻说着,扯了一条后腿递给了金叶,又将另一条后腿扯下来给了千山,这才为自己扯了一条前腿。

金叶三年来一直吃生鱼,这时闻到那香气,哪里忍耐得住?道了声谢,接过千寻递过来的后腿狼吞虎咽起来,千寻看他饿得慌,不待他吃完,早已把另一条前腿扯下,放到了他碗中……

三人正吃得津津有味,就听窗台上“咔嚓”一声响,跟着屋后响起了野兽受伤后的哀鸣和挣扎声。

千寻听到声响,丢下手中的骨头抓起猎叉走了出去,一会儿手提一只土獾走了进来:“猎夹夹到一只土獾。这位小哥好口福!”

“托前辈的福!”金叶连忙道谢。

喝完碗中最后一滴汤,金叶抬起头来,只见千山双肘支在桌上,双手托着下巴正笑咪咪地望着自己,问道:“好吃不?我煮的。”

“太好吃了。”金叶报以一笑,“我还是平生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

“只要你喜欢吃,我明天再煮给你吃。对了,大哥,你身背长剑,是修士吗?”千山把自己的剑放到桌上,“看,我也有宝剑,可我没有师傅,不知道怎样修炼。”

“我丹田无法聚气,不能算是修士。”金叶答道,跟着长叹了一声。

“没关系的,可以找医生帮你治好啊。”千山见金叶长叹,忙安慰道。

“丹田无法聚气,那有那么容易医治得好。”金叶不愿多谈自己的伤势,转移了话题,“你这把宝剑真不错。”

“才刚刚打好的宝剑,也不知道锋不锋利。”千山边收拾碗筷,边问正在收拾土獾的千寻,“爷爷,我想试试我这把宝剑锋不锋利。”

“行啊,你拔根头发试试看。”千寻回道。

千山依言,抽出宝剑,只见寒光四射,室内温度骤然变冷,犹如置身冰窟之中。

“好剑!”金叶忍不住喝彩了一声,从自己头上拔了几根头发递给了千山。

千山接过头发放到剑刃上,轻轻一吹,只见头发一分两段,飘落在地。

“想来大哥的宝剑也不差吧?”千山瞟了一眼金叶背上背着的长剑,满怀着期盼。

金叶将宝剑从背后取下,朝千山笑了笑,这才把剑抽出,只听“嗖”的一声,一道黑影划破寒空,室内的一切似乎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好剑!”千寻和千山也忍不住喝彩起来。

两把长剑除了剑身颜色稍有差异,其它地方都几乎一模一样,长短也一模一样,都为三尺九寸:镮圆二寸六分,柄长一尺一寸七分,剑刃长二尺四寸七分,合长三尺九寸。

“爷爷,你快过来看,这两把剑几乎一模一样!”千山满脸震惊,大叫起来。

千寻闻言,几乎不敢相信,拿起金叶的宝剑,吃了一惊:“诛仙剑?”

翻转脸柄,只见镮背上明晃晃地镂着两个金色的古字:诛仙。

“果然是诛仙剑。”千寻仔细察看了一番,将剑还给金叶,从工具箱里拿来刻刀,在千山的宝剑镮背上刻了诛仙两个古字,将金丝嵌了进去再用软木打磨抛光。至此,这两把宝剑才百分百相同,除了剑身的颜色。

“爷爷,您以前见过诛仙剑?”千山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我以前学徒的时候,因为机缘,见过诛仙剑的图谱,所以为你打剑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就按照了诛仙剑图谱的形状和尺寸来打造,只是图谱中没有标出‘诛仙’两字的大小尺寸,所以我才迟迟没有将字镂上去。现在看来,除了因为所用材料不同导致剑身的颜色稍有差异外,其它可以说是百分之百一样了,将之称为‘诛仙’不过是讨一个彩头,两者的差异,实在是天壤之别。”

“请教前辈,这差别在哪里,还望明告。”金叶见状,忙问道。

“这诛仙宝剑,实乃上古神兵利器,为天道第一凶器,与戮仙剑、陷仙剑、绝仙剑并称为‘诛仙四剑’。若诛仙四剑能与诛仙阵图结合,便可布下天道第一杀阵-诛仙剑阵,其锐气、威力之强无人可挡,封神时代通天教主曾经凭借此剑阵力敌四圣,虽然最后失败,但诛仙剑阵的强悍不言而喻。”

金叶已从石盒上知道了诛仙阵图,这时听千寻详说,不禁心生向往,问道:“另外三把剑,不知现在何处?”

“四圣大破诛仙剑阵后,诛仙剑为广成子所得,戮仙剑为赤精子所摘,玉鼎真人夺走了陷仙剑,道行天尊获得了绝仙剑,但后来都下落不明。”千寻笑道,“你能得到诛仙剑,也是天大的造化。”

“我在看到诛仙剑图谱时,同时还看到一段歌诀,至今还记得,你们牢记,但愿今后有所用。”千寻望了金叶一眼,背了起来:

八脉开,气血舒,以意领气下功夫

一吸督脉升泥丸,二呼任脉降海根

三吸带脉至肩窝,四呼阳维到手心

五吸阴维胸前定,六呼至带归一根

七吸冲脉至降宫,八呼阳蹻到涌泉

九吸阴蹻升炁穴,十呼归根入窍中

吸呼深长凭意领,水到渠成赖气行

“这不是练气的歌诀吗?”金叶听完这几句歌诀,内心一惊,用心默记,却发现漏了几句,幸好千寻又重复了一遍,忙跟着念了一遍,这才记住,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停地默念,边念边按歌诀所示进行调息运气,念得数十遍,只感全身发热,丹田微微一痛,犹如针刺。

“哎呀,不好!”金叶大吃一惊,随即欣喜若狂:丹田终于有知觉了!

金叶不敢慢怠,按歌诀所示全神贯注地调息运气,随着时间的推移,只觉得两只手臂和丹田以上脖子以下的上半身前面手少阴经筋真气鼓荡越来越热,丹田以下会阴以上至承浆穴的任脉却空空如也越来越冷,每调息运气一次,热冷便增加一分,到最后竟然无法控制,手少阴经筋所经部位热得冒汗,任脉所经部位却冷得发起抖来,一热一冷,竟然像得了“打摆子”病。

“我竟然走火入魔了!”这是金叶心里所起的第一个念头。

金叶实在想停下来,可全身已不受控制,只觉得手少阴经筋内的真气越来越多,身子越来越烫,越来越胀,而任脉内却是一片空虚,冷凉刺骨。

金叶只觉得身子越来越烫,越来越胀,似乎像一个马上就要爆炸的皮球,同时又觉得越来越冷,似乎马上就要凝结成冰,猛然间,脐下一阵颤抖,似乎被针扎了一下,紧接着犹如刀绞一般,痛彻心肺,喉咙一紧,“咯”的一声,嘴里吐出了一口浓痰,却是一块乌黑的淤血。金叶连吐几块淤血,这才平静下来,只是丹田颤抖不断,手少阴经筋内的真气犹如决堤的洪水涌向丹田,接着又由丹田流入任脉诸穴,冷热之状也随之缓解,全身慢慢变得如沐春风,一片舒泰,不觉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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